“出宮令至多也不過四個時辰,我是為你好,免你受責。”
也不聽得秦靈若反駁,將她送上馬車,直接吩咐道:“送她回宮,若公主途中半分差池,唯你們是問。”
秦靈若氣惱,哼,連她半路下車溜去旁處的後路也阻了,她坐在馬車之內,掀起門簾,手指扯了扯下眼瞼,做了個鬼臉:“小氣!”
秦越川麵無表情送她離去,待到馬車消失不見,這才轉身回了徐宅。
卻見,徐遠山捧著一個方形木盒,由福伯推著到了徐弦月身前。
秦越川以為徐遠山有話要單獨與徐弦月說,轉身要回避,隻聽徐遠山道:“容王不必回避,也不是什麼大事的。”
秦越川坐回原位,隻是他發現徐弦月從剛才一見到那個盒子,神情便有些異樣,說不出是歡喜還是感傷,眼中水盈盈的,似淚非淚。
不禁對盒中之物起了好奇之心,這般表情,莫非是她娘親的遺物嗎?
徐遠山將盒子放在桌上,親自打開,裡麵的物什現於眼前:
是一個冠子。
是以打磨成型的天青石,金精石以及各類珍寶為花瓣,以東珠為蕊做的繁花冠。
細細垂落的流蘇,俱是天青石與珍珠間隔串聯而成。
徐遠山道:“這冠子早先帶回來的時候略有缺損,但是青金石實在罕有,爹爹也是攢了許久才將她修複至此,你瞧,是不是同新得一般無二?”
徐弦月忍著淚意,輕輕“嗯”了一聲。
“這個,我本想著給你做出嫁冠子戴的,不過我聽聞容王皆是準備妥當,想必他的冠子會比這個……”
“不,爹爹,我戴它,我想的,我隻戴它,旁的我都不戴。”
徐遠山愣了片刻,咧嘴笑得開懷:“唉,唉,就戴它,旁的都不戴!”
“你瞧你,就一個冠子,你怎麼還這個表情。跟快要哭了似的。”
“哪有,我是喜歡。”
“喜歡就好,沒有什麼比月月喜歡更重要。”
秦越川隻當這是徐弦月極其喜愛之物,既是如此,沒有不應承的理由。
徐遠山合上蓋子,徐弦月珍重的捧在懷裡。
隻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也未曾發現一旁的秦越川欲言又止的神情。
徐遠山開口道:“不早了,你們回吧。”
“嗯……嗯?”
徐弦月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回?爹爹這不就是徐宅嗎?還回……”
驀地,她好像明白了,有點羞赧的低了頭。
“我觀你二人難舍難分,反正,你都是欽定容王妃了,容王府都……我也不做那棒打鴛鴦的惡人了,你隨容王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