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王府,秦昭烈回了自己的主院,被噬骨焚心般疼痛折磨了一整夜,直至天明方才減輕些許,仍是渾身動彈不得。
府醫看了又看,驗了又驗,隻道是毒,是什麼毒,卻又無從查起。
秦昭烈滿額冷汗,嚎叫咆哮了一夜,嗓子早已嘶啞,躺在榻上問道“如何,可知曉如何解?”
府醫擦著虛汗,低低應他“老朽,老朽慚愧,竟是瞧不出這是什麼毒……”
“有些,有些像……”
秦昭烈最不耐聽這類支支吾吾
“有話快說!”
老府醫用袖子擦了擦額角的汗水“像是霜熾,但是又不太像……”
秦昭烈聽到這個名字,頓感五內俱焚,頭暈目眩。
怎麼會是霜熾!怎麼會是霜熾!
下給秦越川的,已是世上最後一份,如何還能再得到!
且當初選中霜熾的重要緣由那便是——此毒無解。
是秦越川?還是徐明曦?
秦越川自己的毒尚且自顧不暇。
徐明曦又下落不明,是畏罪潛逃了嗎?
這個女人到底是幫哪頭的?!
思及此,他又惱恨得罵了一句
“混賬!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好像是什麼意思!連個毒也確認不了嗎?”
“老朽,老朽惶恐!”
老府醫顫顫巍巍跪地求饒,“請王爺再寬限老朽幾日,老朽一定好好研究……”
“便給你三日時間,三日後若再無旁的結果,本王便摘了你的腦袋!”
“是……”
老府醫叫苦不迭,這種毒藥,莫說三日,就是三十日,那也不一定研究的出解藥啊!?
眼下沒有辦法,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秦昭烈又喚道“可尋到徐明曦了?”
門口侍衛應道“王爺,還不曾。”
沒有!不知曉!找不到!
從中毒起沒有一件事情的結果是令他滿意的!全是些不中用的廢物!
秦昭烈想抬手砸了麵前的茶碗,隻是受了整夜的折磨,連抬臂動彈的力氣都沒有,隻能忍著喉嚨吞咽的酸痛罵道“混賬!還不快去找!”
侍衛應聲急忙離去了,他哪裡知道,費儘心力滿京尋找的徐明曦就在祁王府,還就在自家的王爺的婚房之中。
因著燈下黑,徐明曦一直安安穩穩躺在衣櫃之中不曾被人發現。
徐玉瓊趁著沒人悄悄溜了進來,打開櫃門,拖出徐明曦,打開一個精致小巧的鼻煙壺類的物什,在她的鼻端輕晃兩下,迅速收入袖中,隻等她醒來。
徐明曦緩緩睜開雙眼,尚不清楚眼下是什麼狀況。
她隻記得昨夜,好像陪徐玉瓊吃了一些點心,兩人就忽然雙雙倒地,隨後發生了什麼,便記不清楚了。
她揉著額角,輕聲嚶嚀著“妹妹,這是在哪?”
“我們昨夜怎麼了?”
徐玉瓊說辭早已備好,伴著委屈淒楚的表情道“昨夜不知是何人,將我們迷暈了,醒來時,我竟是在姐姐喜榻上,還被祁王……我當真不知發什麼了……”
徐明曦對於秦昭烈是否碰了徐玉瓊也不在乎,她對他早已無情無愛。
麵無表情的安慰她“我知曉,不是妹妹得錯,妹妹亦是苦主。後來呢?”
徐玉瓊抽噎著繼續道“姐姐可知道,祁王中毒了。”
這下徐明曦來了興趣,眼底有了些許光彩,音調也不自覺輕揚了起來“中毒?中了何毒?”
“好像,好像是叫什麼,霜熾……”
徐玉瓊不確定道。
“霜熾?!”
徐明曦驚訝的嘴唇半張,那不是,秦越川身染的嗎?
怎麼會?下到秦昭烈的身上?
她想問秦昭烈死了沒有,又覺如此心思表露得太過徹底,話到嘴邊生生轉了個彎“他可……有礙?”
“據說隻是相像,會受些苦楚,暫且沒有性命之憂。”
“這樣啊……”
徐明曦凝眸歎惋那太可惜了。
這毒曾經確實是她助秦昭烈得到的,據說已是世間最後一份,如何又冒出來一份,難道是秦越川……
是秦越川設計的報複嗎?
徐明曦直至現在仍是不能確定,霜熾到底有無解藥。
且那位“薛神醫”究竟為他治療到了何種程度,前世直至最後似乎都未曾解開……
隻是到底是誰的手筆,心裡大概也有了論斷。
不早不晚,偏要昨日,她的大婚之時。
不偏不倚,定要洞房之時發作……
難道他不知,如此一來,她的嫌疑會是最大嗎?
他竟是隻當她是一個可利用,脫罪的“兵卒”。
嗬,想來也是,從還荷包那日起,他就曾經說過,兩人以此再無瓜葛,形同陌路。
如今他又設計她嫁給秦昭烈。
陌路之人如何利用不得?
徐明曦想得入神,五指不自覺捏得緊緊的,豔紅的寇丹嵌入皮肉。
既是如此,此後,那便如他所願,各憑本事吧。
徐明曦想通了,起初胸口的悶漲漸漸消退,心緒逐漸平複,還不等思索下一步如何進行,門外忽然響起王府侍衛的呼喝“在這裡!竟然在王府!帶走,帶她去見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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