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徐明曦語塞,不知如何作答。
“這書信,可是你替父私藏的?”
徐明曦不複先前的從容冷靜,下意識辯解:
“不是,薛大人,此間怕是有誤會……”
薛遠又掃了一眼手中信箋:“本官與徐大人同朝為官多載,徐大人的筆跡約莫有點印象,可既是你說有誤會,那便再去徐府走一遭,讓徐大人當場辨認辨認。”
話畢,也不等徐明曦開口辯解,直接將手中之物收回盒中,又衝身旁道:“帶上她。”
薛遠轉身又對“秦昭烈”道:“但是總歸來說,這東西是在祁王府被搜出,他是您的側妃,祁王殿下,終歸還是要隨下官走一趟。”
秦昭烈並不給薛遠麵子:
“薛大人莫不是擔心本王跑了?”
“這是本王的王府,且本王的腿腳有疾,能到何處去!”
“薛大人無真憑實據指認,隻因著一個區區側妃便要緝拿本王?若本王是你,首要的便是去徐府查對一番,說不準——”
秦昭烈故意一頓,訕笑著朝徐明曦看去:“說不準,還有的物證可搜查,能夠證明本王的清白。”
徐明曦蒼白著臉色,緊緊咬著後槽牙,身軀抑製不住微微戰栗。
薛遠覺得他說的有道理,這個祁王腿腳都這般了,還能跑到哪去,多多派人留意蹲守就是了。
不若稟報皇帝,由陛下定奪。
他不再多言,押上徐明曦,前往徐府去了。
陳鬆亦是躬身行禮告退,大跨步地追上了薛遠。
待到人走遠了,徐玉瓊道:“主子,且放心,徐府那廂,綠羽也安排妥當了。”
“嗯。”
秦烈行應了一聲,瞧著陳鬆的背影眼眸深邃,若有所思。
“主子是覺得這個陳鬆有什麼不妥?”
“並非,本王隻是覺得,賀薛懷的事必要提起上日程。”
“主子還是要得到賀薛懷?”
“本王是不甘心,他手下的賀家軍。上次無名不曾成功,這次,本王勢在必得。”
“欲要成大事,兵馬自是必不可少的。眼下秦越川遠在北疆,這是最好的時機。”
徐玉瓊擔憂接口道:“可是便是最後您……若是容王兵臨城下,豈非……”
“怕什麼,紅羽那廂不是正在準備?拿捏了那個容王妃,還怕秦越川不依從?”
“那北疆軍與南淵不知要纏鬥到何時。”
“屆時本王做些旁的手腳……”
“待他回來,塵埃落定,木已成舟。”
秦烈行仰麵,朝北疆方向諷笑一聲:“本王這皇兄什麼都好,唯有一點,身懷軟肋。”
“欲成大事者,最是忌諱情欲二字。”
“他以為,為他的王妃求個聖旨恩賜不入宮,求個郡主頭銜以護身就萬事大吉了?”
秦烈行眉眼斜佞,喉間低低笑出了聲:“愚蠢,有些東西,可是無孔不入的,非常力可匹敵的。”
“便是秦昭烈這手的爛攤子,本王照樣用得起,翻得了身!”
徐玉瓊聽著他的話語,低眉垂眼附和道:“主子說的不錯。”
秦烈行似有困倦,單手揉著額角,說道:“去喚無名來,重新商議有關的賀薛懷的安排。”
“是,主子。”
容王府,徐弦月忽然發覺,好像爹爹有些時日不曾來過欒峰院了。
近日隻顧得練習,確實有點疏於對徐遠山的關心了。
“該不會是,上次情急之下惹爹爹生氣了吧?”
徐弦月思量再三,決定還是要去一趟徐遠山的院落,親眼瞧瞧他。
行至遠山院,隻在院門口,便瞧見徐遠山坐在素與上,定定瞧著虛無的某一處,眼神空無,口中還時不時哀歎。
“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