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靈若戳戳她的手背嗔怪道:“還說,你昨晚回來時,人事不省,搖都搖不醒。可嚇了我一跳。”
“你的隨護說你睡著了,我不放心,本想睜著眼睛看顧你一宿的,不成想竟也睡著了。”
秦靈若念著念著打了個嗬欠:“真是奇怪,往日我看顧阿冷的時候從來沒有這樣睡過。”
徐弦月故作委屈不平道:“唉,我哪有阿冷那般令靈兒上心啊——”
秦靈若眼睛“瞪”得溜圓,輕輕揪著她的麵頰:“哈,月月這話好沒良心!虧我還擔心了你一晚上!”
“是是是,是我的錯。”
徐弦月想起關於昨晚“讓身”後發生的事情,也不是完全不知情,隻是彼時紅羽情緒激動,徐弦月一時半刻沒有立時奪身成功,好在玄三乾脆利落,強製決斷帶她離開。
昨夜於夢中的時候,她好像迷迷糊糊又夢到了秦越川的聲音,雖然這次沒有看見他的臉,卻隱約感受得到,他好像握著她的手,一直在她的耳邊念叨著什麼,似乎還說什麼“對不起。”
徐弦月手掌撐著額角,她想不通,秦越川有什麼“對不起”她的。
夢境終歸是夢境。
想到一事,徐弦月對秦靈若囑咐道:“靈兒,昨夜臨行前我給你的藥丸,就拜托你交與陛下服用,不要假手他人,如今宮城隻有你前去探望,才不會讓任何人生疑。”
秦靈若正色,一點也不含糊:“我清楚的,此事一切交由我,月月你……”
徐弦月溫柔笑笑:“我無礙,無論如何,我必會撐到事成的那一天。”
徐弦月望向窗外,凝視著那片淨透無暇的明輝日光。淡墨瞳眸之中盈滿希冀春光盛景,輕聲說道:
“到那時,一切都會結束的。”
她語氣柔婉堅定,像是對自己的承諾,又像是對未來的期許。
秦靈若附和:“是呀,一切都會結束的。”
她攬著著徐弦月的胳膊,將腦袋蹭了上去,笑嘻嘻道:“屆時月月就能去實現自己的誌向了。”
她又不確定仰麵問徐弦月:“你說,皇兄該不會怪我吧……我……”
“徐弦月拍拍她的肩膀:“靈兒這般能乾,他如何會怪你?他必要助你,有我在,你且放心去做。”
徐弦月起身預備更衣,卻見袖口斑斑水痕濡濕一片,舉到秦靈若的眼前嬌嗔的念了一句:“靈兒,你看你,昨夜口中流的涎水浸得我的袖口到處都是。”
秦靈若不服氣反駁:“才不是,我睡覺從來不流涎水的!我都多大了!”
“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何狡辯的?”
“好啊,徐弦月,你敢審問我,看我不好好教訓你——”
“哈哈哈哈——秦靈若,你耍賴,說不過我,撓我算什麼本事哈哈哈哈……”
“贏得了就是本事!敢不敢了?”
“哈哈哈哈哈……下次還敢……”
二人笑鬨著,雪鶴聞聲,見徐弦月與秦靈若已經起身,引著兩個宮婢將洗漱用具以及換洗衣物捧了進來,隨後擺手讓她們退下了。
徐弦月頭發蓬亂仰麵躺在榻上,揉了揉笑出淚水的眼尾,推搡著撐在上方的秦靈若念叨著:“好了好了,不同你玩鬨了,我要更衣了。”
秦靈若起身,頭一揚,霸氣地將垂散胸前的秀發甩到腦後,“大發善心”道:“行吧,今日且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