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行眼瞧著甚是滿意,淡然重新轉眼看向皇帝:
“父皇,眼下如何?”
皇帝怒急攻心,以手顫點著秦烈行,猛烈咳嗽起來:“你……你這逆子!你果然,你果然!”
“咳咳咳咳!”
“父皇,兒臣說過,若您好生聽憑兒臣,今日兒臣何需動這般陣仗,眼下仍是有回旋的餘地。你還可以服軟的。”
秦烈行劈手奪過嚇得哆哆嗦嗦的福喜手中的聖旨,隨意一甩,單手將其按在龍案上。
好似他要求皇帝更改的,是往日信手塗鴉的拙作,如今隻是尋求指點。
秦烈行手指不甚恭敬的叩了叩桌麵,輕飄隨意道:
“父皇,請吧。”
“若您主動退位,此事一切好說,若您不允,兒臣——”
殿中有幾個老臣看不下去了,挺身上前嗬斥道:
“祁王殿下,此舉不妥!”
“此乃逼宮,罔顧人倫,無視祖宗禮法,此為大逆不道之舉!”
“我等老臣,恕難苟同!”
秦烈行頭也不抬,口中隻懶散念叨:“賀薛懷——”
賀薛懷也不多話,眉頭也不皺一下,隻沉聲道:“帶下去,莫要讓此人的血汙了殿下的眼!”
那幾位朝臣被強行脫離大殿,拖拽期間,口中仍是恨恨唾罵:
“賀薛懷,你枉費陛下的信任!你枉為賀家後嗣,枉為老鎮國公之子的名聲!”
“鎮國公的名聲今朝全部毀於你手!”
……
賀薛懷麵無動容,依舊垂手佇立原地,一瞬不瞬凝著上方光景。
場中朝臣再無人敢叫囂,先前於秦靈若接手儲君雖心中有異議,可眼下瞧著上方“祁王”這等舉動,又覺得著實可怖可恨!
方才那幾位都是肱骨之臣,祁王看也不看,毫不留情就拖命人出去砍了!
如此不計後果,肆意妄為,若是來日繼位,他們這些老臣多半也是沒有活路可言!
心中憤懣,忽然聽見殿中央鐵甲包圍之內,傳出一道清越脆亮的女子聲音:
“皇兄這般冒失,不計後果砍殺老臣,豈不怕來日,君臣失和,寒了臣子的心?”
“便是得了皇位,心無所向,又有何用?”
秦烈行擺手,包圍秦靈若的兵卒雖然稍稍分離,列隊兩側,外人看來,卻仍是可以轉瞬之間,一舉致命的距離。
秦烈行諷笑,睨眼看她,得勢之下,口中的狂傲更加不加掩飾:
“皇妹太過稚嫩,登得大位,萬物皆為芻狗,自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何需同他們講什麼道理。”
秦烈行立於玉階之上,薄唇輕啟,說出得話無心無情,字字如刀,下方朝臣聽聞驚怒交加,一個一個麵色變得更加難看,想起方才被拖拽下去的老臣,心中鬱氣已達頂峰。
這廂秦靈若麵無懼色,清淡開口:
“奧,也對,皇兄自是通曉奇門異術,若有不順,忤逆之人,替了他的芯子,臣服於你,豈不是輕而易舉?”
秦烈行眉心擰簇:“你知道了?”
秦靈若好似無心說道:“皇兄惡事做的這般多,若想一點痕跡不留,也非易事。”
旋即,秦靈若麵容眉眼清寒,眸光冷肅,大膽跨前一步,像是全然無視身側的衛兵威脅,反而提高了聲音:
“皇兄習得西曙秘術,奪人身軀,移斥他魂,樁樁件件,同修羅惡鬼有什麼兩樣!”
“前朝後宮,不知有多少人遭了皇兄毒手!”
“若是皇兄來日登頂大位,滿朝文武豈非全部成了你的提線傀儡!”
“我說得,可對?——大、皇、兄。”
此言一出,眾臣悚然驚愕得說不出話來,不寒而栗,冷汗直流。加之當下被挾製,人人自危,會不會下一個就被變成秦靈若口中的“傀儡”。那方才幾個老臣……
未及深想,更加駭人聽聞的消息炸響身側:
八公主說:大皇兄?此人莫不是,秦烈行!?
披著秦昭烈外殼的——秦烈行!?
原來祁王朝中“得心”竟是,竟是用了這種法子!
簡直喪儘天良,泯滅人性!
這同人皮惡鬼有什麼兩樣!
這北玄江山,若是落得他的手中,豈不是變成了人間煉獄!
什麼龍霄殿,往後,改叫閻王殿好了!
秦烈行倒是不曾想秦靈若,到了此時此刻,竟是還有膽子同他叫板。
莫不是她以為,當眾挑了他的隱藏麵皮,就能俘獲人心,扭轉局麵?
當真可笑。
秦烈行也不與她廢話:
“賀薛懷,將八公主帶下去!你知曉該怎麼做!”
身側衛兵重新圍攏上來,秦靈若也不避閃,也不掙紮,忽然輕笑一聲:“大皇兄,當真以為,今日登殿,本公主毫無準備嗎?”
秦靈若調笑一般,抬起手臂,不慌不忙,學著方才秦烈行的動作,拊掌三下。
喜歡王爺重生不撞南牆隻撞我!請大家收藏:()王爺重生不撞南牆隻撞我!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