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行越道:“前些時日春闈放榜,錄用了一批學子,倒是有幾個出挑的,陛下可斟酌考量,許是將來可委以重任。”
“由陛下親自提拔,總歸於百利而無一害,老臣將退,這些學子來日也可算作陛下自己的心腹。”
秦靈若認真點頭:“朕知道的。”
秦行越又補充:“尤其是那個祁墨白,於太傅身為主審官,平日眼光刁得很,此人出身寒微,竟是能的他的連番誇讚,想來是有些本事的,隻是……”
秦靈若問道:“怎麼了皇兄?可是此人品性不佳?”
秦行越搖頭:“並非,總覺得這名字似乎在何處聽過,隻是一時半刻憶不起來罷了。”
秦靈若道:“這有什麼,北玄境內人才濟濟,皇兄哪能個個認得,隻要是好的,英雄不問出處嘛。”
秦行越笑說:“陛下此言倒是不錯,也罷,此人定會好好調查,若可得用,於陛下亦是好事。”
“嗯。”
“這廂還有些求賜婚折子……”
“賜婚?賜誰的婚?”
“自是當下炙手可熱的鎮國公府,鎮國公府門楣算是複興了,以往好些避之不及的朝臣,家中自有適齡女兒的,都請求賜婚。”
秦靈若扶額:“挑揀挑揀,送到鎮國公府由他自己選好了。”
鎮國公府
“臭老頭,你就不能去瞧一瞧,月月還不曾醒,會不會有什麼問題啊?”
阿娜羅蹲在用簸籮翻揀藥材的邱杵身側,一聲一聲念叨著:“還有攝政親王的眼睛,也瞧一瞧,總這樣也不是事吧。”
邱杵一邊挑揀藥材一邊道:“早說過,老夫去瞧過了,女娃娃挺好的,就是那‘裂魂’藥效太過猛烈,消耗太大,多半是魂魄不穩,需要靜養。”
“緩緩就是了,等緩過勁了,自然就醒了。”
阿娜羅從他的簸籮裡隨手撿了一根藥草,在手中撚轉:“那月月什麼時候能緩過來?”
“這我哪知道,她是頭一個吃‘裂魂’的人,無可依據,我也說不準。”
阿娜羅沮喪,又問:“那攝政親王眼睛呢?這個總能治吧?”
邱杵翻揀的枯手停了一息,跟著歎了一口氣:“他這個眼睛……老夫治不了”
阿娜羅疑惑:“很難嗎?連你都治不了?”
“那倒是不難治,隻是女娃娃醒之前,老夫是真沒法治,女娃娃要是醒了,也用不著老夫治了。”
“嗯?什麼意思?”
阿娜羅眼瞧著邱杵捧著簸籮站起身:“意思是跟女娃娃有關。”
邱杵準備去藥室:“你也彆呆在這了,那臭小子不是說讓你去核對賬目嗎?你都核對完了嗎?就在我這裡溜達。”
阿娜羅叉腰起身,一臉不忿,抱怨著碎碎念叨:“說到這個我就來氣,鎮國公府明明有管家,有賬房,乾嘛還要再給我看一遍,我看,賀薛懷就是見不得我清閒!”
“還給我一串鑰匙,讓我熟悉熟悉府庫有什麼東西,能有什麼東西?不就是那些東西嘛!”
邱杵回頭看了她一眼:“你這姑娘怎麼傻憨傻憨的……”
搖了搖頭,也不看她,自己慢悠悠回屋去了。
阿娜羅不明白邱杵的意思,也懶得再問,盤算著要不要去瞧一瞧徐弦月,抬眼的時候,看見陳鬆捧著一摞像公文又不像公文的案牘迎麵而來。
好奇的迎了上去:“陳鬆你手裡是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