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整休息了幾日,除卻幾個傷的實在嚴重,一時半刻無法動身的護衛,徐弦月強製要求他們暫留養傷,她與其餘七人先行踏上回程。
趙崧也如他所言,派人一路護送,將徐弦月送出了榆關口。
越是往南,治安越是穩定了不少,回程的路上,無需趕時間徐弦月明顯放鬆了許多,規規矩矩驛點休息。
直到某一日清晨醒來,離開驛點的時候,前方出現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徐弦月不可置信按了按眼睛,指著前麵路口騎在馬上,朝他們看來的男子“石峰?我莫不是眼花了?前麵那個人,怎麼這麼像……”
石峰麵色頓時鐵青:“姑娘,您沒眼花,是國公爺。”
賀薛懷策馬上前,嚴肅的上下掃了徐弦月一眼:“我聽說你們中了伏擊,你還與隊伍分散,可有大礙?”
“無事,遇上暴雪,攔住了他們,沒有得逞。”
賀薛懷臉色更差:“還遇上暴雪?”
石峰抱拳告罪:“是我沒有護好姑娘,請國公爺責罰。”
徐弦月開口解釋:“舅舅彆生氣,這事怨不得他們,他們已經很儘心儘力了,我已經是隊伍中傷的最輕的了。”
賀薛懷緩了麵色:“我沒有責備的意思,隻是近來才收到傳信,說你們路遇歹人,實在放心不下,前來看看,你既是安然無恙,我也就放心了。”
“舅舅知道這些歹人的來路?”
“各中細節一時半刻說不清楚,但有一點可以確認,針對的不是你,是北疆。該是他們誤以為你是要去給趙崧通風報信,所以起了殺心。”
“北疆那邊或許要起紛亂。”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是我們的計劃泄露了。”
“不會,近來朝中事物繁多,陛下預備立後穩固朝局……”
徐弦月忍不住接話:“他要立後?是徐白榆嗎?”
賀薛懷搖頭:“怎麼可能,一國之母怎可是罪臣之女。且於前朝毫無助益,陛下汲汲營營了這麼久得到的尊位,怎麼可能在種事上功虧一簣。”
徐弦月心想也對,但她仍舊說:
“若與徐白榆‘合作’的話,或可助舅舅成事。”
賀薛懷起初不以為意:“她?”
徐弦月認真點頭:“舅舅不要小瞧她,徐白榆能以庶女之身做到貴妃,且在徐家滅門之後還能留在宮城,本身就很難得。她雖然算不得頂聰明,卻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以我對她了解,立後的事,隻怕她不會就此作罷。”
“舅舅或許可以以後位利誘,漏個破綻或者假意賣個人情給她,姿態放低,多多捧誘,如此在後宮也算多一條眼線。不過也不可將她逼得太緊,她可是什麼都豁的出去。”
賀薛懷對徐白榆知之甚少,聽徐弦月這麼一說,覺得有點道理。
“我知道了,我自有安排。今日見你安好我也就放心了。”
賀薛懷勒緊馬韁,剛要調馬離去,想到一事又折了回來:“我聽說祁墨白也在金陵。”
徐弦月老實答:“嗯。”
這事她也沒打算瞞著賀薛懷。
賀薛懷說:“我查過了,他的家中還有母親妹妹,他為人清正磊落,虛心有節,雖然門庭沒落,不過品行也還不錯,舅舅不是那等迂腐的人,不在意門第,隻要月月心怡,舅舅自然不會做那種棒打……。”
秦越川聽得不太爽快,扭頭去看徐弦月的反應。
徐弦月頗為無奈,在賀薛懷最後兩個字說出口前製止了他:“舅舅,這是我的事。”
賀薛懷正了臉色:“我知你心意,隻是那人終究……”
徐弦月道:“執著過去,為難的終究是自己。我心中有數,舅舅不必擔心我。”
“你能這麼想是最好不過了,我回了,你路上小心些。”
可是沒走幾步,賀薛懷又折返回來,從懷中掏出一份鼓鼓囊囊好像是“銀票”東西。
“舅舅我不缺銀兩花的……”
賀薛懷說:“這是夏姑娘給你的信件,我在聯絡點收到了,就順手給你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