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維師兄,你剛才說師父儘做醃臢之事,可是被我們聽到了……”
他們的起哄的話還沒說完,張之維突然話鋒一轉,來了一句:
“去也行!”
“得加錢!”
眾人頓時一滯:“…………”
易潛愣了一下,都氣笑了。
“加錢?!伱小子掉錢眼裡去了?這次督軍請你的錢已經是加過了的,接近一萬大洋,你去還是不去?不去我就給你推了。”
師兄弟們一聽這麼多錢,眼睛都直了,他們身上連幾塊大洋都掏不出來,之維接一單就幾千上萬?差距這麼大?
眾人紛紛起哄,讓張之維去把單接了,賺了錢,他們也跟著沾點光,吃點好的。
就連張懷義也在起哄。
掙錢嘛,不寒磣。
“好好好,接接接,這單生意,我接了!”
張之維說道:“師叔,我還要給師兄弟們講課,你去把那個督軍叫過來,等我把課講完,再來安排他的事。”
易潛見張之維的態度如此乖張,忍不住提醒道:
“你小子還挺能擺譜,架子比你師父還大!”
“這次來的江西督軍,勢力大的很,咱們雖然也不至於怕了他,但門下在江西多有分觀和產業,真要把他得罪了,倒也是一件煩心事……”
要是讓正一觀的人,看到向來以鐵麵著稱的易潛,竟然如此的婆婆媽媽,隻怕會驚掉下巴。
易潛的性子和神霄派的白玉宮有些類似,殺伐果斷,但他們之間,亦有差距。
白玉宮要更極端一些,個人的信念高於一切,所以即便他在神霄宗地位很高,卻也沒擔當什麼要職。
易潛則是在殺伐果斷的同時,還能心係宗門安危。
如果一件事情,他覺得該做,但做完之後,會給宗門帶來很大的麻煩,那他就會仔細評估,最後往往會站在宗門的立場考慮。
這也是為何張靜清讓他去當正一觀主持的原因,他比較擰得清。
張之維在易潛眼裡,就屬於有點擰不清的,一旦念頭不通達,就容易搞出天翻地覆的大事。
而和江西督軍交惡,對張之維根本算不上事,但落到整個天師道,以及天師道麾下的大大小小的道觀上,絕對是一件大事。
張之維擺了擺手道:“放心,和軍閥打交道,我有經驗,你叫他進來!”
易潛心裡直犯嘀咕,還是轉身去叫江西督軍。
很快,易潛來到天師府的會客廳。
會客廳裡,一個頭不高的中年男人靠坐在椅子上。
男人生得肩寬背厚,留著一個寸頭,身穿軍裝,兩鬢斑白,臉頰兩邊有著深深的法令紋,鷹鼻闊目,看起來頗有氣勢,正是江西督軍。
督軍的兩邊,坐著兩個副官,背後則是一隊衛兵。
因為這次他所求對象不是天師,所以張靜清沒來見他。
易潛走過來邀請督軍去見張之維。
兩個副官皆對視了一眼,讓他們去拜見,就是天師也沒這麼有譜,這個小天師是不是太能裝了。
倒是督軍,想到之前江浙督軍給他說的,笑道:
“山不見我,我便去見山!”
說罷,起身跟著易潛去見張之維了。
幾人走出天師府,來到後山,看到後山的空地上,一個身形高大的道士,大馬金刀的盤坐在一塊大石上講經,周圍一群身形較小的道士認真聽著。
“這位就是小天師吧,”督軍說道:“果然是鶴立雞群啊!”
“大帥,我這就去叫他過來見你。”副官說道。
“不必打擾,讓他講完,我們也好在這旁聽一下。”督軍說道。
強者不管在哪裡,都是有特權的。
過了一會兒後,督軍看著張之維,忽然深吸一口氣,說道:
“你們有沒有發現,到了這裡,聽著他的講道,心平氣和,精力充沛很多。”
他使勁眨巴了一下眼睛,繼續道:“就連老花眼都變清楚了很多?”
“我也發現了,之前登龍虎山的勞累,此刻更是一掃而空。”一個年輕的副官附和著說道。
另一個年長的副官則是眉頭一皺,仔細感受了起來。
倒是易潛,感觸要比其他人深一些,他察覺到四周的天地元炁聚集了很多。
之維這小子搞的鬼?
這時,督軍身邊那個年長的副官,退後百米開外,思索了片刻,又走回原位,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神色。
“你發現了什麼?”督軍問。
副官說道:“司令,你看到那個坐在石頭上的高大道士沒?”
“廢話,當然看到了,小天師嘛。”督軍說道。
副官說道:“如果單憑肉眼,那確實看到了,但我是一個練炁士,如果從練炁士的角度去看,我是看不到他的存在的,但他又確實存在。”
“而且,他的周身還散發著一種無形的力量,隻要在小天師方圓一之內,這空氣裡的能量異常的高。”
“就算什麼都不做,隻是深呼吸幾次,就能精力充沛,周身的氣血質量都有隱隱提高,這是身體上的變化。”
“不僅如此,就連心靈上也有變化,會非常的清淨平和,心無雜念,不驕不躁。”
“這種狀態,是需要靜功達到一定境界後,在打坐的時候才能擁有的,但此刻無需這些,隻要站在小天師的周圍,就能擁有。”
“江湖都說小天師是神仙中人,天尊轉世,我以前隻當是好事者誇大其詞,今日一見,才知江湖傳聞並不虛啊,這是真正的活神仙啊!”
“且不說讓他做什麼,即便是常伴他左右,就等於菩薩神仙駐身,處於清淨福地,長命百歲都不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