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需言語,無需確認。
眼前這位,便是那位一直隱藏在幕後,召喚了羅濠、艾斯德斯、佐藤和真,也是他此行最終的目標——穿越者!
強大的實力往往會在生命形態上留下顯著的印記。
雖然並非絕對,但“變強”本身,就是一個生命層次不斷躍遷、向著更完美狀態進化的過程。
因此,越是強大的存在,其外在形態往往也越發趨於完美、和諧,或者說,更接近其生命形態所追求的極致。
雖然在他過往穿越的世界中,都以絕對的力量對那些世界的生命進行碾壓,但是他同樣見過無數的神明、勇者和魔王。
他們的容貌氣度,無不與其力量息息相關。
然而,與眼前之人相比,那些存在,此刻回憶起來,竟都顯得粗糙、瑕疵畢現,如同螢火試圖與皓月爭輝,瓦礫妄想同美玉媲美。
眼前之人的完美,已經超越了一般意義上的“俊美”,那是一種根源性的、生命層次上的絕對碾壓所帶來的極致體現。
他的存在本身,就在無聲地闡述著何謂“至高”,何謂“圓滿”。
他的容顏、氣質、乃至每一個最細微的存在感,都指向一個事實,那就是他的生命形態,已然進化到了一個他無法理解、甚至無法想象的境界。
如果連這樣的存在,都還不是那個穿越者的話,那麼,那個真正的穿越者又該完美、該強大到何種程度?
他無法想象,這也不可能。
擁有如此生命形態、能令羅濠等人靜立一旁、能輕描淡寫逆轉時空的存在,除了那位穿越者,不可能有第二人。
答案,已經昭然若揭。
不過,這一切,與他林風,又有什麼關係呢?
心緒幾經跌宕,從最初降臨此界時的謹慎與野心,到遭遇絕對力量碾壓時的震驚與不甘,再到被佐藤和真時的瘋狂,直至最終認清現實、選擇保有尊嚴赴死時的沉寂與平靜......
他的心路,已走完了一個輪回。
既然早已做好了死亡的準備,那麼,由誰來執行,似乎也並不那麼重要了。
甚至,能死在這樣一位生命層次遠超想象、宛若規則化身般的強者手中,反倒讓他心中莫名生出一絲安慰。
這並非卑躬屈膝的諂媚,而是一種源自本能的、對更高層次存在的認知與認可。
死在他手中,總好過死於無名小卒之手,或是上演一出“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戲碼。
所有的疑惑、不甘、憤怒,都已散去。
他抬起頭,目光平靜地迎上白玄那深邃如宇宙星空的眼眸,聲音清晰而穩定,不再有任何波瀾:
“殺了我吧。”
如果再晚一些的話,他擔心自己內心對於死亡的恐懼會再度溢出,顯露出現在的他所無法正眼看的小醜般的形象。
白玄靜靜地注視著他。
那雙黑色的眼眸,仿佛倒映著林風從降臨到此刻所有的情緒變遷:最初的試探與隱藏的殺意,麵對艾斯德斯時的凝重,被羅濠絕對力量碾壓時的難以置信與絕望;反抗時的歇斯底裡,被佐藤和真意外克製時的屈辱與崩潰,以及最後,認清現實後,放下一切,歸於沉寂,隻求保留最後尊嚴的平靜。
這所有的轉變,所有的掙紮,所有的喜怒哀樂,在那雙眼中,或許都隻是微不足道的漣漪,是一閃即逝的片段。
但他看見了。
在白玄的目光下,林風感覺自己仿佛被徹底看透,從靈魂到過往,沒有任何秘密可言,但他已不在意。
然後,在林風平靜的注視下,在羅濠、艾斯德斯淡漠的旁觀中,在佐藤和真下意識屏住的呼吸裡,白玄微微頷首,唇齒輕啟,吐出一個簡單的字:
“好。”
沒有多餘的話語,沒有解釋,沒有審判。
就在“好”字落下的瞬間。
林風的身體,從指尖開始,仿佛被投入水中的鹽雕,開始化作無數細碎、晶瑩的光點,無聲無息地消散。
過程中沒有痛苦的嘶吼,沒有對死亡的掙紮,甚至帶著一種奇異的、靜謐的美感。
他的身軀如同被春風吹拂的沙堡,又像是被陽光融解的冰雪,從容而緩慢地化為億萬微光粒子。
這些光點並不刺眼,反而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如同星河灑落的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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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向上飄散,融入周圍剛剛複蘇的天地之間,與清風、與流雲、與草木生機融為一體。
過程安靜而迅速。
幾乎隻是兩三個呼吸的時間,林風曾經站立的地方,已空無一物,沒有留下任何他曾存在過的痕跡。
仿佛他這個人,連同他所有的氣息、因果、乃至存在本身,都被從這個世界層麵溫柔而徹底地“抹去”了。
唯有餘地間,似乎還殘留著一絲極淡的、若有若無的光暈,旋即也消散於無形。
一切,重歸寂靜。
佐藤和真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喉嚨乾澀得發緊。
他雖然早就知道白玄的實力很強,達到了他們根本無法理解、甚至連仰望都顯得徒勞的層次;但親眼看著一個實力強大穿越者,就因為這輕飄飄的一個“好”字,便如此無聲無息的消散於天地之間,這種直觀的衝擊,依舊給他帶來了難以言喻的巨大震撼。
這種震撼,遠比之前觀看艾斯德斯、羅濠教主和林風戰鬥時所帶來的視覺衝擊,要強烈千萬倍,也恐怖千萬倍!
前者的力量雖然可怕,但至少還能被理解,是力量達到某個地步後的體現,是能夠想象甚至觸及的邊界。
但白玄剛才所做的,已經完全超出了“想象”的範疇。
或者說,兩者之間的差距,已經不是量級上的,而是維度上的,是本質上的不同!
這就是真正的“神明”嗎?佐藤和真發自內心的想著。
神明在麵對“凡人”時,何需像凡人一樣拳腳相向、能量對轟?
何需打得天崩地裂、聲勢浩大?
對於白玄這般的存在,消滅一個“人”,本就應該隻是一個念頭,一個字,一句話,甚至一個眼神那麼簡單。
就像人類不會需要與一隻闖入房間的螞蟻展開殊死搏鬥來決定生死,或許隻是隨手一彈,或者僅僅是不經意地踩過。
白玄剛才就是類似的行為,也符合他心中對於“無所不能”、“至高無上”的“神”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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