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哥已經把鐵殼子的厚度煉製到了極限,再薄的話掉地上就會摔碎。那樣的話,不用敵人來殺你,你自己就會被自己的武器給殺掉。”
鐵心源搖頭道“教你一個乖,在工藝這一途上,根本就沒有什麼真正的儘頭可言。
之所以有儘頭,是你的能力還達不到而已。”
水兒勃然大怒,咚的一聲將火藥彈的外殼丟在鐵心源的麵前道“站著說話不腰疼,你行你來啊!”
鐵心源捉住亂滾的鐵殼子笑道“本事還沒有達到大匠的地步,脾氣倒是先走一步了。
小惠兒不讓你上床關我屁事,起床氣撒在我身上,你說我冤不冤?”
水兒小心的朝門外看了一眼,沒看見自己的老婆小惠兒,抽抽鼻子道“她去母親那裡告狀了?”
鐵心源點點頭道;“是啊,我剛聽了一點開頭就被母親給攆出來了,沒聽仔細,你再給我說說?”
“滾蛋,我床第間的事情為什麼要告訴你?”
見源哥兒並不清楚事情的原委,水兒送了一口氣,馬上又看見鐵心源用一種耐人尋味的神色上下打量自己,目光在胯間停留的時間最長,這讓水兒極度的憤怒。
“我當然是行的!”
鐵心源點點頭道“這一點我知道,我們幾個還拿你夢遺跑馬的事情當笑話來著。
如果你真的認為自己力不從心,可以告訴我,趁著你還年青,早點找好大夫看……”
“水兒陽痿了?”
玲兒巴鬥大小的腦袋從窗戶下麵升起,嘴巴張得很大,聲音自然也不小。
……
匆匆的跑出小山穀,鐵心源下巴上還有幾道紅紅的印子,這是水兒掄著大掃把橫掃的時候給傷到的。
至於玲兒,已經被水兒追殺進了林子。
鐵妞妞抱著自己的氅子跑出來,遞給哥哥要他幫自己穿好,兄妹二人剛才商量好的蹭飯大計就此泡湯。
鐵心源站在碎雪中間好一陣子才發現,自己現在能吃一口輕省飯的地方實在是不多。
這一年來,為無數個人找到了吃飯的地方,自己能吃飯的地方反而在不斷的減少……
很早的時候,鐵心源在東京堪稱朋友無數,不論是走街串巷的小販,還是國子監裡冠冕堂皇的文士,他們都非常的喜歡鐵心源。
那個時候的他堪稱萬人迷,誰都能從那個整天露出一嘴白牙歡笑的鐵心源那裡感受到一種發自內心的愉悅。
如今不一樣了,山穀裡的那些西域人和宋人,看他的心情是非常複雜的。
多了一份敬畏,少了一些親近,即便是山穀裡最調皮的孩子也不敢再他的門前撒野。
大家清楚的知道,這一年中,死在自己這個眉清目秀的族長手上的人,可能比他們見過得人都多。
這樣的畏懼非常有利於規章製度的頒布和執行,卻不利於鐵心源和他們之間的交往。
一般情況下,當這種感覺出現之後,一個國家也就逐漸形成了,形成的無聲無息。
就像遠古時代,人們自發的崇拜強者,希望能受到強者的庇護,能夠獲得更加穩定,更加充足的食物來源。
一頭兀鷲在陰雲下麵飛翔,它的翅膀可能有傷,叫聲古怪而淒厲。
鐵心源想起了驚弓之鳥的傳說,就讓一個武士拉動了弓弦,發出一聲極為清脆的鳴響。
兀鷲並沒有從天上掉下來,而是更加努力的扇動著翅膀飛向遠方,不一會,就變成了天邊的一顆小黑點,最後消失在蒙蒙的雪霧之中。
“古人的說法其實是靠不住的,因此,我們就沒有必要事事都遵循古人的說法,走自己一心想走的道路,等走不通的時候再說。”
對於跟上來準備二次勸諫的阿大,鐵心源如是說。
“驚弓之鳥隻是一個簡單的比喻,不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你用實際來檢驗比喻,是對古人的不公平。”阿大有些失望。
鐵心源笑道“我要求我們以後做事,全部都以事實為準繩,以證據為說服他人的第一要素。
不要理想化的猜測,更不要通過這種理所當然的猜測來對某一個人,或者某一件事產生新的看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