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克萊恩邁入癡狂的身影,倫納德皺眉,他剛想跟上去,卻被奧黛麗拉住衣角。
“倫納德先生,”奧黛麗小心翼翼地問,“梅林先生剛剛說的那個,梅菲斯是誰?”
“不知道。”
倫納德回答道。
“就當是他的妹妹吧。”
“那……他有妹妹嗎?”
“你就當他有吧,他覺得自己有就行了。”
“?”
奧黛麗緩緩打出一個不安的問號。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跟上他。”
倫納德抬腳,不由分說地追了上去。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是一場【劇本】,我們在故事裡各自扮演自己的角色,就能以最小的代價實現願望。
“既然破局的關鍵,是他自己相信自己的故事,那麼我們作為隊友,更要率先無條件地相信他的故事。將這種支持和信任傳遞給他。
“舞台上的演員,必須全身心相信導演。”
節日的市集上,流浪魔術師高聲和路人打著招呼,一路上變著戲法向前走去,時不時和走過的路人互動一下,變出鮮花或者甜點當作禮物送給觀眾,一邊祝福所有的過路人冬禮夜快樂,一邊不停地歌頌著即將在自己身上降臨的奇跡。
這一次,他像一個真正散播美好的慶典演員,領銜遊行的吹笛人,但這場歡樂的遊行,後麵隻跟著倫納德與奧黛麗兩人。
相比倫納德的全盤接受,相信不疑,奧黛麗對克萊恩的發言和所謂的故事,充滿著不解與否定。在她看來,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大案子,但是就這樣把一個案件的破局關鍵寄托在一個三流魔術師的幻覺臆想之上,實在是難以苟同。
這個家夥,真的能分得清,哪些是疾病帶來的幻覺,哪些是自己編寫的台本,哪些才是真正的現實嗎?
想歸想,最終怎麼搞,還得看領導的意思,這是老牌打工人必備的素質。
和一個上門推銷過邪教理念的精神病魔術師相比,還是盛名在外的“冷麵神探”倫納德更加靠譜,可以給她一種什麼案子都能偵破的安全感。
“倫納德先生,你要的東西我帶來了。”
奧黛麗快步上前,在倫納德身邊低語,然後打開包裹像對方展示。
幾麵巴掌大的化妝鏡,幾隻大小不一的補妝鏡,還有幾張打印下來的單據。奧黛麗聽從倫納德的指示,在會合的路上買好這些意義不明的道具,再過來和倫納德等人彙合,因此來的時候耽誤了一些時間。
“還有遊樂園的門票,我已經買好了,直接在入口識彆公民信息就可以入院了。
“我擔心梅林先生最近剛剛整容或替換義體,沒有及時更新公民識彆數據,就把單據也打了下來,公民信息識彆障礙的話,帶著單據和證件也可以入園。
“具體的支付單據已經發送給你的終端上了。”
“好的,辛苦了,單據收到,這是報銷費用。接下來的消費,等案件結束後一起報銷。”
“謝謝,這是我作為助手應該做的,倫納德先生。”
耳測的卡片終端閃爍綠光,資金入賬的消息映射在奧黛麗的視覺神經裡。
“下一步我們該怎麼做?”
倫納德沒有說話,隻是跑到克萊恩跟前,在奧黛麗的額疑惑中,將鏡子與萬花筒交給他。
“東西帶來了,有什麼想法嗎?”
克萊恩拿著鏡子左右查看,又拿著萬花筒對著皎潔的大圓月亮望了又望,最後失望地撇撇嘴。
這些東西看似做工精致,隨處可見。但就是缺少了那麼一絲味道,就像畫作少了一筆韻味,佳肴少了一味香料,讓人感到平庸與不適之外,卻說不上來到底少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