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塊三和梅花五看到紅桃七的發癲有些不知所措。
撲克牌們各有各的癲要發,大家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並互相尊重彼此精神上的發癲,以及各不相同的扭曲世界觀。
但這些其實都隻是性格上的不同而已。
真正遇到這種,生理上喪失正常功能的發癲,還是有些茫然。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腳。可導致失能的因素太多了,兩人乾脆不去想什麼因為所以,直接掏出消毒水噴霧,對著紅桃七就是一陣亂噴。
“咳咳!我醒了!咳咳咳!彆噴了!我醒了!我醒了!”
雖然消毒水對紅桃七完全沒用,但好在他使用無瞳之眼的時間隻有五秒,幻滅餘燼綜合症消退得很快,不一會兒紅桃七就擺脫了後遺症。
五秒,這是背負那位無名之神的饋贈與詛咒後,紅桃七能窺視界外世界的最長安全時間。
恢複清明的紅桃七,一個鯉魚打挺蹦了起來,拔腿就跑。
“愣著乾嘛,快去追狗啊!”
趴在建築表麵上的三人立刻向紅桃七所指的方向大步爬去。
一番看不見目標的跳躍翻滾之後,那獵奇的狗騎狗仍然沒有著落。
“呃……跟丟了?”
方塊三撓了撓腦袋。
三人吭哧吭哧乾了這麼久,都快要走出片區了,還是沒有看到狗騎狗的身影。
是紅桃七的引導錯了嗎?
不,沒有人想過這個問題。
撲克牌們沒有什麼互相埋冤的風氣。與其浪費時間內部攻擊,不如立刻調轉風頭,追尋下一個觸手可及的樂子。
除了安提哥努斯定下的鐵律——團結和信任,樂子永遠大於剩下的一切,糾結對錯毫無意義。
“噢,好吧。”
紅桃七失望地咋咋嘴,抓在大樓上四處張望,突然眼睛亮了起來。
“等等,你們看,那邊有一個奇怪的人,他在乾什麼?”
隨著手指的方向望去,眾人看到了人群中一個不起眼的男子。
寒冬時節,捂得嚴嚴實實的大有人在,但是貝克蘭德出了名的妖風不停吹拂,將他的兜帽吹起一個角,某個瞬間露出他的額頭。
那是乾擾麵部識彆的塗鴉。
三人一下子想起來,那個開著小電摩差點將三人創飛的女士,也是這樣裹得嚴嚴實實,塗著乾擾光學設備識彆生物信息的塗鴉。
搞事經驗和樂子嗅覺告訴撲克牌們,這兩位都是一類人——
正在執行秘密使命的人。
三人對視一眼。
我們在不許好奇找樂子的挑戰中成功堅持了0秒,你也來試試看吧!
良好的默契和搞事情的熱情讓他們無需言語交流,隻是一個眼神便同時爬下樓,如蟑螂一般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倒黴的當事人確實正在執行一項秘密任務,但相對於那些背負著使命拯救世界的悲情英雄,他更像是純純唯恐天下不亂的破壞大王。
沒錯,這個倒黴蛋也是摩天神教的人。
男人這次的任務是,接應從大地醫院裡跑出來的小女孩。
被破壞前額葉的女孩,隻有混沌模糊的意識。想要她成功地按照規劃路線走過各個點位,就必須要用特製的信物進行指引。
為了讓這個過程更加順暢,引導的過程由不同小組接力而成,每一個階段由一個人主導。
如果主導者死了,那就換小組內替補的上;如果一個小組都死了,或者信物丟失了,那麼就由其他相鄰時間段的小組代職。
這個包裹嚴實的男人,正是這個路線的主導者,兜裡揣著信物,他正在街道上遊蕩,東張西望,等待小女孩將接力棒交到他的手上。
複盤著今晚的計劃,男人突然撞到了一個柔軟的東西,隨著先是一陣香風襲來,一個巴掌啪地一下打在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