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肆多少年,都快不認得忍這個字了,現在卻……
想到這裡,沈嬌更氣了,手下一個不慎便重了些,一聲悶哼便讓沈嬌渙散的目光重新凝聚起來。
她垂眸,便與一雙冰冷的丹鳳眼對上。
那雙眼眸陰森至極,冷的恍若二月雪後一般徹骨。
沈嬌同他對視數秒,唇角便微微勾起,剛想介紹自己,便聽得傅佑安沙啞著嗓喊著聲“滾”。
沈嬌……
小崽子,脾氣這麼暴躁?
沈嬌好氣又好笑的伸手解開傅佑安的衣裳,傅佑安用儘力氣的壓住她的手掌,“你想作甚?”
這女人莫非又是褚定坤派來羞辱他的?
傅佑安死壓著沈嬌不肯讓她動,但他這會兒中了毒,人早沒力氣了,哪還是沈嬌的對手,沒三兩下就被沈嬌扒了個乾淨。
傅佑安氣的蒼白的臉上都染了些紅,“你、無恥!”
“我可是你新入門的王妃,照顧自己夫君如何算無恥了?”沈嬌語氣輕快的說。
傅佑安無話可說,閉緊了嘴和眼,由著沈嬌將自己翻來覆去,唯有額角的青筋和劇烈起伏的胸口彰顯著他的不平靜。
沈嬌湊近傅佑安,“王爺可是生氣了?”
傅佑安眼睛都不睜,將她的話當成耳旁風。
沈嬌也不生氣。
她將帕子丟在盆中,“褚定坤見王爺久昏不醒,便讓欽天監點了我給你衝喜。”
“我父沈複,隻是在朝堂上為王爺說了兩句話,便被褚定坤以貪汙罪斬殺,我是罪臣之後,王爺你猜他為何要點我嫁你?”
傅佑安根本不用猜。
褚定坤無非就是想羞辱他而已。
“這王爺還能忍?”
傅佑安……
他忍不住抬眸看向沈嬌,“否則你叫本王如何?”
他現在身陷囹圄,這寧安王府同囚牢無異,他又中了毒,時昏時醒無力動彈。
他還能如何?
沈嬌手指勾著下頜,“不如我同王爺做個交易,我解了王爺的毒,王爺幫我父親平反如何?”
傅佑安麵無表情,壓根不信沈嬌的話。
沈嬌見狀眼眸微眯。
從前竟沒看出來小崽子脾氣這麼大?
看來是不能來硬的了!
想著,沈嬌立馬長歎口氣,肩頭微垮,眼眸中瞬間湧出兩滴淚來,“罷了,既然王爺不願,我沈嬌陪王爺一同等死便是。”
傅佑安心頭微沉。
“隻是王爺一死,玄英軍定然落不到好下場,而褚定坤陰狠毒辣,朝中那麼多追隨過王爺的武將,隻怕……”
沈嬌這話,處處點在傅佑安擔憂之處。
他盯著沈嬌看了許久,才微不可查的輕點了頭,“好。”
沈嬌這才抬手擦了擦眼淚。
許久沒這麼演過戲了,不容易啊!
沈嬌端著盆子又出去了。
過了好一會兒,就在傅佑安覺得沈嬌是褚定坤派來試探他的人時,沈嬌又回來了,手上還端著兩碗粥。
走近來,隻見沈嬌衣服上還沾了些灰和黑色汙漬。
沈嬌將傅佑安扶起來,一勺勺的喂他喝粥,“府中婢女當真不聽話,還得我親自做飯,王爺可得快點好起來為我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