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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元年,新帝廣開恩科,各地學子紛紛湧入京城。
熱鬨衝淡了先帝喪葬的悲痛,街頭巷尾攤販市集重新出現,不過煙花之地還是冷清不少。
與此同時,一輛輛來自附屬國的馬車,在鴻臚寺的安排下住進了驛站。
那些人北榮話說的結結巴巴的,讓鴻臚寺的人聽著就腦袋疼。
“巧了,還真撞到一塊兒去了。”
傅佑安也不由得感慨一句,又是恩科又是外賓,難怪朝臣都瘦了一圈,戶部尚書那個老家夥在他麵前哭了六七回窮。
不過理解歸理解,該辦的事兒還是得辦。
“叫人把驛站那邊盯著點。”傅佑安又說。
“皇上是擔心?”
“何止是擔心。”
傅佑安冷笑一聲,此番來朝,那群野心勃勃的家夥,勢必是來試探的。
在這個關頭上,北榮可不能露半點弱勢。
“那就先冷著他們一陣,等恩科之後,再一並辦宴。”
喬晨提了個建議,傅佑安就同意了。
於是那些剛到京城的外邦人,就這樣被冷落在驛站,但傅佑安冷淡他們,他們可不能冷淡這群京官。
王公貴勳、大小官吏,甚至於後宮都送了一份禮。
現下後宮就沈嬌一個,估摸著那些人聽說沈嬌很受寵,送來的禮還不小。
瞧著眼前木盒子裡的寶石琉璃,還有一台花鳥鐘表,沈嬌輕‘嘖’了聲,“還挺會做人。”
一進京就大出血,想必所謀不小!
沈嬌撥弄著鐘表上那隻青鳥翅膀,“倒是精致,送禮的聽說是塔克拉的人?”
“確實。”
“塔克拉一族,擅馬,一群粗野的草原兒郎,怎麼送起鐘表來了?”
“洋玩意兒罷了,我們和塞外通商數年,又大開海貿,互相買賣些東西也很正常。”
傅佑安走進來聽沈嬌問,他便答了,隨即又接著說,“塔克拉這回來,是想免除今年歲貢。”
“哭窮了?”
“嗯。真要窮,送禮何至於這麼大方,我看就是陰著攢錢又想打回南城。”
傅佑安不屑的哼一聲。
南城本是塔克拉的地盤,前些年侵擾北榮,被傅佑安率軍占了去,這些年不死心,想方設法的想把南城拿回來呢。
但到了傅佑安手裡的地盤,哪是那麼容易被拿走的。
傅佑安走到沈嬌身後,抱住她腰身,“嬌嬌這些日子收了不少好東西啊。”
“是哦~”
沈嬌把頭微微往後靠一點,“還是仰仗佑安的勢啊,要不然我怎麼弄到這麼多好東西。”
“嬌嬌喜歡嗎?”
“喜歡。”
“那往後叫他們每年來兩回。”
沈嬌當即就樂了,薅羊毛也不是這麼個薅法,“那你得被他們罵死。”
來一回大出血一回,再多錢也不能這麼敗。
“我又不在意那些名聲。”
名聲能吃嗎?
傅佑安顯然不是個要名聲的,他要錢,有錢才能養軍隊、安民生、穩社稷。
所以朝堂那些文臣嘴裡的‘錢財乃身外之物’,他是不信的。
真要是身外之物,那還發什麼俸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