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而言,夷光好打多了。
打下整個夷光,加起來攏共才花了一個多月。
“夷光皇室的寶貝我都叫人運回來了,待會兒帶你去看。”傅佑安語氣突然變的有些高昂。
顯然夷光皇室的寶貝,很能入他的眼。
沈嬌輕拍拍他,“你還是先去收拾收拾吧,趕路回來,一身風塵。”
“陪我。”
傅佑安拉著沈嬌一並往雍麗池而去。
雍麗池地方略略有些偏遠,一路過去蟬鳴蟲唱,嗚嗚咋咋的吵的厲害。
宮裡的內侍和婢女正拿著杆在粘知了。
沈嬌偏頭看了眼,“記得幼年吃過炸知了,味道還不錯,不過也就隻吃了那麼一回。”
炸知了?
傅佑安是沒吃過的,但他見人吃過。
“滄州那邊,每逢夏季便有賣炸知了的,一小盤子能賣出五十文。”
傅佑安見沈嬌似有些想吃,就吩咐人去做一小盤送到雍麗池去,“隻能吃一點點,我從前聽說有人吃這個去世了。”
他不攔著沈嬌吃,但不能多吃。
何況……
看著杆子上的知了,他實在不太明白沈嬌怎麼會想吃這個。
沈嬌眼眸微彎,“你沒回來前,我有些食欲不振,現在突然饞了。”
傅佑安聽完心尖就是一軟,目光越發疼惜。
早知道沈嬌會這麼想他,會擔憂他到食不下咽,他或許當時,也不會走的那麼毫不猶豫。
於是他語氣略有些無奈的說,“你不舍得我走,之前又不告訴我。”
“你想做什麼就去做,我的夫君,怎麼能困於兒女情長?”
沈嬌不太想養小白臉。
畢竟都養了個229,再養一個有點累。
但小崽子非得要吃軟飯的話,那她也不是不能養。
沈嬌心裡微歎,說到底還是時代不對,這要換到現代,她行動倒也不會太受限製。
傅佑安沒沈嬌想的這麼多。
他隻是默默在心裡吐槽,他其實現在就想困於兒女情長,畢竟老是打打殺殺也不好。
他是體諒沈嬌,沈嬌可沒體諒他。
當天在雍麗池裡脫了衣裳,沈嬌看著他那身數不清的傷疤,當即皮笑肉不笑的望向他。
傅佑安有心想解釋兩句,被沈嬌塞了一嘴的炸知了。
他不禁有些惱怒,禦膳房動作那麼快乾什麼,這知了都不知道炸熟了沒有!
沒錯,他就是遷怒!
“摸著不舒服。”
沈嬌撫著他結痂的傷疤,微微垂下眼眸,卷翹的睫毛輕顫著。
傅佑安當她不喜歡,連忙湊過去哄人,“等過幾天就好了,我再讓禦醫配祛疤的藥,養回來摸著就舒服了。”
沈嬌眼睛微眨,語氣有些低落,“我的意思是,我心裡也不舒服。”
雖然知道出門在外免不了受點傷,但看見了還是有些心疼。
人之常情,她也不能免俗啊~
沈嬌輕歎一聲。
歎息聲令傅佑安無所適從,他恍惚的從沈嬌的聲音裡品出一點哭腔,便站在原地有些手足無措。
半晌,他才將人抱緊,“這是最後一次。”
天子坐不垂堂。
偶爾,他也該聽聽那些清流文臣的話。
畢竟現在的他已經成家了,總不好再讓嬌嬌……和大批朝臣跟著擔驚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