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聲想著,一杯又一杯的酒下肚,不醉也就真醉了。
他迷糊的睜開眼,目光微有些渙散的伸手想搭在沈嬌肩上,跟她說幾句“掏心掏肺”的話。
沈嬌卻無比迅速的躲開。
傅寒聲狀似沒在意的順勢拍了下桌子,一臉愁苦的端著酒杯,“若是父皇還在,我何至於如此啊~”
“昱兄你有所不知,皇兄他不信我啊!”
“當初父皇臨終前我便說過,對皇兄繼位並無怨言,皇兄當著父皇的麵說是信我,可卻卸了我職務,叫我當個閒散親王。”
“昱兄,我是寧肯上戰場,也不想在這京城裡蹉跎歲月啊~”
“我往日當真好生羨慕你,可而今,皇兄連我都不放心,更彆提你了,我又格外擔憂你……”
沈嬌嘴角微抽。
心道這可真是三分清醒七分醉,演戲演到你流淚啊~
先帝駕崩前,你想登基之心朝臣人儘皆知,現在彆說是佑安上位,無論哪個人上位,都不會放心你好吧?
這不給你權,你自己都能蹦躂著四處結交權臣,要真給了你權那還得了。
你不得連夜舉大旗造反啊!
當然,想歸這麼想,麵上沈嬌還是得寬慰傅寒聲兩句,“這年頭,君要臣死臣還能怎麼辦呢?”
“我也不過隻是一個臣子,天下有能者儘可取而代之,又有什麼重要的?”
“現而今也不過都是為了保命罷了,從前在關城天高皇帝遠,想乾什麼乾什麼;而今到了天子腳下,處處受限製,我也不好受啊!”
沈嬌也裝著醉酒的樣子,開始跟傅寒聲訴苦。
她這話,可也是“掏心掏肺”的話啊,隻不過到時候掏誰的心、掏誰的肺,那就是兩說了。
等到日暮,沈嬌一身酒氣的被韓城扶著離開,傅寒聲和林誌遠也相互扶持著走遠。
在背過身的那一瞬間,三個人本該迷離的睜不開的眼,全都無比清明。
韓城:???
“將軍?”
您不是醉了嗎?
沈嬌嗤笑一聲,“就這點本事。”
拉攏人,也得先給點甜頭吧?
這傅寒聲倒好,全都在畫餅,可真是快把她給噎死了。
韓城不明所以,見沈嬌沒啥問題,便粗聲道:“將軍,您在京城這般委屈,不如我們回關城去吧?”
“我哪裡受委屈了?”
沈嬌反問道。
“您剛才不是說皇上欺負您,文臣也不拿您當回事,還有……”
“你信了?”
“啊?難道您說的都是假的嗎?”
“不然呢?我好歹也是堂堂鎮國公,手上兵權未釋,誰敢給我臉色看?方才不過是糊弄他們罷了。”
沈嬌說著淡淡看一眼膀大腰粗的韓城,微微抿唇,“你,彆光長腱子肉。”
還是長點腦子吧!
“將軍沒受委屈就好,”韓城傻乎乎的笑了聲,“我這樣不好嗎?看著就不好惹,我也好保護將軍。”
沈嬌微微擺手,“記得讓人時刻關注塔拉的動靜,若有使臣從塔拉出發,便讓人想法子先打上一場。”
先幫五公主拖點時間吧~
也算幫她自己拖點時間!
提起正事,韓城臉色便嚴肅起來,沉聲應了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