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佑安快走兩步,扶住沈嬌的手。
他的手掌溫熱,而沈嬌的手冰冷,還似乎比去時更粗糙了些。
不止是手,傅佑安光是看沈嬌那張還留著微末傷疤的臉,心裡就一陣鬱卒,這家夥白長這麼張漂亮臉蛋,全在戰場上糟蹋了。
“看來皇上是格外思念臣了,都握著臣的手不肯放。”
沈嬌勾起唇,打趣他一句。
傅佑安當即就把手一甩,輕瞪她一眼。
這性子,出去幾個月不僅沒改沉穩,反倒是越發肆無忌憚、放浪形骸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還敢說這種話,也不怕被人聽見。
沈嬌被他一瞪,不僅不收斂,反倒笑了聲,眼睛裡都帶著情絲兒。
傅佑安心裡是又氣又好笑。
他就知道,這人不回來就罷了,一回來就隻知道氣他!
“鎮國公辛苦了。”
傅佑安故作冷淡的說,唇角卻不由得微微翹起。
這一點變化,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
不過沈嬌卻是看的清清楚楚,眼睛笑眯了一瞬,“臣不辛苦。”
而後又刻意壓低聲音,“隻要皇上給臣獎賞就好。”
獎賞二字,似是在她唇齒喉舌裡繞了一圈兒後,才吐出來的纏綿話,聽得傅佑安瞬間回想起她臨走前,特意到他寢殿來……
不可想。
不可想!
傅佑安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尖,賞給了她一堆金銀珠寶、田宅鋪子,又封了個侯爵給她。
這侯爵傅佑安是不想封的。
因為沈嬌本身就有鎮國公的爵位在身,沈家又是曆經四朝的武將世家,再來一個侯爵之位,雙爵在身,他真是怕後麵的繼承者壓不住沈家。
可傅佑安轉念又一想。
沈嬌喜歡男子,又生不了兒子,這侯爵封了也就封了,反正也沒人繼承!
沈嬌接過聖旨,餘光卻瞥見傅寒聲一直在看自己。
她便抬眸看向傅寒聲,隻一眼,又匆匆挪開。
“昱兄,恭喜。”
等人群散去,傅寒聲走了過來笑著對沈嬌說,“不知昱兄可有空?我在八方客為昱兄設了一場宴?”
沈嬌眉尾微挑,她現在可沒心思應付傅寒聲。
“宣王,我這才回來,實在沒甚精神,不若改到明日如何?”
沈嬌把日子往後推了推。
傅寒聲瞧見她一臉疲憊的樣子,自也不好逼著她同意,隻能輕點頭,“倒是我的不是了,昱兄這般辛苦,我是該體諒一二。昱兄快回去歇息吧。”
沈嬌應了兩句,扭頭便回到鎮國公府。
鎮國公府裡乾乾淨淨的,熱水也已經準備好。
沈嬌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打理好自己後出門一問,才知道原來是傅佑安提前給府上報了信兒。
“嗬~”
沈嬌指腹輕摸著唇角低笑一聲,她看某人啊,慣是會口是心非。
她抬眸看一眼皇宮的方向,“皇上竟對本官如此上心,本官也得進宮去好生答謝一下皇上才是。”
老管家沒聽出她的言外之意,還頗為讚同的輕點頭,“國公爺說得是,皇上這幾個月也沒少關心府內上下,國公爺是該好好謝謝皇上。”
沈嬌唇角微勾,“放心~”
她當然是會“好好”感謝皇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