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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文軒一家人趕到車站的時候,周樸華和李法勝早已經在進站口等候。
二人和嶽文軒說了幾句話,便把兩位老人手裡的行李都接了過去。
李法勝和周樸華過來送行,嶽文軒早有預料,但他沒想到顧冰霜和顧冰雪竟然也過來了。
嶽文軒下鄉之後,不知道多長時間才能再次見到兒子,所以在出發之前,他特意去顧家探望了一次。
他已經一再的表示不用顧冰霜送行,但顧冰霜還是抱著兒子和小妹一起來到了車站。
看到嶽文軒身上的行李很多,空著一雙手的顧冰雪率先跑了過去,從嶽文軒的手中接過一個行李,說道
“哥,你怎麼帶了這麼多行李,上車的時候有我們送,下車的時候你可怎麼拿”
“我也正為了這件事發愁呢。
可不是我想帶這麼多行李,都是你大娘心疼我們兩個,擔心我們兩個到了鄉下之後買東西不方便,什麼東西都要給裝上,一來二去的就裝了這麼多。”
從嶽文軒手中接過行李,顧冰雪緊接著又分彆和其他人各自打了招呼。
顧冰霜自從和嶽文軒離婚之後,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嶽文軒的家人。
她心中有愧,不太敢和嶽文軒的父母見麵,但這個時候又不能不打招呼,隻能硬著頭皮走上前去,乾巴巴的說道
“爸、媽,你們這是也來送行了”
郭彩雲的心情很複雜,她對這個前兒媳並沒有什麼不滿,但兒子畢竟是因為她才離的婚,心裡對她自然也喜歡不起來。
偏偏董主任又對他們家有救命之恩,哪怕現在小兩口離婚了,她也說不出埋怨的話來。
她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同樣也是乾巴巴的一句“你也過來了,還得請個假,多耽誤事。”
嶽文軒最舍不得的就是自己的兒子,他把手中的行李放下,從顧冰霜的手裡把兒子接過來,怎麼都親香不夠。
進站的時候,嶽文軒原本想把孩子交給顧冰霜,他自己來拿這些略有沉重的行李,但被顧冰霜給拒絕了。
雖然嶽文軒身上的行李有點多,但顧冰霜和顧冰雪共同承擔,倒也拿得了。
進站之後,街道上也來了兩位同誌送行,費了很大的勁兒,才找到嶽文軒兄妹。
街道上下鄉的知青,坐這一趟車的就隻有嶽文軒兄妹二人,雖然人少,但街道上的工作人員還是過來送行了。
一是為了表達鼓勵和慰問,更重要的還是職責所在,他們要親眼看到嶽文軒兄妹二人上車之後才會離開。
這趟車有兩節車廂是知青專座,這兩節車廂裡的所有乘客都是乘坐這列火車南下的知青,隻不過大家的終點站各自不同。
嶽文軒兄妹二人隻有三個多小時的車程,已經算是路途非常近的了。
他們乘坐的這趟車並不是本站始發,上車的時間有一刻鐘,雖說時間很充分,但對所有乘客來說,這都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嶽文軒有著豐富的乘車經驗,一點都不著急,等火車抵達之後,把小景航重新交給顧冰霜,對爸媽說道
“等會兒我先空著手上車,這樣利索一點,更容易搶先占到座位。
小妹和你們幾個就在站台上等著,上車占到座位之後,我會打開車窗,你們在外麵把行李遞給我,這樣又省事,速度又快。”
“這樣能行嗎可千萬彆把我落下”看到站台上烏泱泱的人群,第一次乘坐火車的大妹很是擔心。
“放心吧,就算落下行李,也不會落下你。
那這樣好了,等我開了車窗,先把你拽上來,正好你能自己占個座位,省了我費口舌為你占座了。”
今天有爸媽和朋友送行,往上遞行李有三個男勞力已經足夠了,倒也用不著小妹在外麵幫忙。
“我看這樣挺好,就這麼辦。”老爸嶽錦江很是讚成兒子的提議,“等會兒上車的時候,你得利索一點兒,千萬彆被人擠到後麵。你要是上的慢了,肯定占不到座,說不定連行李都來不及遞上去。”
“您就放心好了,就我這身板,絕對第一個擠上去。”
嶽文軒還真沒有說大話,他眼明腿快,第一個搶先站到了車廂門口。
這個時期的火車,到站停靠的時候不像後世那麼標準,不等火車真正停下來,誰都不知道該站在哪兒排隊,隻能烏泱泱的跟著跑。
知青上車的這個車廂是空車廂,車門打開之後沒有顧客下來,直接就能上車。
嶽文軒第一個搶先上了車,上車後隨便選了一個窗戶,打開車窗,探出頭去就朝著外麵揮手。
幸虧今天送行的人多,要不然倉促間把這麼多行李從遠處搬到窗口下麵,還真是個力氣活兒。
嶽紅纓手裡拎著兩個包,率先來到窗戶下麵,她先把兩個包遞給嶽文軒,嘴上焦急的喊著“哥,快把我拽上去了”
似乎生怕晚一步就會把她落下似的。
嶽文軒先是把兩個包放到了座位上,然後伸出手去,一用勁就把大妹拉了上來。
第一次通過窗口爬進火車,小妹的動作有點笨拙,費了很大的勁才鑽進車廂。
嶽文軒顧不上和大妹說話,把李法勝遞上來的行李,一件一件的從窗口中接了過來,然後又擺放到行李架上。
所有行李都遞上車之後,嶽文軒又仔細的清點了一遍,確認一件都不少,這才探出頭去和窗外的親人說話。
“文軒,到了村裡之後,記得先去你大爺家,遇到什麼事兒彆自己憋著,多和你大爺商量。”
儘管早就已經叮囑了無數遍,但兒子馬上就要離開了,嶽錦江還是撿著緊要的事情再次叮囑了一遍。
郭彩雲也抹著眼淚喊道“要是缺什麼少什麼,記著給家裡來信,我買好給你寄過去。”
“哥,一路順風”
顧冰雪緊緊挽著姐姐的胳膊,心裡有千言萬語想要訴說,但喊出口的也隻有這麼一句話。
“文軒,我會把孩子照顧好的,你放心”顧冰霜更是哭成了一個淚人。
火車馬上就要開了,李法勝和周樸華也揮舞著右手,說著告彆的話。
這一刻,嶽紅纓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多餘的人,好像所有人都在和大哥告彆,她似乎被遺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