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馮忠體態圓潤,看上去樂嗬嗬的像個老好人,但雲奕早與他有過接觸,能分辨得出對方的警惕。
“半個熟人。”雲奕風輕雲淡的擺擺手,隨後主動問道。
“馮大人不是應該跟隨陸城主一起的嗎?他沒進來?安昌林他們可是出去了,要是撞見他們,可不是小事。”
“安昌林…”馮忠沉思著,腦袋輕輕一點。
“原來是神遺教的一位護法,怪不得折騰出這麼大的動靜。”
說著,他一臉輕鬆。
“你小子放心,我和陳公留了手段,安昌林一時半會兒根本發現不了,況且他在逃跑之中,沒那閒工夫。”
就在兩人說話的功夫,羅淩風帶著雲韻等人,也先後從昏暗的甬道中走了出來。
當他們的目光掃過地宮中央那棵突兀而生的樹木時,無不露出驚訝和畏懼之色。
他們中有些人曾在地宮中遭遇過那些詭異的藤蔓觸手,對其詭異莫測的生長方式心有餘悸,即便是那些未曾親眼見過的人,也從同伴的口中聽說過這些怪東西的恐怖。
因此,當這棵樹出現在他們眼前時,第一反應便是將其與那些危險的藤蔓觸手聯係在一起。
好在,很快他們便發現,這棵樹與那些藤蔓觸手截然不同,它靜靜地矗立在那裡,沒有絲毫的攻擊性,反而散發出一種淡淡的香氣。
在眾人驚歎於這棵樹的奇異之時,馮忠的目光卻一直未曾離開過羅淩風和雲韻二人。
“陳公這是在乾嘛?”雲奕沒有注意到馮忠的異樣,他對這個視野下看見的景象十分好奇。
“可以靠近一觀,其中蘊含血氣肉身之妙,切記不可動手,免得驚擾陳公。”
說完這些,馮忠圓潤寬厚的身軀,卻如一陣清風般柔順,來到羅淩風二人麵前。
“在下冀城城主府管家,馮忠,見過二位。”
馮忠的話語中帶著客氣,他微微躬身,雙手抱拳,行了一個江湖上常見的禮節。
在自報家門的同時,他的眼神銳利如刀,不動聲色地掃視著羅淩風和雲韻,試圖從他們的表情和反應中捕捉到一絲有用的信息。
雲韻的麵容依舊清冷如初,眉頭微微蹙起,眼神始終平靜,仿佛對周圍的一切都保持著一種淡淡的疏離感。
而馮忠,這位冀城城主府的管家,卻從羅淩風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一絲短暫且細微的變化。
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微妙,仿佛是驚訝、好奇與警惕的混合體,雖然轉瞬即逝,但卻足以讓馮忠心中暗自有了推測。
忍不住地,馮忠回頭多看了雲奕一眼。
這個年輕人,居然能在陳鬆之前就摸進了神遺教的據點,而且看樣子還鬨出了不小的動靜。
隻是不知道,如果沒有自己與陳鬆突然出現,雲奕這次能否順利地收場。
“他…”
羅淩風想問什麼,被雲韻搖頭阻止。
“應該沒錯的。”
“雲小子,你再靠近些,本大爺來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