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連番消耗讓虛言感到一陣脫弱無力,體內的靈氣幾近枯竭。
他眼睜睜看著師弟虛頤也被自己的囚籠困住,心中又急又怒,卻隻能強自按捺。
眼下形勢危急,他強撐著盤膝而坐,學著蒙麵人的樣子開始調息恢複。
隨著呼吸漸漸平穩,虛言敏銳地察覺到其中的蹊蹺。
方才交手時他就發現,這蒙麵人雖然能乾擾他們借助功德金光施展的手段,但似乎並不能完全掌控,達不到如臂使指的靈活程度。
虛言眼中精光一閃。
他暗自盤算著,如此一來,隻要自己恢複三成,就能增強掌控,突破囚籠的束縛,重新占據先機。
更讓他心中稍安的是,他們每人頭頂隻有一座囚籠,而那蒙麵人卻要同時抵抗破除兩座囚籠的封鎖,消耗必然更大。
“彆停手!拖住他!”虛言立刻出聲提醒,他深知此刻分秒必爭,話一出口便立即閉目沉息,將全部心神都投入到調息恢複中。
虛頤聞言一怔,雖然不明白師兄的用意,但多年並肩作戰的默契讓他立即會意。
被金色囚籠隔絕在數丈之外,他無法近身纏鬥,卻正好可以放手施展遠程攻擊。
“我先來。”
虛頤一聲長嘯,雙掌互搓間迸發出耀眼的金光。
那光芒如同實質般在他雙臂上流轉,轉眼間便凝聚成兩道璀璨的光刃。
“一會兒你們依次接力,不可讓他安生下來!”
他朝其他同門高聲提醒,話音未落,雙掌已如連珠炮般向前轟出。
刺目的金光映照在蒙麵人兜帽下的鐵麵上,將那冰冷的金屬映照得如同燒紅的烙鐵。
他眼角不受控製地抽搐了幾下,藏在麵具後的臉色已然陰沉如水,倒吸一口涼氣,暗罵道。
“嘶,死禿驢還真是不好糊弄!”
眼見局勢不妙,他迅速探手入懷,掏出一根奇異的羽毛。
那羽毛約莫三寸長短,一半呈現青碧之色,如同初春新發的嫩葉,另一半卻是赤紅如火,仿佛浸染了晚霞的餘暉。
蒙麵人低喝一聲,將羽毛猛地插在身前三尺之地。
同時左手掐起一個古怪的法訣,口中念念有詞。
隨著咒語響起,那羽毛竟無風自動,青紅二色自兩端驟然延展,化作兩道流光溢彩的光幕。
這光幕如同活物般迅速蔓延,轉眼間就將兩座金色囚籠連同蒙麵人自己都籠罩其中。
青紅二色在光幕上流轉不息,時而交融時而分離,形成了一道奇特的防禦屏障。
虛頤轟來的金色拳影撞在這光幕上,竟如同泥牛入海,隻激起陣陣漣漪便消散無蹤。
“…什麼東西?!”
他瞳孔驟然收縮,忍不住驚呼出聲,雙眸中靈光流轉,瞬間運轉師門秘傳的「天眼通」,頃刻間便穿透那詭異的光幕,看清了蒙麵人身前的施法之物。
隻見那根羽毛上隱約浮現著細密的金色紋路,在青紅二色間若隱若現,散發出令人心悸的威壓。
虛頤倒吸一口涼氣,聲音都微微發顫。
“…是「神鳥」尾端的「神羽」?此等聖物,他是如何得到的?!”
這聲驚呼如同驚雷般炸響,讓正在調息的虛言猛然睜開雙眼。
他目光如電,死死盯著那青紅光幕中的身影,臉上再不複先前的平靜。
“你說的不錯,確實是「神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