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處聚集的人群中,不乏見多識廣之輩。
雲奕方才施展的符籙之術,確實蘊含著破解城門光膜封鎖的玄機。
可惜終究是功虧一簣,符籙中的靈力在最後一刻耗儘,化作一縷青煙消散在風中,導致了失敗的結果。
就在這時,一個身披玄鐵重甲的高大男子排眾而出。
他每走一步,鎧甲便發出沉悶的金屬碰撞聲,在寂靜的城門前顯得格外刺耳。
男子看似有四十餘歲,麵容剛毅,左眼處有一道猙獰的傷疤,更添幾分凶悍之氣。
他居高臨下地打量著雲奕,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小道友,這手段著實不錯。”
聲音渾厚有力,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我們也不白讓你付出。”
說著,他從腰間解下一個沉甸甸的錦囊,在掌心掂了掂,發出清脆的金屬碰撞聲:“我願意出五金,換你這符籙的法門。”
鐵甲男子環視四周,銳利的目光如刀鋒般掃過在場眾人。
他刻意放慢了語速,每個字都咬得極重:“我想,其他道友也不會坐享其成的,對吧?”
話音未落,一股無形的威壓從他身上擴散開來,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幾分。
幾個修為較弱的修士臉色驟變,不自覺地後退數步,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八骨境往上。”不聽的聲音及時在雲奕的識海中響起,看來對方有如此強硬的本錢在,難怪如此囂張。
為了讓自己的行為符合邏輯,不被過多懷疑,雲奕早早施展了「參商兩曜衍形秘要」將容貌化作一個二十出頭的普通青年模樣,連氣息都刻意收斂了幾分。
此刻的他眼神閃爍,活脫脫一個沒見過世麵的小修士。
幾個老練的修士立刻會意,彼此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有人嘴角微揚,露出玩味的笑容。
有人則麵無表情,但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這位道友說得在理。”一個身著錦袍的富態修士率先開口,他慢條斯理地從袖中取出一個繡著金線的錦囊,隨手一拋。
“在下也願略儘綿力,不讓小兄弟白白付出。”
錦囊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濺起一小片塵土。
叮叮當當的聲音此起彼伏,轉眼間雲奕麵前就堆了七八個錢袋。
每個錢袋落地的聲音都像是一記重錘,敲在在場每個人的心上。
這些修士看似慷慨解囊,實則是在用這種方式向雲奕施壓——要麼交出秘法,要麼就得罪在場所有人。
“這位前輩說的有理也公道。”他雙手抱拳,微微鞠躬,聲音裡帶著恰到好處的惶恐。
他故意讓雙手微微發抖,連帶著袖口都跟著顫動,欲言又止地抬起頭,露出為難的神色。
“隻是此法乃是刻錄在識海中的秘傳手段,晚輩資質愚鈍,隻能勉強引發,實在無法傳授於人...”
說到此處,他恰到好處地停頓了一下,偷眼觀察鐵甲男子的反應。
隻見對方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一絲不耐,雲奕趕緊補充道:“不過這手段並不是隻能由晚輩一人驅使,符籙可以收納靈氣來者不拒,最強的一擊足以擊破封禁!晚輩可以再試一次,若能破開城門,還請前輩高抬貴手...”
他聲音越說越小,最後幾乎變成了喃喃自語。
鐵甲男子鼻腔中發出一聲冷哼,如同悶雷滾過。
他那雙銳利的鷹目死死鎖定雲奕,目光如刀,似要剖開這青年小子的偽裝,看透其虛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