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聽抬頭打量著雲奕，特彆是臉上的那道疤痕，輕輕搖晃著尾巴。
“嘖嘖，樣子應該是沒什麼變化，細節差不多也吻合。”
這就是「參商兩曜衍形秘要」此等秘法的弊端。
作為頂級變化之術，「參商兩曜衍形秘要」蘊含著近乎仙人一般的權能。
完整版可令修煉者化作飛禽走獸、草木金石，而雲奕掌握的殘缺版本，縱使存在隻能夠在人形中變換的局限，亦能實現千人千麵的擬態。
兩者都有一個共同之處——「須以真容為錨」。
那就是，施展法術之人，必須要時常變換成自己原本的模樣。
因為一旦掌握了能夠自如變換自己樣貌的手段，難免會沉迷法術的效果，時間一旦長久，身體肌肉會產生“擬態記憶”，人也會逐漸忘記自己的樣子。
當這種狀態開始持續，人忘了自己的樣子，他便會開始遺忘自己的名字，從而意識慢慢歸於混沌，最終受害者的意識會像沙漏般流逝，其存在本身開始“褪色”。
這種奇怪的下場，根本無法解釋，仿佛某種無法更改的「規則」。
雲奕摸了摸自己的臉，長長出了口氣。
他確實有些癡迷於「參商兩曜衍形秘要」帶來的絕妙效果，心中也謹記不聽的提醒。
「九曜流沙堪輿圖」在離開沙漠以後就失去了效果，好在雲奕本就帶著雷州的地圖，他將地圖展開，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所在的位置。
“按照這個方向，如果我們一直繞著走，走山路的話，還需要四十日才能回到冀城。”
姚沛暖咬著嘴唇。
“聽先生的，還是穩妥些，我可不想再遇見早上那幫人了。”
這一路上姚沛暖算是見識到了修行者的差彆，她現在這種修為，根本沒有立足之地。
雲奕點點頭，收起地圖。
“早些休息，由我和不聽守夜。”
夜晚的山林總歸要比沙漠熱鬨的多，腐殖土裡甲蟲啃食根係的細碎響動，樹蛙鼓膜有節奏的震顫，甚至能聽見露珠順著蛛絲滑落的微妙顫音。
夜鴞叫了幾聲後，便撲騰著翅膀，想來是找到了獵物。
還有不少蟲鳴，嗡嗡的惹人心煩。
突然，雲奕隻覺得脖子一涼，他本能的側過頭。
一道風無比鋒利，從他原來喉嚨的位置飛過。
若不是一層靈氣覆在體表，脖子的皮膚都要被切割開來。
“砰！”
百年雲杉的爆裂聲裡藏著木質部纖維逐層斷裂的哀鳴，緊接著，樹木倒塌，在被一旁樹枝拉扯拖拽了兩下後，咚的一聲倒在地上，驚起林中棲息的鳥，就連蟲鳴和其他微小的動靜，都蕩然無存。
雲奕沒空觀察，因為他身前就是一股濃烈的殺意，和強勁的氣勢。
長歌劍出鞘，揮動著，擋下了三道暗器，叮當作響。
對方顯然抓住了長歌劍招式的間隙，一掌直奔雲奕心口。
側身，踏步，身體送出手臂和拳頭。
“轟！”
一聲沉重的悶響，雲奕退了兩步，而那騰空偷襲的黑影，則是倒著飛了出去。
“咳咳。你小子當真古怪，明明隻是四骨境的氣勢，可剛才倉促應對，最後一拳有五骨境圓滿的力道。”
黑影落地，露出了他的樣貌，正是白天三人中黑袍老人，一雙貪婪好奇的目光死死盯著雲奕。
“看你這樣子，尚有餘力，身上的味道也是這般誘人，仙遺之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