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陣的紋路先是變得透明,繼而化作點點熒光升騰而起,在月光下如同飛舞的螢火蟲。
“呼呼!”
狼王龐大的陰影籠罩下來,鋒利的犬齒間垂落黏稠的涎液,在距離不聽頭頂三寸處搖搖欲墜。
不聽看著頭頂上狼王的血盆大口,嫌惡地皺起鼻子,幽綠色的瞳孔裡閃過一絲危險的白芒。
“傻狗!你的口水要是敢玷汙本大爺一根毫毛——我就讓這片山林再沒有狼嚎!”
一聲洪亮的狼嚎從幽深的洞穴內傳來,聲波在岩壁間回蕩。
擋在雲奕身前的灰狼群聞聲立即分開,如同潮水般向兩側退去,露出一條向內的狹窄通道。
雲奕心領神會,徑直朝著洞穴內走去。
不過方才那股突如其來的靈氣湧動和那聲震耳欲聾的雷鳴,還是讓他多留了個心眼。
他不動聲色地將體內靈氣運轉至體表,形成一層淡淡的護體光暈,右手緊握長歌劍的劍柄,劍鞘與掌心相觸處傳來冰涼的觸感。
洞穴深處光線昏暗,隻有零星幾處發光的苔蘚提供微弱照明,他不得不施展瞳術。
直至他來到洞穴深處,看著狼王與母狼匍匐在不聽腳邊的時候,還是沒忍住有些發怔。
“這是…?”
“大驚小怪。”不聽得意地揚起小腦袋,尖銳的虎牙在昏暗的光線下閃著寒光。
“本大爺親自出馬,還能有失手的時候?”
“你說它的身上多了一絲「巨鹿」和「怪蛇」的血脈?”雲奕的聲音陡然拔高,在幽暗的洞穴中激起陣陣回音。
他猛地站起身來,頭頂幾乎擦過洞頂垂下的尖銳石筍,幾粒碎石簌簌落下。
若不是他身形修長卻不魁梧,此刻恐怕早已頭破血流。
他下意識地伸手扶住岩壁,指節因用力而泛白,長歌劍在腰間不安地震顫著,發出細微的嗡鳴。
不聽罕見地收起了往日玩世不恭的神情,眉頭緊鎖,眸子裡閃爍著困惑的光芒。
“說來也奇怪。”
它緩緩開口,聲音低沉得幾乎像是在自言自語。
“無論是「巨鹿」還是「怪蛇」,都不應該是尋常活物,甚至是精怪可以招惹的,而且據我所知,它們也沒有血脈流傳下來。”
“關於這些,它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本大爺原本是想將「巨鹿」和「怪蛇」的血脈從小狼崽體內剝離出來,隻不過在進行到半途的時候才發現,這樣做並不可行。”
雲奕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目光深邃。
“血脈已經融合,剝離就會死。”
不聽點點頭。
“沒錯,如果強行剝離,小狼崽子必死,我隻能暫且將其壓製。”
“放我們進來,是需要我做什麼?”
“咱倆果真是默契!”不聽笑道,“我需要「吞星納月」,不隻是你一個人的,女娃娃也要一起,你們全力施展「吞星納月」,我要這方圓百丈,我要這方圓十裡內的所有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