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聽終於是醒了過來,它一眼就看見了雲奕的變化。
“什麼意思?!”雲奕一頭霧水,他此前從未聽過這樣的說法,可“侵染”兩個字,無論如何聽上去都不像是好事。
“字麵上的意思,我曾與你說過,「規則」乃是構建世界的基本法則,它們的力量不可被動搖,它也無時無刻不在影響著萬物。”
不聽想要抬起爪子,才發現自己的身軀變得僵硬,這麼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到。
好在尾巴還能動,它用力的甩了甩,最後尾尖觸碰到雲奕的眼眶。
“想要窺探「規則」,無論是精神力還是肉身,都要達到一定程度,也就是你們現在修行界所說的超凡境,在此之前,尋常修行者是不可能真正看見規則的,自然也就沒有被侵染的風險。”
“你看,女娃娃她就沒事。”
雲奕的左眼時不時的抽搐著,那是灼熱的感受下,他本能的想要閉上眼睛。
“那為何我會?”
“因為我…”不聽的聲音變得有些惆悵。
這一瞬,雲奕似乎從它的雙眼中看見了漫長的歲月。
“「畢方」,「饕餮」,它倆的名字總算是想起來了,不用想了,肯定是「饕餮」給本大爺設下的套!”
那幽綠的瞳孔突然擴散成無儘的星空,其中是滄海桑田的變遷。
“小子,你之所以能夠看見「規則」顯化,全部都是因為本大爺的影響,雖然我還沒想起來自己的名字。”
雲奕現在可不想聽對方吹噓什麼,他最關心的還是自己目前的處境。
“你就彆叨叨了,我現在該怎麼辦!?”聲音裡帶著難以掩飾的恐慌。
被打斷的不聽一臉嫌棄,它咂吧著嘴,嘟囔著。
“怎麼辦?你要知道,這可是你們聖人境才能掌握的「規則」,還是「萬物生」這樣的,極為強大的「規則」,沙漠中那些禿頭求之不得的東西,苦修三百年都摸不到門檻的東西,現在被你刻在體內,你竟然還不知足?”
“你是不是也沒有辦法!?”雲奕一眼就看出來不聽的心虛,抓著它僵硬的身子使勁兒地搖晃。
不聽眼冒金星,連連求饒。
“彆,彆搖了,要吐了!”
跨過百瑞山,一行人終於離開的稍顯荒涼的地區。
前方的平原已能看見零星的農田,雖然田壟間雜草叢生,但至少證明這裡已有人煙。
果然,第三日午間,一夥三十餘人的馬賊從乾涸的河床包抄而來。
為首的獨眼漢子剛舉起九環大刀,就看見那個披著灰鬥篷的人緩緩抬頭。
銀芒乍現的瞬間,他胯下的黑馬突然人立而起,將主人重重甩在碎石灘上。
其餘盜匪隻見劍光如雪,他們綁腿的皮繩齊刷刷斷裂,卻連對方如何出劍都未能看清。
“是高手!”有人驚恐地喊道。
這群烏合之眾頓時作鳥獸散,連掉落的兩袋劫來的金銀都不敢撿回。
“居然還能遇見這種規模的盜匪,看來雷州不是一般的混亂。”姚沛暖將地上的金銀收攏,轉身塞入白龍背上的口袋中。
雲奕輕輕的揉了揉自己的左眼,好在「參商兩曜衍形秘要」能夠掩蓋左眼的異樣。
“打更人也不是吃素的,況且城池內還有諸多陣法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