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久的時間,營地內早就不僅僅隻有靈劍派的弟子。
除了來自玄機的孟西與孟華外,還有諸多與靈劍派關係匪淺的宗門,紛紛派遣道友前來支援。
然而,如今的局勢猶如風雲變幻,波譎雲詭,究竟哪些人是真心實意,哪些人是心懷叵測,雲奕全然不知。
觀阿澤的態度,想必並非所有人都值得信賴。
詭異的氛圍如陰霾般籠罩了三日。
第四日清晨,雲奕隨著葉一成與欒小玉完成夜間巡山,駕馭途遙劍歸來。
剛剛坐下,尚未來得及喝口熱茶,便瞧見那兩人神色匆匆,如疾風般轉身離去,甚至未留下隻言片語。
雲奕默默地放下手中的茶水,注視著兩人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
時至正午,營地內傳來陣陣清脆的梆子聲。
旁人聽不出什麼名堂,靈劍派的弟子立刻聽出梆子聲中混合了劍音,這是集合的訊號。
不僅是待在營地內的弟子,還有附近巡山的弟子,在聽見訊號後,如飛鳥投林般齊齊歸來。
當雲奕趕到的時候,已經聚集了不下百餘人,皆為門中正式弟子,那些雜役與外門同道,並無靠近。
見人數已差不多,阿澤抬起手,猶如定海神針一般,止住了議論紛紛的同門。
“諸位,今日我們得到一個糟糕的消息,傀影宗似乎找到了破開「太乙兩儀劍域」的辦法。”
他的話音剛落,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立刻引起了軒然大波。
“怎麼會?他們並非十二大門派之列,門中所傳法術多以傀儡人偶為主,豈有能力破開傳承祖師的劍域?”
“是啊,這段時間的巡山,多個營地內都沒有發現傀影宗的蹤跡,難不成他們帶有能夠自成空間的法寶躲藏?”
“而且,玄機門徒也在這裡,他們的「虛空經」乃是空間功法,就算如此,他們也對「太乙兩儀劍域」束手無策。”
“…”
阿澤揮揮手,這些疑點他並非沒有想過。
他深吸一口,鄭重地說道。
“諸位,消息十分可信,或許傀影宗沒有這樣的能力,但不代表修行界沒有這樣的手段,靈劍派的敵人藏在暗處,便說明他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正麵對抗。”
說著,他手握霜寒劍高高舉起。
“執法堂最新指令!一切蒙麵不露真容者——殺!一切靠近「太乙兩儀劍域」不表明身份者——殺!”
靈劍派並非避世不出的和善勢力,雲州許多打更人衙門內都有弟子的身影,劍修更是帶著銳利的血氣之人。
得知自家山門被人惦記就算了,更是伸出了黑手,一個個劍意澎湃,眼中滿是戰意。
雲奕舉起途遙劍附和著,眼底仍保留著七分冷靜。
阿澤所言的內容,與他聽見的有些出入。
是有人掌握了破開「太乙兩儀劍域」的手段,但這些人不是傀影宗,或者說,有六成以上的把握不是傀影宗。
傀影宗在整個事件裡所承擔的,更像是斥候那般探路的角色。
“神遺教?”雲奕摸著下巴,心中慢慢有了推測。
“按照不聽的說法,「太乙兩儀劍域」有濃鬱的「饕餮」氣息,應該是神遺教所施展的秘法手段的源頭,他們也就有立場和動機做這些事情。”
“更重要的是,神遺教暗藏許久,他們到底藏了多少手段…”
趁著人群如潮水般散去,雲奕在一旁輕聲呼喊阿澤,並將對方獨自帶到無人的地方。
阿澤略顯詫異,但看到雲奕凝重的神色,還是默默跟隨他離開了喧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