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言和齊染是最後跟隨張寧離開的兩人現在的名字,這兩個名字如今在神遺教內可謂是如雷貫耳。
憑借修為的快速提升,兩人在神遺教內爬升的速度也是很快,都做到了執事的程度。
隻不過二人明麵上並沒有與哪位護法走得更近,也就是在神遺教內處於一種頗為微妙的狀態——既不與某一方勢力緊密相連,又不完全獨立於各方之外,就像騎在牆上一樣,左右搖擺,遊離不定。
事實上,像俞言和齊染這樣的人在神遺教內並不少見。
畢竟,神遺教並非傳統意義上的傳承勢力,而是由來自五湖四海、形形色色的各方人馬拚湊而成的一個團夥。
這些人背景各異、目的不同,彼此之間自然難以建立起深厚的信任。
在這樣一個魚龍混雜的環境中,與人拉幫結派無疑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稍有不慎,就可能會將自己卷入一些不明不白的風波之中,甚至可能會因此暴露自己的秘密,引來殺身之禍。
所以,俞言和齊染選擇保持一種相對中立的態度,不輕易站隊,以免給自己和張寧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同樣,這次俞言並不打算將雲奕送到張寧手中,更何況對方沒提過這一件事情。
“老大…有跟你交代什麼嗎?”俞言轉動眼珠瞥向雲奕,輕聲問道。
雲奕緩緩搖頭。
“痕跡太重,順其自然。”
“順其自然…”俞言輕撚手指,眼神飄忽,有些摸不著頭腦。
“按照正常的路子,我應該將你送到大師洞去,由當值的護法接手,並選擇處理方式,可呼蘭他修行的路子有些野,活人之軀,走的半個鬼修的法門,最需要的,就是修行者的精神力。”
“鬼修?”識海裡突然響起不聽尖銳的嗤笑,“也不看看本大爺是乾什麼吃的,雲小子,不用怕,咱去會會他,一切儘在掌握。”
有了不聽的定心丸,雲奕吐了口氣。
“那便去大師洞吧,勞煩帶路。”
所謂的大師洞,就在前方的建築之中,乃是一間三麵有門的巨大空間。
靠近唯一一麵牆壁的位置,擺著方形長桌,身後是一麵雕花的黑石屏風,隱隱有靈氣翻湧,看樣子是一件法寶。
正如之前問路的女子所言,大師洞內未見人影,自然也沒瞧見所謂的呼蘭護法。
俞言正打算在大師洞內喚醒「祈令」,隻要因要事可將其激活,當值的護法便會趕來。
沒等他動手,從右側的門戶外,匆匆走來兩個身影。
兩人一前一後,雲奕一眼便認出了落在後麵那人的身份,不就是前段時間碰麵的張寧嘛?
俞言將掌中的「祈令」收起,拱手道。
“見過明月護法,張寧護法。”
他的語氣恭敬,除此之外,聽不出彆的情緒。
明月護法是一位女子,身形消瘦,五官輕柔,卻是一個性烈如刀的豪爽之人。
鮮有人見過她褪下鐵甲的模樣——素白中衣外罩著玄色短打,衣擺裁得極利落,腰間三寸寬的犀角帶將身形束得愈發清臒,倒像是把出鞘的薄刃劍。
此時此刻,就是褪去鐵甲的狀況。
“喻執事,這是剛從外麵回來?”
明月見狀,淩厲的目光打量著眼前二人,畢竟這幾日實在匆忙,除非是歸來之人,否則不會來大師洞。
俞言沒有抬眼,繼續回答道。
“是,今日方才回來,這位道友身上有我教所需之物,濃烈的「饕餮」氣息,不敢耽擱,趕忙回來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