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台上剩下的人不多,大概也就四十餘人。
幾乎所有人都保持著坐姿,細細體會著從九節銅杖幻境中得到了好處,那滋養精神力識海的力量。
隻不過,現在他們的身上不見在九極域中的金光。
雲奕長出一口氣,這樣一來,就不必擔心暴露自己能夠繞開幻境考驗的特殊手段。
終歸是沒有得到好處,百無聊賴的雲奕扭了扭脖子,睜開眼。
邵陽昊餘光瞥見他的動作,便扭頭看去。
兩人四目相對,邵陽昊滿眼審視,雲奕則是神情平靜,朝著對方拱手點頭。
邵陽昊微微挑眉,目光變得更加深邃。
“這人麵生,不是京都的門客,一介武夫,麵對我竟也這般神情自若。”
西側角落裡,一個藍袍道人突然悶哼一聲,指節攥得發白。
雲奕瞥見他眉心悄然浮現的銀色紋路,轉瞬又隱入皮膚,這是精神力爆發的征兆。
幻境中折磨落在識海中讓進入其中的人痛不欲生,同樣幻境中的能量也淬洗識海,給了通過考驗者契機。
對於雲奕而言卻沒有這樣的經曆,他離開的乾脆,畢竟在他之前,已經有人先一步走下青石台。
觀台上的禮官記得雲奕,默默在冊子上,將他的名字又勾了一圈。
看熱鬨的人見雲奕下台,一股腦地圍了上去,大多是詢問關於九節銅杖幻境中的內容,以及其他人的表現。
雲奕低著頭,不予理會,也躲開自己的目光,直直的朝著最外圍擠了出去。
觀台上撼山王冷眸垂目,青石台上邵陽昊慵懶鋒芒,自然沒人敢在這裡動手腳。
靠在白麵牆壁上,雲奕感受著落在自己身上的幾道氣息,他知道自己必然會被關注,同時又表現出符合自己現在的身份。
一個沒有靈氣修為的武夫,也就沒有手段去探查這些氣息的源頭。
“嘖嘖,是不是多虧了本大爺的手段。”
不聽從牆頭上落下,荒鈴就掛在它的脖子上,晃動著,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音來。
雲奕不動聲色的抬手,將荒鈴取下重新塞到懷裡,語氣聽上去多了些許埋怨。
“都是因為你,讓我錯失了一次機緣!”
“就那點東西,有什麼可惦記的,你不是忘了吧,你現在…”
不聽搖了搖尾巴,歪著嘴巴。
“況且那九節銅杖的底細本大爺已經摸清楚了,其本體應該也是某位先天聖靈的軀骸,看樣子像是竹子,若說先天聖靈之中,與之相仿的,恐怕就是「琅玕」了。”
“既然能在這裡看見它的軀骸,如果它不是選擇了那條最為危險的路,恐怕就是在時間長河的衝刷中,坐化了。”
聽見它這般言之灼灼的話語,雲奕也來了興致,當然不是對於「琅玕」的過去,而是著重於眼前。
“瞧你這麼得意,小手肯定不乾淨吧?快說,做了什麼?!”
不聽這一次卻是一反常態的,沒有顯擺,而是將語氣收斂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