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度勃然大怒,如同惡狼野鬼一般,朝著張恩的後背直撲過去。
衣袂翻飛間帶起獵獵風聲,身影快得隻剩一道模糊黑影,竟有幾分“似鬼似魅”的詭譎姿態。
黑袍人冷笑一聲,語氣中帶著些許欣喜。
“嘖嘖,好機會。”
他指尖已凝起一縷暗紫靈氣,正欲循著黑度的攻勢偷襲,卻被邵陽昊陡然伸出的手掌攔住。
那手掌看似輕緩,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力道,將他的靈氣硬生生壓回經脈。
“…?”
黑袍人眼底的疑惑尚未完全鋪開,瞳孔便驟然收縮。
場中黑度的撲擊之勢陡變,方才還凶戾如噬人的姿態,竟在觸及張恩衣袂前的刹那,化作一道流光折返。
他仗著自己修行者靈巧的身法,瞬間橫移數尺,穩穩攔在張恩身前。
體內的靈氣被死死壓製著,散發出來的氣息藏著毒,卻足以讓沒有修為的武夫重創。
不過場外之人難以察覺這其中的變化和危機,還以為是黑度被震懾才有所收斂。
“我還要挑戰!”
黑度目眥欲裂,睜大眼睛瞪著張恩,聲音拔高到尖銳刺耳的地步。
觀台的邊緣,撼山王姚森饒有興致的眨了眨眼。
“規則裡倒是沒說過不能…”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那些看熱鬨的可不會嫌棄事大。
豈料他思索片刻,這才搖搖頭。
“後麵還有人呢,可不興開這個頭兒,你滾吧,本王不追究你方才的冒犯!”
黑度咬著牙,惡狠狠的朝著張恩腳下啐了口唾沫。
“呸,算你小子好運,可彆讓老夫再遇見。”
說罷,他跳下青石台,灰溜溜的朝著外麵跑去。
雲奕眼角一挑,視線緩緩上移,他發現高處的觀台上,邵陽昊身邊那個黑袍人不見了蹤跡。
接下來的兩人將最後兩位武夫拉上了青石台,這兩人沒有張恩與雲奕那樣的手段。
拳腳相撞的悶響在台麵上回蕩,卻連對方的防禦都難以撼動,不消半炷香,便雙雙力竭倒地,額角磕在青石上滲出細血,終究重蹈了石茂的覆轍,在規則下也終究難敵修行者的玄妙神通。
青石台的裂痕尚未彌合,兩道身影已飄然落定
倒是真正修行者的較量,是實打實真切地比鬥。
修為差距因約定的規則抹平,各種手段法寶層出不窮。
但似乎都十分克製,儘管有些招式凶狠異常,卻是沒出現一起慘烈的畫麵。
雲奕的注意力大半還在重雲身上,他實在是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
如果這是重雲本尊,那死在石窟裡的又會是誰?就連不聽也沒能分辨的出對方的身份?
可惜熱鬨沒有落在對方的身上,雲奕很快就迎來了第二場挑戰。
來者是一位青衫男子,腰間懸著一柄兩尺玉劍。
此人名叫藍河,是流雲門的大弟子。
“我知雲兄武夫之身,既然已經見識了閣下身手,可敢比試比試兵刃?”
雲奕微微低頭,故作沉吟,似乎有些猶豫。
“我們點到為止,若是閣下沒有趁手的,在下也可以借你一柄,大丈夫當勇往直前。”
藏著嘴角的笑容,雲奕知道對方的打算,他不過是在心中盤算,自己應該怎麼做,才最穩妥。
看樣子自己的手段並沒能讓這些人暫時打消念頭,排除掉那些名聲外在的候選者外,剩下自己最是柔軟罷了。
“既然如此,那就勞煩藍老弟將腰間那柄玉劍借於我吧。”
雲奕拱手彎腰,一副憨實又真誠的姿態讓藍河的表情有些僵硬。
“怎麼?不方便?”見對方沒有回應,雲奕又故意抬高了些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