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腳若是命中,雲奕輕則昏厥,重則頭骨碎裂!
受限於不能使用靈氣的規則,李誌龍周圍無半分靈氣波動,可他渾身肌肉虯結,衣衫下仿佛有巨獸蟄伏,一股驚人的爆發力源源不斷地溢散而出,讓周遭的空氣都似被攪動得微微發燙。
“不好!”
台下的藍河也情不自禁的代入雲奕的處境,心中一凜,汗毛儘數倒豎。
李誌龍甩腿的勁風刮得雲奕臉頰生疼,後者眼看就要被擊中。
生死一線間,雲奕眼中非但沒有慌亂,反而閃過一絲決絕的精光。
他猛地放棄支撐身體的青銅劍,左手撐地,腰身驟然發力,整個身體以左手為軸心,如陀螺般向右側極速旋轉,堪堪避開那記勢大力沉的鞭腿。
鞭腿擦著他的發髻掃過,帶起的勁風將幾縷發絲斬斷,落在地上。
趁著李誌龍鞭腿發力未收、重心偏移的刹那,雲奕右手閃電般探出,死死扣住李誌龍的腳踝,同時腰間再度發力,右腿如鋼棍般猛地向上撩起,作勢就要攻擊李誌龍的膝蓋!
“哼——”李誌龍鼻息噴出,支撐身體的左腿猛蹬地麵,整個身體騰空旋轉。
雲奕右手難以為繼,又被對方卸了力道,果斷鬆手放棄。
就在這時!
“嗡!”
空氣震蕩,在雲奕身前爆開。
力道並不強,卻足以將雲奕推走,拉開與李誌龍之間的距離。
李誌龍一腳踏了空,身形因慣性向前踉蹌半步,他猛地站穩身形,伸手一指雲奕,橫眉瞪目。
“你小子…”
話音未落,他的目光便落在了雲奕腰間掛著的牌子上,那牌子表麵正有淡淡的靈光閃爍。
“是法寶!?”
李誌龍咬著牙,惡狠狠的說道,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顯然是沒想到,一個隻靠武技打磨的武夫居然帶有法寶,更沒注意到對方是如何在無靈氣催動的情況下激活的。
李誌龍招式一收,順勢挺直脊背,緊繃的肌肉微微放鬆,借機大口喘了口氣。
他心裡打得透亮,此刻對方有法寶護持,自己的攻擊多半如同泥牛入海,不過是白費力氣。
反正這小子沒有靈氣修為,根本無法主動為法寶補充能量。
隻要耗到牌子靈光耗儘,沒了這層庇護,自己要拿下他還不是手到擒來?
這般盤算間,他眼中的狠厲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陰鷙的冷光,仿佛已經看到了雲奕落敗的慘狀。
雲奕胸口劇烈起伏,舌尖緊抵上顎,強行壓下喉間翻湧的腥甜。
他不敢有絲毫怠慢,體內氣血驟然奔騰,掌握不足五日的「血靈淬體術」入門手段急速運轉,絲絲縷縷的血色氣勁遊走四肢百骸,修複著受損的經脈與肉身。
這般恢複速度遠超他的預期,可即便如此,也難解眼前的燃眉之急。
青銅劍不如長歌劍順手,而李誌龍的攻勢卻如潮水般再度湧來,招招狠辣,不給其半分喘息之機。
更棘手的是對方的步法,腳下變幻莫測,身形忽左忽右,時而如鬼魅般繞至身後突襲,時而正麵強攻直取要害,靈動得如同林間狡狐,周身破綻稍縱即逝。
每一次交鋒,雲奕都感覺手臂發麻,對方的力量遠超自己,這般交鋒下來,他倍感壓力,仿佛麵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力大無窮、速度驚人的蠻荒凶獸。
他甚至沒有察覺到,剛才到底是什麼攻擊觸發了自己的遁甲符。
邵陽昊靜立觀台邊緣,目光平靜地俯瞰著場下激戰,神色無波無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