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泠聞此則愈發瞪大了眼珠“現在算一卦都這麼貴的?”
“貴嗎?”慕惜辭蹙眉,“鶴公子,這已經是友情價了。”
“不信你問凝露。”
?三千兩的友情價?這豈不是比他都黑!
青年驚詫萬分,應聲抬眼看了看對麵的姑娘,湛凝露見這情況不由無奈攤手“鶴公子,三千兩的確是便宜了。”
“我們家小姐,最便宜的一卦都值五千兩。”
來找她家小姐問事的,不是王公貴族,便是富家巨賈,出手自然是闊綽大方,一次給個萬八千兩之人不在少數。
——除了上次來的那個禮部侍郎何康盛,和正月裡頭三位客人之外,其餘都是。
開頭的三位客人,平均一人給了三千兩上下,但小姐說了,此乃“開門鴻運”,錢不要緊,旨在打開局麵與人脈,這些東西的價值,非金銀俗物所能估量。
至於何康盛,他給了一千兩,但他手中攥著的、預備交給雲璟帝的東西,價值可不止千兩,細論起來,十數萬兩都有。
所以,不管怎麼算,她家小姐都是一卦五千兩開外。
雖然她家小姐從未定過具體卦金,但來這的人都是這麼個“隨緣”交法。
回憶中,少女聳了聳肩,許是那位王夫人開了個好頭,她是夢生樓頂樓的第一位客人,上來便供了白銀千兩。
她奠定了夢生樓以“千”論數的基礎,後麵的人在交錢時,難免要問問旁人都給了多少銀子,一聽王楊氏供了白銀千兩,便紛紛爭先恐後,鉚足了勁兒的往夢生樓送錢。
開始還都是千兩,漸漸就衝著五千兩開外去了,時至今日,五千兩竟成了最低一檔。
也是奇怪。
湛凝露煞有介事的搖頭晃腦,鶴泠聽罷卻隻覺自己仿若喝了數壇陳年老醋,酸泡泡從腳底冒到了頭發梢,嗓子裡陣陣泛著酸。
一卦就五千兩,他怎麼就不會這本事呢?
這不比他在觀風閣勤勤懇懇累死累活的來錢快?
鶴泠酸溜溜地瞄了眼慕惜辭,心下動了些心思,他看著那比他矮上一頭有餘的小姑娘,訕笑著搓了搓手“那個,慕三小姐,您收徒嗎?”
慕惜辭聞聲一掀眼皮“根骨太淺,天資太差,你學不會,不收。”
“喔。”鶴泠失落不已,但他也清楚這種事隻能憑著緣法,強求不來,於是歎息一聲掏出了銀票。
不管彆的,該給的卦金還是要給的,就是這卦金委實是貴了點。
鶴泠心疼無比,眼見著那卦金馬上遞到了慕惜辭手上,他忽的想起一事“對了,慕三小姐,那大劫來臨之前,有什麼先兆嗎?”
錢都準備交了,這事一定要問清楚。
“當然有啊。”慕惜辭笑笑,抬手一拂鬢邊落下的碎發,細長的手指滑過鬢角時她悄然掐了道訣子,立時有兩團幽微的煞氣鑽入了鶴泠雙膝。
“比如,您會覺得腿腳酸軟,膝蓋隱痛,雙手發麻,背脊作寒……”
“這些,就是大劫來臨之前的先兆了。”小姑娘彎眼笑了個春風拂麵,鶴泠聽罷,心下卻是一聲“咯噔”。
該死,他好像已經覺得腿腳酸軟、膝蓋隱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