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恩曦拍拍他的肩膀,轉過頭去,和康斯坦丁若無其事地吃起薯片。
路明非一點點朝繪梨衣那邊挪動。
他打開手電,照在繪梨衣的身後,但披散開的長發擋住了視線。
於是他又拿出毛巾,把手電筒立在座椅上,假裝幫女孩擦頭發,趁著這個時機,在順直的長發撥開一條縫。
少女潔白的脖頸露出來,這個角度,還能看到少女胸前的一抹白皙。
他心跳很快,但也鬆了一口氣,還好沒發現鱗片。
接著他隨口和繪梨衣聊了聊動漫,順帶著仔仔細細地看了女孩的手腕、掌心和手背,也沒有任何異常。
接下來就隻剩下腳了。
大概是注意到了路明非一直在盯著自己的腳看,繪梨衣把腿往上抬了抬,俯身把用來墊腳的衣服拿起來,放在了座椅上,那是路明非的外套,她這是要把外套還回去。
“沒關係,沒關係,你墊著就好了。”路明非摸摸鼻子。
前座的蘇恩曦扔過來一包一次性毛巾,“用這個墊吧,順便可以擦擦腳,不要浪費。”
她這次是用日語說的。
繪梨衣聞聲,低頭看了看,側身把腿抬起來,放在路明非的腿上。
襪子裡腳趾扭動,剛才也是路明非幫她擦的頭發,理所應當也是該路明非幫她擦腳。
路明非的身子變得有些僵硬,關節好像生了鏽,動作都遲緩了。
繪梨衣靜靜地看著他,沒有親手脫襪子的意思。
路明非隻得順著少女的腳踝,勾住白襪的邊緣,往下一點點地褪去。
整個過程中,繪梨衣表現得安分守己。
光溜溜的小腳丫搭在路明非的腿上,五個圓潤玲瓏的腳趾稍稍分開,路明非隔著袴裙輕握少女的腳踝,用毛巾幫她擦拭。
依舊沒有發現異常情況,這是好事,但路明非感覺自己好像經曆了一場大戰,背上都在冒汗。
最後女孩沒有把襪子穿回去,就這樣光著小腳,踩在毛巾上。
車外又傳來驚雷的轟鳴,女孩又往路明非這邊靠了靠。
兩個人近乎貼在一起,雨變小了一些,繪梨衣似乎是有些困了,頭靠在路明非的肩頭,合上了雙眼。
路明非正襟危坐,女孩溫熱的吐息吹拂到脖子上,酥酥麻麻,如觸電一般。
路明非不敢大口呼氣,怕吵到身邊的人,可他卻忘了,車窗外大雨瓢潑
須彌座,源稚生麵色鐵青。
“源先生!您對我們的產品滿意嗎?”來自德國的潛水鐘供應商大喊。
“抱歉,羅蘭先生,我現在有緊急的事情要處理,希望你在暫且等待一段時間。”源稚生抬起右手,雷厲風行地朝須彌座內部走去。
“源先生!彆著急走啊!我們還有很多功能沒有展示給您看呢!”羅蘭剛要追過去抓源稚生的衣服,一圈人已經把他圍了起來。
這個德國人像是冰雕一樣定在原地,瞳孔放大,鼻尖都冒出冷汗。
他這樣的表現已經堪稱優秀,換做彆人被幾十杆槍指著腦袋,說不定會被當成嚇得尿褲子。
“去,把索列爾公司的諸位帶到客房裡去好好招待。”夜叉拍了拍羅蘭的肩膀,揮動右手握著的手槍。
“你們這是搶劫!是勒索!”羅蘭渾身顫抖著大喊。
“隻是暫時出了狀況,羅蘭先生。”夜叉左手一推把羅蘭推出去,穿白色工服的人架著羅蘭和索列爾公司的其它人離開。
夜叉立刻跟上源稚生的步伐,麵色凝重。
兩人無言,源稚生踏著沉重的腳步,來到通訊室。
屏幕上出現了數個熟悉的麵孔,橘政宗、犬山賀、風魔小太郎、櫻井七海
全部都是蛇岐八家內的掌權人物,每個人的臉色都很難看。
“神,蘇醒了!”橘政宗率先開口。
“不,那不是神!”犬山賀低沉的聲音透過屏幕傳來“檢測的是近乎完全孵化的龍王反應,那不可能是神,是另一隻龍王!”
“我們對神並不了解。”風魔小太郎搖搖頭“誰也不知道那是不是神,但那反應來自神的可能性很大,因為日本曾是神的領地。”
“不能再讓卡塞爾的人繼續介入了!”橘政宗決絕地說“接下來的事情,必須由我們自己處理!”
“我已經往反應出現的地方派出了深潛器。”源稚生雙手抵桌,整個人往前壓,“預計3小時後能抵達,輝夜姬也切斷了諾瑪在日本境內的監控。”
“做得好,稚生,現在隻有你在現場,我們必須要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橘政宗板著臉點點,隨後一通電話在他的辦公室響起,接通後他的臉色驟變。
“繪梨衣我們的月讀命失蹤了”他錯愕地說出這句話。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瞳孔收縮。
一天之前,一切都還在順利發展,但一天之後,突如其來的暴風席卷了整個蛇岐八家。
好像有一隻大手,在背後操縱一切。
源稚生寒毛直豎,肌肉緊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