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卻救不了心愛的女孩,救不了信任他的朋友。
再多的光環又有什麼用呢,他隻是一個廢物,一條廢狗,廢狗就該有廢狗的樣子,所以他不打理儀表,不跳舞,不參加任何比賽,夜深了,就點上燒烤和幾箱啤酒,喝個爛醉,蜷縮在角落裡,發出敗家之犬應該發出的可憐嗚嗚聲。
他活下去的唯一目的就是複仇。
所以他和曼斯幫助學院製造了諾瑪,和副校長一起移植了eva的人格,他去新聞部,因為那裡是最容易得到情報的地方。
一切都是為了找到“太子”和那條龍。
他有種預感,複仇的日子就快到了,幾乎快要壓抑不住內心的怒意,想要和人打上一架。
可惜,曼斯要開船,零又不願意和他打架。
還能怎麼辦,隻能自己玩嘍。
他關掉了水龍頭,抬起頭照鏡子,頭發被他剪的亂七八糟,濕漉漉,像是被什麼東西絞過,然後掉進了臭水溝裡。
零清洗完準備離開了。
就在這時,忽然響起了警報聲。
“所有人,立刻回到各自的崗位上!”
“重複一遍,所有人,立刻回到崗位上!”
兩人迅速來到了甲板上,他們屬於編外船員,沒有固定崗位。
甲板上已經聚集了很多人了,還有一些看起來很先進的電子設備,凜冽的冰風吹拂到臉上,如刀子在割。
兩人望著天,地球的兩極和其它所有地方都不一樣,這裡的夜晚被稱作極夜,9月23日至次年3月21日,即北半球的冬半年的時間,現在是四月份,天空漸漸亮起來了,但可見度仍然很低,朦朦朧朧的,就像是淩晨四五點的樣子。
可現在,天卻亮了起來,天幕下掛著幾百道淡青色的極光,變幻莫測,像是一幅能夠覆蓋整個天空的長裙,它的邊緣以最輕薄的淡青色絲綢裝飾。
這種罕見的現象被北歐人稱為“神之裙擺”。一般的極光是不夠格用這個名字的,必須是漫天的極光,而且以接近靜止的狀態長時間地留存,恰似女神的長裙懸掛在夜空中。
“報告!發生了極強的電離現象!”麵對屏幕,敲著鍵盤的塞爾瑪麵露焦急,“我們和學院的信號完全斷掉了,雷達係統失效!”
“不要驚慌。”戴著船長帽的曼斯望著遠處的巨大冰山,皺著眉,“你們剛才有人在甲板上麼?”
“報告船長!我在!”一個身穿羽絨服,高鼻梁,有著冰藍色瞳孔的俄羅斯男人站的筆直。
“那座冰山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冰山?”俄羅斯男人麵露疑惑,順著曼斯的視線看過去,“船長,我們一直在甲板上守著雷達,水下絕不會有什麼冰山,那應該隻是浮冰吧。”
“控製室的人呢?你們有沒有檢測到冰山?”
“沒有,船長!雷達失效前,檢測範圍內都沒有出現冰山。”
“該死!”曼斯忽然大喊一聲“所有人,一級戰鬥準備,對那座冰山發射魚雷!立刻炸毀它!”
“是!”
他們體現出極高的素養,立刻去操縱魚雷發射器。
伴隨著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那座10米高的冰山,崩潰著沉入幽藍色的海底。
“船長,發生什麼了?”塞爾瑪詢問。
曼斯還沒來及回答,悠長的鯨鳴便響徹了天地。
一頭白色的抹香鯨浮出水麵,體型巨大,它從海麵躍起再落下,拍碎了冰麵,濺起巨大的水花。
“這頭鯨魚是從哪裡來的?”
“不可能,怎麼會有鯨魚?”負責操控雷達的船員滿頭大汗。
“那不是鯨魚!”芬格爾指著海麵大喊一聲。
所有人都看過去了,原本碎裂的冰麵,迅速凍結,白色的寒氣蔓延開,一座冰山生長,數秒內就屹立起來。
“它是衝著我們來的!”曼斯抬頭看了一眼天幕,極光像是女神的裙擺般搖晃。
“十年不見,你長的這麼大了啊。”芬格爾麵露笑意,“看起來這些年你的夥食不錯,吃的又白又胖。”
“芬格爾,你還愣著乾嘛?快回船艙裡去啊!”塞爾瑪對他喊了一聲。
摩尼亞赫號的船笛鳴叫,引擎全開,飛快地加速,撞開浮冰。
“喂喂,這可是我的老朋友了,你要我連招呼都不打,就不辭而彆麼這也太沒禮貌了。”
塞爾瑪從未有一天,見到過芬格爾這樣的眼神。
“先來個見麵禮吧。”芬格爾不費吹灰之力從一邊的狙擊手裡搶過了槍。
砰然槍響!
子彈朝著海麵急射出去,悠長的鯨鳴再次響起。
“看樣子你很喜歡啊!我送給你的禮物!喜歡,那就多收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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