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記仇?”
路明非在一旁聽著兩個人的對話,起了雞皮疙瘩。
夏彌這家夥又在搞什麼飛機?
龍也有發情期?
雖說龍王的身份不能暴露在楚子航麵前,但也沒必要在“純情小師妹”的人設上入戲這麼深吧。
他乾脆扭過頭去,不聽這兩個人說話了。
好歹他也是和夏彌攤了牌,當過牌友的人,平時夏彌說話明明不是這樣的。
但她現在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在嗓子裡放了一個小夾子,甜嗲嗲喊著“好哥哥”。
乖乖,好肉麻!
路明非打了個寒顫,把注意力放到彆處。
海騎士在隧道中降低了速度,接近出口了,前方就是水龍卷的中心。
直升飛機沒有阻攔地穿了過去。
酒德麻衣忽然低下頭,看了一眼手中密碼箱。
不是錯覺,在穿過去的那一秒,密碼箱震動了一下,像是心臟的脈動。
但她明明還沒有把胚胎交給老板為什麼會震動?
緊接著更令她驚訝的事情發生了。
鮮紅色的肉芽從密碼箱的縫隙中鑽出來,數秒內就蔓延到了提手處,朝她的手臂蔓延。
不用想,也知道如果沾上這東西會有什麼下場。
酒德麻衣沒忘記前老板的提醒,“在你沒和它混熟的時候,千萬彆靠近它”。
她可不敢用自己生命去賭自己有沒有和老板的寵物混熟。
沒有辦法,她不得不放下手提箱。
“怎麼了?”路明非聽到了動靜,轉過頭正好看見酒德麻衣把手提箱放下。
夏彌也驚呼一聲,大喊著問道“裡麵裝的是什麼?”
這次不是裝的,她的確不知道箱子裡裝的是什麼,沒人和她說過。
但這些惡心的肉芽,還有這令人討厭的氣息,讓她想起了一個她極度厭惡,或者說是畏懼的家夥。
那是個狂暴的、不懂得禮貌的、根本無法交流的暴力怪物。
“海姆達爾你這是在生氣麼?”
康斯坦丁的眉毛也湊在一起,變成了八字。
強烈的心臟脈動聲如戰鼓般響起,像是野獸在咆哮。
楚子航肩胛處的印記灼痛的像是有火在燒。
箱子被放下來後,肉芽瘋漲,密碼箱被撐破了,液氮散落,白色的霧氣沉到機艙底。
石英管被脈動的肉芽給灌滿了,誰也沒想到胚胎會在這個時候失控。
蠕動的肉芽粘連在金屬機艙底,並未向四麵八方蔓延,而是直直地指向楚子航。
它們彙聚在一起,像是觸手那般朝著楚子航生長。
繪梨衣微微張嘴,念出一個音節。
肉芽斷裂分崩了,但沒有用,這些崩解的肉芽以更快的速度重新粘連到一起,甚至變得更粗更壯,它揮舞起來,猛地朝楚子航揮舞。
“快停下!”路明非連忙喊了一聲,擋在楚子航麵前。
肉芽停住了,它委屈地蜷縮成一團,蹭了蹭路明非的掌心,但依舊探了一下頭,似乎還對楚子航有想法。
“不能對師兄出手,知道麼?”路明非撓了撓肉芽,它這才不情願地收了回去。
但鮮紅的肉,已經像蛛網般,粘住了直升飛機的底板,它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活過來了。
雖然那上麵沒有眼睛,但楚子航感覺自己好像被惡狠狠地瞪了一下,好像在說,遲早把你收拾了。
“這個樣子,也沒辦法收回去了。”路明非麵露難色“小康,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麼?”
“它似乎是在孵化。”康斯坦丁皺著眉看著肉芽。
他比劃了幾下,老唐發出“唔唔唔”的囈語。
兩人用隻有彼此能聽懂的方式交流。
“唔唔唔”
“嗯”
“可是”
“唔唔”
“唔唔唔!”
“哥哥是說封印?”
“為什麼小孩子會跟過來?”楚子航問。
這個十歲大的孩子和小嬰兒,他此前從未見過,難道是卡塞爾的秘密兵器?
“他們是我們的顧問。”酒德麻衣解釋一句。
“顧問?”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師兄。”夏彌也來打圓場“不會吧,難道你沒看過《家庭教師》!不知道拯救世界都要靠含著奶嘴的嬰兒和高中生上戰場麼!”
“《家庭教師》?那又是什麼?”
楚子航一頭霧水,他不看動漫,自然聽不懂這個梗。
“總之他們不是一般的小孩和嬰兒,是很厲害的小孩和嬰兒。”夏彌一臉正經。
楚子航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康斯坦丁和老唐的交流持續了好幾分鐘,直升飛機懸停在半空中,下方的景色很奇怪,沒有雨水的痕跡,草是乾枯的,集裝箱排列的老舊活動房在空地上排列,能看到周圍的水龍卷還在旋轉,卻一點風都沒有。
龍卷風的中心雖然相對平靜,但也應該有強烈的上升氣流。
可這裡像是在另一個空間和維度,水龍卷的實體好像是隻是一個投影。
這裡沒有雨水也沒有閃電,安靜的讓人害怕。
康斯坦丁和老唐的交流終於結束了。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我知道了,哥哥。”
康斯坦丁抬起頭,緩緩道說“那個水龍卷,是尼伯龍根的邊界。”
“所以我們現在在奧丁的尼伯龍根裡?”路明非問。
康斯坦丁搖了搖頭“不,這不是奧丁的尼伯龍根,奧丁,是被封印在這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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