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不死斬_龍族:從隻狼歸來的路明非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最後的不死斬(2 / 2)

還沒忘了舞刀的感覺,刀鞘握在手裡,依然熟悉無比。

收刀後,路明非看向葉秋誼,她的眼睛已經完全展現出“黃金瞳”的特質了,她大概是現今世上唯一一個混血種。

“你能感覺到自己的言靈嗎?”芬格爾問她。

“言靈?那是什麼?”秋誼麵露疑惑。

“就是某種超能力。”芬格爾亮出了自己的肱二頭肌:“有的能強化肌肉,有的能噴火,有的能掀起颶風.”

“我感覺我的腦袋裡住著一群精靈,我好像能放他們出來。”秋誼說。

“你的言靈應該是‘蛇’,和你爸爸一樣的言靈。”芬格爾點頭,為秋誼解釋了“蛇”的用處。

就在這時,天空中忽然出現了黑色的光芒。

雲層被颶風吹亂,長蛇一般的黑色長尾如同一道流星。

黑蛇,它從卡塞爾翻洋過海而來,元素環繞在它的周圍。

它似乎找回了曾經了的力量,渾身的鐵鱗舒張碰撞。

路明非對著黑蛇招手,這條龐大的巨龍仰天長嘯,揮動膜翼,降落在路明非的麵前,長長的脖頸緊貼地麵,任由路明非撫摸。

兩個人影如同坐滑滑梯一般從黑蛇的背上滑落,淡金色的長發在燈光之中紛飛,零的手中捧著一個盆栽,輕盈地落地,緊隨其後的是一個比她略高一些的男孩,那是路鳴澤。

“本以為我們不會在見麵了,哥哥。”路鳴澤拍了拍褲腿上的灰,拿出一把小梳子,梳理自己被風吹亂的發型,同時還幫零也梳了梳劉海。

“我還想問你去了哪。”路明非說。

“我們已經分家了,不是麼,沒必要再束縛彼此,我隻是陪著我的女孩全世界觀光罷了,畢竟這麼多年,我竟然還沒有好好看過這個世界。”

路鳴澤收起了梳子,把那個盆栽提起來,拿到路明非麵前。

“這就是那顆發芽的種子,倒是有一些用處。”

“對你和零有效嗎?”路明非問。

“沒有,我想它起效的判彆標準大概是心,而我們都已經失去那顆抗爭的心了。”路鳴澤搖搖頭。

“心麼.”路明非握緊了刀刃。

“拿著吧,我們來就是為了把它交給你。”零淡淡道。

路明非點頭,接住住了那個小小的盆栽,泥土之中隻有豆芽大小的一顆芽,微不足道,不仔細看很容易就會忽略掉。

路鳴澤說:“我相信你能解決一切,哥哥,我會在這裡等你。”

————

黑蛇騰空而起,載著路明非和葉秋誼,在富士山口盤旋。

唯一的線索就在葉秋誼的身上,她一定和種子的發芽有所關聯。

“你聽到的聲音,是從哪裡傳來的?”路明非問。

葉秋誼搖搖頭:“我不知道,這裡到處都是爸爸媽媽的聲音。”

“或許你可以試著放出‘蛇’,它們能幫你找到準確的地點。”

“嗯。”葉秋誼閉上了眼,無形無色的蛇從她的周圍釋放。

世界在她的感知中變了一個樣,幾條外來的蛇竄入了她的蛇群,帶領著她找到了某處。

她睜開眼,堅定的指著一個方向:“就是那裡。”

路明非點點頭:“黑蛇,朝那裡飛過去。”

像是穿越了某一層膜,周圍的景色忽然變了,螺旋狀延伸的藤蔓編織出一個通道,而黑蛇就處於這條巨大的通道之中。

富士山山腳下的人清晰地看見黑蛇消失了,像是鑽入了尼伯龍根裡。

通道之中,葉秋誼依然堅定地指著一個方向,再往前的景色變得具體起來,金色的海洋,水晶的宮殿,細碎黃金堆積成的沙灘.

這裡的景色夢幻縹緲,卻又真實存在著。

“那裡就是終點了。”葉秋誼指著沙灘說。

沙灘上站著一個人,但並不是葉勝或者酒德亞紀,站在那裡的是一個蒼白的老人,穿著樸素的白大褂,葉秋誼的蛇最終指向了那個老人。

那是,赫爾佐格。

黑蛇降落了,路明非皺著眉,抱著葉秋誼跳下,拔出了楔丸。

“路明非,我知道你有很多想問的,不要著急,我會慢慢給你解釋,好讓你能死的明白一些。”赫爾佐格微笑著,風輕雲淡。

“你是誰?”路明非質問他。

“如你所見,赫爾佐格博士。”老人張開雙臂:“如假包換。”

“不可能,赫爾佐格已經死了。”

“不不不,你弄錯了,白王並沒有殺死我,隻是將我放逐到一個虛假的夢境之中,首先我要感謝你,感謝你將新的種子帶到我的身邊,這將成為我脫困最關鍵的一步。”

赫爾佐格絲毫不掩飾自己貪婪的目光,那雙渾濁的雙目,死死盯著路明非手上的盆栽。

“是你把我們引誘到這裡的?”路明非將秋誼擋在自己的身後。

“正是如此,多虧了你身後的那個孩子,白王曾經從那孩子的父親身上,吸收過幾隻‘蛇’,倚靠著這些‘蛇’與那孩子的聯係,我才能影響到現界,否則我再怎麼努力,也隻能影響精神層麵的世界,永遠無法觸碰到.真實。”

赫爾佐格自顧自地講述起來。

“你知道麼,我在白王編織的夢境裡,實現了我的夢想,我掌握了究極的權與力,沉溺於實現自我的快樂之中,但夢終究是夢,很快我就發現了不對勁,意識到自己處於一個編造出來的夢。”

“好在白王的技法很高明,這個夢並非由言靈維持,而是依靠於我自身的靈魂,夢會持續性地消耗我的靈魂,直到我魂飛魄散,所以即便你殺死了白王,我依然被困在夢境之中。”

“我意識到了這一點,但我無法改變現狀,我本來很絕望,我連自殺都做不到,隻能一天天感受著自己朝著虛無轉化,直到新種子誕生的那天,新世界的構築,讓我得救了,我僅僅隻是得到了世界構築時流露的億萬分之一的能量,就得以近乎永久地存在下去。”

“於是我開始思考脫困的辦法,精神世界的時間流速和外界幾乎是萬倍的差彆,而且我不會死,我有著漫長的時間思考,終於有一天,我發現了我和那顆種子之間若有若無的聯係,我發現種子不僅存在於舊世界,也存在於新世界,它存在於每一個維度,哪怕是精神世界。

“它是一個完整的個體,也就是說,我可以通過影響它,來影響新世界和舊世界,我用積累了幾十億年的靈魂海灌溉它,所以它才會這麼快發芽,它是一個整體,任意一個世界的種子發芽,其它世界的種子都會跟著發芽。”

“我通過你身後的那個孩子影響世界,修改你們對她的認知,並且誘惑她,好讓你們把種子帶到我麵前。”

赫爾佐格補滿皺紋的手拉開了白大褂,露出了胸膛,那裡已經沒有心臟了,鑲嵌在心臟位置的,是發芽的種子。

“真是偉大的生命!僅僅隻是初生,就讓我擁有了如此強大的力量!路明非,我會在史書上記下你的名字,作為皇帝的恩人記載!!!”

赫爾佐格的身體出現不規則的波動,像是吹氣球一樣膨脹起來,他的體表出現細密的鱗片,一半植物化,一半龍化。

路明非無言,將那顆發芽種子從盆栽裡拔了出來,帶著泥土囫圇吞進了嘴裡。

他將葉秋誼放到了黑蛇的背上,示意黑蛇帶著她遠離戰場。

赫爾佐格沒有花費多餘的功夫去追逐黑蛇,他的目的隻有一個,那顆來自現界的種子,那是他重返現界的門票!

“我很高興你願意反抗,否則就太無趣了,但我必須告訴你一件事,我已經參透了種子的力量,而你,在我麵前連它百分之一的功效都發揮不了!如今在這個世間,我是唯一的超凡!”

赫爾佐格懸浮起來,無形的力將他托舉到金色的海洋之上。

路明非並未理會赫爾佐格的嘲諷,他提刀於身前,雖然隻有百分之一,但那顆種子的確起到了效果,他的衣服衣物化作碎片重新組合成破損的布衣,左手化作古朽的義手,沉穩肅殺的氣勢凝聚在周身。

冰冷的刀鋒,這便是他的回答!

以弱勝強,這樣的戰鬥他經曆過無數次,無非是這次的敵人要更強大一些而已。

轟——

路明非手中的楔丸和赫爾佐格的雙爪相抵,如同金屬碰撞,劇烈的火花爆裂。

赫爾佐格的身形不斷閃現,如同一柄急速的尖刀,從四麵八方激射,每一擊都試圖將路明非整個貫穿。

數秒之內,路明非的身上就出現數道傷痕,鮮血流出。

赫爾佐格狂笑著,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掙脫這牢籠,一切都近在咫尺。

但他沒發覺的是,路明非雖在不斷負傷,雙腳卻從未挪動半步。

他始終站在原地,赫爾佐格的攻擊,甚至不能讓他的方位變化。

可坐在黑蛇背上的葉秋誼看不到這些,她已經害怕的顫抖起來。

路明非不知不覺中變成了一個血人,她覺得是自己的錯,是她帶路明非來到了這個錯誤的地方。

可她隻是想和爸爸媽媽見麵,隻是想和爸爸媽媽說話,隻是想和爸爸媽媽擁抱

她害怕的哭出了聲,可回頭看的時候,卻看見了路明非對她的微笑。

路明非微笑著對她說話,他說:“不要怕。”

赫爾佐格依然在對他發起進攻,楔丸和骨刺的碰撞,爆裂出璀璨的火花,那把小小的日本刀被一次次彈開,骨刺數次將要刺中路明非的咽喉和心臟。

但總是差那麼一點點,赫爾佐格的耐心快要被消磨殆儘了,他發起了更加猛烈的進攻,幾乎看不清他的身形,金鐵碰撞的聲音急促鋒利,路明非搖搖欲墜,仿佛下一秒就會倒下去,可那一秒始終沒有到來。

路明非隻是站在那裡,舉刀,彈反,再舉刀,再彈反。

“為什麼你不說話!為什麼你不哀嚎!為什麼你還能站在的我的麵前!”

赫爾佐格在怒吼之中瘋狂地進攻,他不明白,他和路明非在力量上差距是一百倍,可他卻無法像碾死一隻蟲子那樣碾死路明非。

路明非並沒有回應他,隻是屏氣凝神,握緊手中的刀。

他的氣勢聚於周身,如同堅不可摧的磐石,赫爾佐格流水般的攻勢,非但不能擊穿他,反倒是讓他磨礪的更加凝實了。

赫爾佐格隻是試圖用力量來碾壓路明非,他的攻擊沒有任何章法可言,在路明非眼裡,他的進攻就像是小孩子玩耍一樣可笑。

路明非甚至閉上了眼,僅憑著氣流的方向,他就能感受到赫爾佐格會從哪一個方向突刺,不必看他就能知曉赫爾佐格的招式,然後本能地做出應對。

雖然身上掛滿了傷口,但路明非的動作越來越流暢,渾然天成,以至於他感覺到自己能引導赫爾佐格的進攻,楔丸在他的手裡像是一柄指揮棒,他動了起來,像是領舞者,在刀鋒與利爪的碰撞之中,“引導”著赫爾佐格的動作,而赫爾佐格對此甚至毫無差距。

這個男人太弱小了,他沒有一顆強者的心,他隻敢於欺辱更弱者,而不敢與強者戰鬥。

若是路明非擁有與他等同的力量,他恐怕永遠都會躲在陰暗處。

事實上,閉上眼的路明非已經讓赫爾佐格覺得恐懼,但恐懼並沒有讓他退縮,而是促使他發起暴風驟雨般的撲擊,可越是瘋狂,他的破綻就越多。

路明非不斷地彈反,他用上了忍一手,鉤索、紫傘、霧鴉.他與那個體型大於他數十倍的怪物起舞。

赫爾佐格神情癲狂,他意識到自己有可能敗下陣來,望向了飛往遠處的黑蛇。

蒼白的身影轉瞬即逝,朝著黑蛇追去。

可那根灰色的鉤索已經抓住了他背上的一根骨刺,繩索飛快地收縮,路明非站在了赫爾佐格的背上。

赫爾佐格的氣勢潰散了,鮮紅色的忍殺一覽無餘。

路明非舉起楔丸,朝著赫爾佐格的脊背用力地刺下去。

痛苦尖銳的嘶吼聲響徹耳邊,刀刃入肉,切骨,那蒼白的膜翼撕裂墜落,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路明非的衣裳。

赫爾佐格猛地朝地麵俯衝,長頸環繞,利齒朝著路明非的頭顱咬去,路明非身形一閃,雖然避開了要害,但被赫爾佐格咬住了右腿。

牙齒貫穿了路明非的小腿肉,骨骼碎裂,如同被釘錘釘穿,但路明非的神色仍然未改分毫。

他隻是拔刀,對著赫爾佐格的頭顱釘下去,他連帶刀鞘取出了拜淚,朝著楔丸的刀柄斬擊——絕技·葦名十字斬!

楔丸的刀鋒刺穿了赫爾佐格的頭皮,抵在堅硬的頭骨處,隨之十字斬的刀氣與楔丸刀柄相交,拜淚如同釘錘,重重地錘下!

十字斬·二連!

十字斬·五連!

十字斬·十連!!!

如古鐘敲擊,清脆的聲音回響,在巨力之下,十字斬貫穿了赫爾佐格的頭骨,刺入腦髓!

這一瞬間赫爾佐格朝著金色的沙灘摔落,砂礫揚起,四處是他肮臟惡臭的鮮血。

小秋誼看呆了,呆的忘記了哭,淚珠突兀地止住。

但還沒完,赫爾佐格還沒有死,那張怪物一般的臉扭曲猙獰,他鬆開了嘴,狼狽地逃離路明非。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說話!為什麼你不哀嚎!怪物!你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啊!!!”

不死斬帶著氤氳鮮紅霧氣出鞘,宣判著赫爾佐格的終結。

“安息吧,我會親手了解你的生命。”

拜淚刺穿了赫爾佐格的胸口,刺入了那顆發芽的種子。

路明非將種子剜了下來,連帶著血肉和鱗片。

赫爾佐格的身體如同黃沙一般消散了,仿佛曆經了萬年的歲月,然後腐朽。

小秋誼抽泣著,撲入了路明非的懷裡,小小的身體顫抖,她全然不顧路明非的身上占滿了濃腥的鮮血。

路明非雖然傷痕累累,但仍然拍著她的背安慰這個無依無靠的小女孩,畢竟這是他的乾女兒。

等待小秋誼平靜下來後,他扣動自己的喉嚨,在一陣陣乾嘔之中,吐出了那顆種子。

兩顆種子放在手心,發出淡淡的白色光芒,在柔和的光波之中,融為了一顆。

光很溫暖,在它的照射下,路明非的忍義手消失了,傷勢逐漸恢複了,隻是衣服殘破。

他將這顆種子放在金色的沙灘上,指使著黑蛇飛往外界。

富士山下,黑蛇飛到了芬格爾的麵前,遞來了一塊布條,上麵用血跡寫著文字。

警報暫停,危機解決了,富士山又平靜了下來。

芬格爾忽然顯的極其興奮,沒有任何解釋,火急火燎地坐在黑蛇的背上離開。

他沒有向任何人解釋,但數小時之後,EVA對全球的服務暫停,同時當昂熱從冰窖取走了兩件貴重物品。

金色的沙灘邊,海波蕩漾。

黑蛇從遠處飛來,載著芬格爾,還有三個冰棺,冒著絲絲的寒氣。

“亞紀和葉勝的遺體是作為烈士被保存在卡塞爾冰窖的,伊娃本身就是EVA的人格化主機,都保存的很完好”芬格爾打開了冰棺。

他的手顫抖著,觸碰著那張冰冷的臉。

“交給我吧。”路明非點點頭,拔出了開門,黑色的氣息環繞於冰棺之上。

數日後。

“那顆種子不會再回來了,沒有人能再抵達那個地方。”

“是麼.終於結束了啊你的刀呢,也留在那裡了麼?”

“我想我不會再需要它們了,不過楔丸我帶了回來,就當做紀念吧,校長接下來有什麼打算麼?”

“不要再叫我校長了,我辭職了,買了去劍橋郡的機票。”

“祝您玩的開心。”

“我想我會很開心的。”

一年後,濱海市。

沙灘邊,烈日炎炎。

七八月份,正是暑假的日子。

路明非穿著泳褲,替趴著的繪梨衣抹防曬油。

遠處,喬薇尼和路麟城正帶著玉秋和迎秋堆沙堡,笑聲連連。

換好衣服的源稚生和源稚女加入了堆沙堡的隊伍,源稚生抱起小迎秋就是一陣猛親,他真的很喜歡自己的小侄女。

路明非瞧見那邊櫻小姐抱著自己熟睡的孩子坐著,和櫻井小暮閒聊。

“九月份他們就要去讀幼兒園了吧。”戴著墨鏡的愷撒和諾諾走過來,手提一打冰鎮柃檬水。

“入學手續都辦好了。”路明非笑笑。

“西瓜來嘍!”芬格爾抱著一個超大號的西瓜出現在眾人眼前。

小秋誼跟在他的身後,和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姐姐說著什麼。

來到沙灘後,她四處張望,從海的那邊駛來兩架帆船,朝著她賣力地招手,她邁著小腳丫,飛快地跑了過去。

楚子航蹲在遮陽傘下,非常忙碌,因為他要替兩位女士抹防曬油。

老唐臉上蓋著一本美女寫真雜誌,睡的正香。

康斯坦丁給路明非帶來了一張明信片,隨即又屁顛屁顛地跑到蘇恩曦身邊去了。

路明非打開明信片,裡麵夾著一張照片,是零和路鳴澤還有酒德麻衣在夏威夷群島的合照,上麵寫著“不要想我”。

路明非笑了笑,把明信片折疊起來,收進了衣服兜。

他專心致誌地替繪梨衣抹防曬油,陽光有些刺眼辣人。

“希望明天不要也這麼熱。”他心想。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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