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便試圖與南老將軍緩和關係,求他來自己的院子。為此,自己甚至委曲求全,同意他再娶一房妻。可誰知那老東西不知好歹還是不願意來自己的院子,逼得自己不得不再次給他下藥。這次,就算是南豐那野種也救不了他了。
聽到南老夫人這些心聲的南豐對南老夫人下毒毒死南老將軍的事並不感意外,隻是南老將軍如今已化成白骨,不知道是否還有辦法,能找到證據,為南老將軍報仇申冤,讓南老夫人這毒婦萬夫所指。
南老夫人抬頭看向南豐,南豐此時也正好抬頭看向南老夫人,兩人四目相對,沒堅持幾秒,南老夫人就害怕的把眼睛移開了。那時的自己就像一隻受驚的兔子,心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想要逃離獵人的目光。
到現在自己還能清晰地記得,當時才九歲的南豐也像現在這樣看著自己,那雙眼睛很銳利,好像一眼就看透了自己的謀算。
那一刻,真的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被南豐看穿了,所有的秘密都無所遁形。因此,做賊心虛的自己不敢留在家中,也不敢再與小學徒往來繼續偷情,就以為南老將軍守靈守節為借口,待南老將軍安葬後,就留在了鄉下。
臨盆在即時,恐懼和憂慮再次籠罩了自己的內心,想起幾年前為自己三女兒接生的穩婆,覺得那個穩婆聰明過人,遲早會成為一個禍害。穩婆是唯一知道自己那年生的是女兒的人,因此自己必須想辦法除掉穩婆,否則南豐的身世就有被他人知曉的風險。
於是,自己決定再次找那個穩婆接生,這次自己生的是情人與自己的孩子,而且自己的夫君剛死屍骨未寒,這樣自己就更有理由殺了穩婆,因為偷人的事情敗露,自己就沒有生路了。
於是自己趁著天黑摸到穩婆的家,哄騙穩婆開門替自己接生。穩婆看到她時,似乎知道她有危險,很小心地提防著她。南老夫人哪裡知道,她黑夜挺著大肚子找到穩婆,而且平日裡又深居簡出,有意隱瞞自己身懷有孕的事,又是新寡,這些反常的行為當然會讓穩婆對她心生警惕。
穩婆的目光如鷹一般銳利,仿佛能看穿自己的心思,警惕地注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想到這裡南老夫人心中一緊,感覺自己回來那天夜裡,南老夫人用手摸了摸頭上的簪子,那簪子淬了毒,心裡想著不能讓穩婆發現自己的破綻,否則計劃就會失敗。
於是南老夫人儘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說道“穩婆,我知道你是個聰明人,我也不瞞你,我這次來是想讓你幫我接生。我知道你對我有些疑慮,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證,我不會傷害你。
我隻是想讓你幫我接生,這對你來說沒什麼吧,你不就是乾這個的嗎?
再說了咱們還沾著親呢,你不能夠害我是吧。”
穩婆沒有說話,兩隻眼睛緊緊地盯著南老夫人。南老夫人感到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必須想辦法讓穩婆相信自己。
於是繼續說道“嬸子,你也知道,我命苦啊!相公剛死了,家裡就剩下我和三個年幼的孩子,現在身懷六甲即將臨盆,無人照顧,隻能來找你了,嬸子你就幫我吧。
嬸子若不幫我,我今夜就死在這裡,一屍兩命,還有家裡那三個年幼的孩子若是沒有我照看,怕也是活不成,也罷,早死早托生,夫君他還沒走遠,我與孩子或許還能趕上。嗚嗚~”
穩婆的臉色微微一動,似乎被南老夫人的話打動了。南老夫人趁機又說道“嬸子,我腹中的孩子是我相公的遺腹子,我不騙你。
之所以不敢讓人知曉此事,是因為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懷上這個孩子時,我相公的身體有恙了,我擔心被人知曉,會說我不知檢點,相公身體那樣了,還與他行房事。
可我也是沒有辦法呀,相公是咱們女人的天,相公他想要,我一個女人家豈敢說不。
嬸子,你就幫幫我吧。”
穩婆的眼睛閃過一絲不忍與心疼,但她還是沒有說話。但是南老夫人知道自己已經成功了一半,繼續說道“嬸子,你不要擔心。我不會讓你白乾的。隻要你幫我接生,我會給你足夠的錢,讓你一輩子都不用擔心吃穿。
嬸子,我相公雖死了,但是留下一份薄產,所以我的手頭還是很寬裕的。”說完就要動手拔下頭上戴著的簪子,想借著為其戴上的機會,劃破穩婆的頭皮,要了穩婆的性命。
穩婆製止南老夫人拔簪子的動作,緩緩地點了點頭同意為南老夫人接生。
南老夫人心中一喜,但表麵上還是很冷靜,說道“嬸子,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你現在就跟我走吧,我們到我那去,我已經安排好一切了。”
穩婆臨行時還猶豫了一下,最後憐憫南老夫人的心占了上風,穩婆還是決定跟南老夫人走一趟。
南老夫人心中暗喜,自己的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大半。隻要到了自己的地盤,自己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除掉穩婆,讓自己的秘密永遠不被人發現,就用對付南老將軍的辦法對付穩婆吧,那個辦法挺好使的,就連禦醫及大理寺的仵作都查不出問題來,也可趁此機會處理掉那些東西,徹底銷毀證據。
走到半路,南老夫人故意停了下來。穩婆問道“你怎麼了?”南老夫人說道“嬸子,我想了想,還是不保險。我怕你會把我的事情說出去。你能不能發誓,你絕對不會把我的事情告訴任何人?”南老夫人這樣做,是為了打消穩婆的顧慮。
穩婆聽了這話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說道“你這是不相信嬸子,那我就回去了。接生的事,你另找人吧。
村東頭的金花嬸子嘴嚴實,不喜歡說長論短的,你尋她給你接生吧。”
南老夫人聽了穩婆的話忙說道:“嬸子你彆生氣,彆走啊!
我這說話就要生了,哪裡還有力氣走到村東頭找什麼金花嬸子。”
穩婆心軟聽了南老夫人這話,走上前攙扶南老夫人說道:“我既答應了你,我就不會到處亂說,就是刀架我脖子上,我也不會說的。
咱們都是女人,又是沾親帶故的,嬸子怎麼會害你呢。
正如你說的,你還有三個孩子要照顧,加上即將出世的孩子,就是有四個孩子需要你養活照顧,我若亂說,害了你,豈不等於害死那你那四個孩子……”
南老夫人聽了穩婆絮絮叨叨的話,殺心變淡了,穩婆說的沒錯,自己應該給孩子們積點德,於是說道“嬸子,我不是不相信你,我隻是覺得這樣比較保險。你想想,如果你不發誓,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說出去呢?你要是說了出去,我與我的四個孩子的下場會很悲慘的。”
穩婆聽了歎了口氣地說道“好吧,我發誓。我絕對不會把你的事情告訴任何人,如果我說了出去,我就不得好死。”穩婆心想若自己說出去,害了那幾個可憐的孩子,那自己就該死,自己給他們填命也是應該的。
南老夫人見穩婆發了誓,便在心裡說就饒了這老東西吧,隻當是給自己即將出世的孩子積福積德了。
南老夫人生下素心後,卻不敢把素心帶回南家,怕素心的長相會與情人相似,除此之外,也怕南豐會起疑,知道自己偷人的事。
若南豐起疑,知道自己偷人,並生下情人的孩子,那南豐恐怕不會在幫自己隱瞞自己曾給南老將軍下藥的事。
於是隻能讓穩婆幫自己把素心送到自己妹妹、妹夫那裡去,讓他們幫自己撫養素心,當然不會讓他們白養自己的女兒,許諾每月給十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