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靜公主、燕彩、紫涵郡主三人暢聊完枝條培育花卉的事宜後,常靜公主話鋒一轉,言道:“紫涵,你可曉得,倘若我們能夠通過國子監校考,得以留在國子監繼續學習的話,便能夠學習騎射之術呢。”
紫涵郡主聞聽常靜公主所言,語氣略顯低沉,道:“十一皇姑姑,我著實擔憂自己無法通過國子監的校考。”
燕彩聞得紫涵郡主之語,不禁心生詫異,暗自思忖紫涵郡主怎會有此憂慮呢?要知道,皇家宗室的皇子、公主、郡主皆是自六歲起便啟蒙讀書了的。
紫涵郡主的父王乃是福王,當今聖上的大皇子,豈會不為紫涵郡主聘請先生,教導其讀書識字呢!
而常靜公主聽了紫涵郡主的話,多多少少也能揣度出其中那不足為外人道的隱情,紫涵郡主乃是大皇兄福王的側妃所出,而大皇兄福王對自己的王妃情有獨鐘,此次被皇祖父遣往封地,明令禁止其返回上京,也是因為福王妃善妒,想必紫涵在福王府定然沒少受福王妃的窩囊氣吧!
不過,如今倒是好了。福王妃與大皇兄福王即將一同前往封地,而紫涵則會留在上京,如此一來,便不會再受福王妃的窩囊氣了。
常靜公主如此想著,趕忙搶在燕彩開口之前,道:“紫涵,你瞧瞧她們。”常靜公主抬手示意紫涵郡主看看其他在國子監學習的官家女子們,而後接著說道:“十一皇姑姑覺得,你可比她們聰慧多了。
此次校考,你無需考得第一,隻需比她們其中的任何一人略勝一籌,你便能順利通過校考。
故而,你又何須憂心忡忡?聽十一皇姑姑的,把心放回肚子裡,你定然比她們中的許多人都更為出色。”言罷,常靜公主又迅速將話題轉移到騎射之上,道:“待到那時,你們是否要學習騎射呢?我聽聞九皇姐她們都說,她們皆是要學的。其實,九皇姐她們已經在學騎馬了。”
紫涵郡主滿臉詫異,驚道:“九皇姑姑竟然已經開始學騎馬了?是誰教授的呢?那馬又是從何處而來?我聽父皇說,好馬皆在軍中,各府中用來拉輿車的馬,皆是軍中淘汰下來的。
像父王這般身份的,即便有好馬,那也是稀世珍寶,怎會舍得外借他人。即便我去借,父王恐怕也未必會應允呢。”
常靜公主答道:“這馬是跟我五皇兄,也就是紫涵你的五皇叔借來的。五皇兄昔日曾是鎮守邊關的將軍,府中自然不乏良駒。
教授九皇姐她們騎馬的,乃是提點刑獄司的女捕冷沁。那冷沁生得如男子般高大威猛,且武藝高強,騎術精湛,她昔日可是五皇兄鐵衛中的一員。
提點刑獄司創立後,招募女捕,五皇兄便讓冷沁前去應征,畢竟冷沁身為女子,長期待在兵營多有不便。”
燕彩和紫涵郡主聽了常靜公主的話,皆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須臾,紫涵郡主麵露懼色,喃喃道:“那馬兒如此高大壯碩,我著實有些害怕,萬一馬兒突然發狂,將我們狠狠地摔下馬來,那可如何是好?”
常靜公主朱唇輕啟:“紫涵啊,彼時你尚未到來,自然未能聽到貞瑾伯爵所言。”
紫涵郡主麵露好奇之色,追問道:“表姑究竟說了些什麼呢?”
常靜公主微微一笑,輕聲說道:“貞瑾伯爵言道,隻要我們能夠戰勝對馬兒的恐懼之心,學習騎馬便會安然無恙。
畢竟,我們可是尊貴的公主和郡主,那些教導我們騎馬之人,豈敢讓我們有絲毫閃失?
再說了,就憑咱們這麼尊貴的身份,肯定不會給咱們找男先生來教騎馬,多半會派提點刑獄司的女捕快來當老師。
在提點刑獄司的女捕快裡麵,會騎馬的可沒幾個,冷沁就不用說了,剩下的就是貞瑾伯爵的侍女映日和九皇姐的侍女星洛啦。
這倆人,身手都特彆好,肯定能保護好咱們的。
而且,學騎馬又不是一上去就讓咱們策馬狂奔。是慢慢學的,一開始是有人牽著馬,讓咱們慢慢走,等咱們學會了,不害怕了,才會讓咱們策馬跑起來。”
紫涵郡主和燕彩一聽,趕緊說道:“要是這樣,那我也要學。”
紫涵郡主、燕彩說完,又開始發愁了,說:“要是咱們想學騎馬,那這馬從哪來啊?校場裡估計沒有好馬給咱們挑吧!”
常靜公主聽了,招手讓紫涵郡主、燕彩過來,然後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說:“校場裡有好馬也輪不到咱們挑。雖然咱們身份不一般,可咱們是女孩子,學騎馬就是個愛好,可國子監裡的男學生學騎馬那是必須的。
而且這些國子監的學生可是西周以後的中流砥柱,父皇肯定會更重視他們,咱們可比不上他們。”
紫涵郡主和燕彩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可不是嘛,就是這樣子啊!要是我們自己能夠擁有一匹馬那就太好了,哪怕是能夠借到一匹馬也好呀。”
常靜公主微笑著回應道:“想要擁有一匹完全屬於自己的上等好馬這種念頭還是趁早打消掉吧。不過呢,借馬這個辦法倒是行得通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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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紫涵郡主不禁皺起眉頭,滿臉愁容地說:“哎呀,十一皇姑姑,那到底要找誰去借呀?又有誰會心甘情願地把馬借給咱們呢?就連我父王的那些馬,就算我厚著臉皮去苦苦哀求父王,估計父王都不會答應借給我的啦。”
常靜公主輕輕搖了搖頭,耐心解釋道:“當然是去找那些願意將馬借給咱們的人咯。”
紫涵郡主眨巴著大眼睛,急切地追問道:“十一皇姑姑,究竟是誰會願意借給咱們呀?五皇叔嗎?”
常靜公主聽完之後輕輕晃了晃腦袋,緩緩說道:“五皇兄府上確實養著一些馬匹,然而那些馬可都有著重要用途呢。
九皇姐向五皇兄開口借用馬匹來學習騎馬之術,五皇兄倒是慷慨地借出了一匹,隻是說好等學完就得歸還,下一次要用的時候還得再次去借才行。
倘若我們也想去借馬,恐怕還得和九皇姐協調一下時間,避開彼此的使用時段方才可行啊。
隻不過呢,九皇姐覺著像這樣每次學習騎馬都要專程跑到五皇兄府邸去借馬著實不太便利。所以呀,九皇姐她已經盤算著自己設法搞到一匹上好的駿馬啦。”
紫涵郡主聽聞此言,不禁皺起眉頭,疑惑地問道:“那究竟該去哪兒才能弄到一匹好馬呢?
我曾經聽父王提起過,這上等良駒可不是能夠隨隨便便買賣交易的喲。
至於那種用來牽拉輿車的普通馬匹,咱們各家府上多多少少都會備有個一兩匹吧。”
常靜公主微微頷首,表示認同紫涵郡主所言,接著解釋道:“要是這件事情能得到我父皇的應允首肯,那麼自然就不算是什麼違規之舉嘍。”
紫涵郡主眼睛一亮,忙不迭應聲道:“原來如此!皇祖父他老人家已經同意啦!”
常靜公主臉上露出一抹笑容,滿意地點了點頭,繼續補充道:“正是因為如此,就算把好馬給弄回來了,其中也是有父皇的一份。”
……
時茜微微皺眉,目光落在突然跑到自己麵前的常靜公主、紫涵郡主和燕彩三人身上。隻見她們三雙眼睛滿含期盼地緊盯著自己,那眼神仿佛要將她看穿一般。
“剛才我就瞧見你們三個腦袋湊到一塊兒,鬼鬼祟祟地竊竊私語個不停,時不時還朝著我這邊瞄上幾眼。
哼,我心裡當時就犯嘀咕,準沒好事兒!快說吧,你們仨究竟又在打什麼壞主意呢?”時茜雙手抱胸,一臉警惕地問道。
聽到這話,常靜公主、紫涵郡主和燕彩三人迅速交換了一下眼色,然後像是事先商量好了似的,齊齊對著時茜露出討好的笑容。
時茜被她們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有些不知所措,連忙擺手說道:“你們三個可彆這樣衝著我傻笑啦,搞得我渾身不自在,總有種被餓狼盯上的感覺。”
常靜公主掩嘴輕笑一聲,隨即用手肘輕輕碰了碰身邊的紫涵郡主,那小動作再明顯不過,顯然是示意由紫涵郡主來向時茜說明她們三人此番的來意。
紫涵郡主心領神會,當即快步走上前,一把摟住時茜的胳膊,嬌嗔地搖晃起來:“好表姑,您就可憐可憐我們嘛……”然而,話還未說完,就被時茜出聲打斷。
“停!紫涵啊,雖說論輩分我是你的表姑,但實際上我也就隻比你年長兩歲而已喲。
所以呀,你可千萬彆仗著自己是小輩的身份,提出些過分的要求哈。
我辦不到的事情,你就是說破天,我也應不了。”時茜故意板起臉,一本正經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