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說完這個,便得意地哈哈大笑起來,仿佛他擁有了整個世界。因為那能與多人一起千裡傳音的主令牌,可是獨一無二的,僅有他一人擁有。
時茜自然知曉皇帝為何發笑,在心中暗自嘀咕,有什麼值得如此得意的呢?自己即便不用那陣法令牌,也能與多人千裡傳音。畢竟,自己可是擁有天階魔音符籙的人,隻要自己願意,便可與上千上百人同時千裡傳音。隻不過,自己並不想這麼做,否則腦袋恐怕會像炸開了一般。
那陣法令牌,不過是自己與辰寶師哥搗鼓出來的小玩意兒,就如同自己曾經生活的那個時代的老人機一般,僅僅具備通話的功能罷了。自己日後定要設法弄出一個可視的千裡傳音來。
此時,陣法令牌的另一頭傳來皇帝的聲音:“貞瑾,朕經過深思熟慮,決定還是讓辰王與你一同行動,負責安王那件案子。”
時茜聽了,不禁愣了一下,疑惑地問道:“靖王殿下不去了嗎?”
皇帝回答道:“不,靖王也會去。靖王將負責辰王和貞瑾你們的安全。靖王——朕的這個兒子,乃是身經百戰的將軍,他的鐵衛身手絕不遜色於朕的金吾衛。有他在,你們的安全定能得到保障。”
“而留在那裡看守安王屍首以及東莞國使臣等人的金吾衛,朕就交由辰王來指揮。”
時茜想了想,對著陣法令牌說道:“聖上,大舅舅他擔心我的安全,所以讓我出行時,帶上伯爵府的侍衛府兵。”
皇帝聽了,讚許地說道:“你舅舅考慮得甚是周全,貞瑾,你就帶上吧!你可是咱們西周尊貴的一品郡主,萬不可讓人小覷了。將朕賜予你的郡主儀仗帶上,到了那裡,可要好好地展示一番,讓東莞的人,領略一下咱們西周一品郡主的絕世風采。”
時茜聽了,又一次愣住了,喃喃自語道:“聖上,這似乎不太妥當吧。如此一來,連我自己都糊塗了,我究竟是提點刑獄司的提刑官,還是一品郡主貞瑾伯爵呢?”
皇帝朗聲道:“無論是那高貴典雅的一品郡主貞瑾伯爵,還是那鐵麵無私的提點刑獄司提刑官、技藝精湛的法醫官,不都是你貞瑾嘛。
貞瑾啊,待你抵達驛站後,先亮出你一品郡主貞瑾伯爵的赫赫威風,待到辦案之時,再換上那提刑官的官服。
你年紀尚輕,又是女官。你那驗屍的本事自是難以展露炫耀,給那東莞國的使臣、王爺們看,那你所能顯擺的,便隻有你這一品郡主貞瑾伯爵的赫赫名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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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瑾,你若是不拿出點東西讓東莞國那些人看看,那些人怎麼會信服你呢,各國國君派來做使臣的,那肯定不是善茬。你若不擺出一品郡主的派頭,你這個提點官,東莞那些人肯定不當一回事。”
皇帝稍稍停頓,繼而又說道:“不過,貞瑾,你切不可親自動手驗屍,你若親自動手驗屍,你那祖父的鬼魂還有你舅舅,定然會如惡鬼纏身般往朕身上賴,繼而入宮與朕大鬨一場。
尤其是你那祖父鎮國公的鬼魂,他在世時便沒給過朕好臉色,如今死了以後,更是如厲鬼般囂張,知曉朕非道士,對鬼魂無可奈何,便愈發鬨騰得厲害。
若非他還有你這麼一個孫女尚在人世,需要人照拂,朕覺得你那祖父的鬼魂,怕是能將這皇宮給朕拆得片瓦不留。”
時茜聽了這話,心中暗自思忖,皇帝還真是料事如神,自己確曾有過拆了皇宮的念頭。而那所謂的祖父鬼魂,實則是身著隱身鬥篷的自己或哥哥李戈,如此看來,皇帝說祖父會拆皇宮,倒也並無不妥。
時茜與皇帝又繼續交談了整整兩個刻鐘,這才結束與皇帝之間的千裡傳音。然而,這邊剛剛掛斷與皇帝的通話,還未來得及喘口氣,時茜便馬不停蹄地再次接通了來自鐵沁的千裡傳音。就在時茜與鐵沁的千裡傳音成功建立連接的瞬間,一陣略顯焦急的聲音立刻從陣法令牌中傳了出來。
隻聽得那陣法令牌中傳出鐵沁急切的話語:“蕭提刑!您可算接了屬下的千裡傳音啊!之前一直都聯係不上您,屬下和星洛真是急壞了!我們生怕蕭提刑您那邊出了什麼意外狀況呢!”
時茜聞言趕忙出言安撫,並向鐵沁耐心解釋道:“鐵沁莫要擔憂,本官這邊一切安好,並未有任何事情發生。隻是剛才恰好正在與聖上進行千裡傳音交流,故而未能及時回應你的呼叫呀。”
聽到時茜這番言辭,鐵沁那顆一直懸著的心總算是稍稍安定下來,緩緩落回了肚子裡。鐵沁長舒一口氣後說道:“原來是這樣啊,蕭提刑,得知您平安無事,屬下也就放心多了。
方才因為始終無法通過千裡傳音與您取得聯係,屬下和星洛又實在放心不下此處的情形,經過一番商議之後,決定由屬下來繼續使用陣法令牌嘗試與您千裡傳音保持溝通,而星洛則施展輕功火速趕往伯爵府查看情況並向你彙報提點刑獄司這邊的情況。”
時茜微微頷首,輕聲應道:“嗯,本官已然知曉此事。鐵沁,你和星洛此番行事甚佳。對了,星洛離去至今已有多長時辰了?”
隻見鐵沁手持令牌,恭聲回應道:“回蕭提刑大人,星洛剛剛動身不久,大約也就是三五分鐘左右吧。”
時茜聞此言語,原本打算讓鐵沁稍作等候,自己則先通過令牌與星洛進行千裡傳音,告知星洛無需再前往伯爵府奔波這一趟了。然而,正當時茜欲開口之際,卻又聽見令牌那頭傳來鐵沁的聲音。
隻聽得鐵沁繼續說道:“星洛尋思著此次蕭提刑您要攜她一同趕赴現場查案,故而特意為自己簡單收拾了一番行囊。由於整理包袱所需耗費些許時間,是以星洛方才離開不過短短三五分鐘而已。”
時茜聽完鐵沁這番解釋之後,心中原先想要與星洛千裡傳音的念頭頓時煙消雲散,於是便也不再提及此事了。
時茜微微蹙起眉頭,一雙美眸凝視著前方,似乎在腦海中思考著什麼重要的事情。過了片刻,時茜終於開口問道:“鐵沁,芸安郡主是否已經蘇醒過來了呢?”時茜聲音輕柔婉轉,宛如黃鶯出穀一般動聽。
鐵沁聽到時茜的詢問,先是忍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隨後,鐵沁才緩聲道:“芸安郡主已經醒過來了,此刻正安然無恙地待在我的身邊呢,蕭提刑,您是否要和芸安郡主說話?”
時茜心中暗自擔憂,生怕李錦繡也就是芸安郡主會因為方才發生的那件事而對鳳凰產生誤解。於是,時茜對著手中的陣法令牌說道:“鐵沁,麻煩你將你的陣法令牌暫時借給芸安郡主使用一下吧,本官有幾句話要與芸安郡主說說。”
鐵沁聞言,毫不猶豫地點頭應道:“好的,蕭提刑。”緊接著,鐵沁迅速將握在手中的陣法令牌以及掛在耳朵上的相關部件一並取了下來,並小心地遞到了李錦繡麵前,同時輕聲道:“芸安郡主,蕭提刑有話要與你說。”
李錦繡從鐵沁手中接過陣法令牌和耳部掛件,心中不禁有些緊張起來。李錦繡輕輕地咬了咬嘴唇,略顯局促不安地將那個形如耳朵的部件掛在了自己的耳朵之上,然後深吸一口氣,對著陣法令牌小聲說道:“蕭提刑,請您勿怪。芸安知錯了,芸安並非故意不接聽您的千裡傳音,實在是當時睡得太沉了,以至於完全沒有感覺到陣法令牌所發出的震動……”
時茜道:“無妨,芸安你彆緊張。我並沒有要責怪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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