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辰連忙解釋道:“安王,他已經知道昆侖老祖和路辰都是我,是同一個人了。”
時茜聽聞此言,目光迅速轉向仍然躺在地上的安王,突然間,時茜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於是脫口而出:“辰寶師哥,要不咱們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他殺了滅口,這樣就可以永遠消除後患啦!”
路辰聽了時茜的話,不禁感到有些無奈,哭笑不得地說道:“茜兒,你可彆再胡鬨了。如果真的能夠殺人滅口,那剛才師哥我又何必費力阻止你殺他呢?”
時茜眨了眨眼睛,接著說道:“辰寶師哥,既然不能殺人滅口,那我們把他毒啞怎麼樣?這樣他就沒辦法把這件事情說出去啦!”
路辰搖了搖頭,耐心地解釋道:“茜兒,他體內有蠱蟲,而毒藥對蠱蟲來說就如同補藥一般,不僅毒不啞他,反而可能會讓他體內的蠱蟲變得更加強大呢。”
時茜聽了路辰的話,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然後又提議道:“那……那我們把他的舌頭割掉呢?這樣他不就沒辦法說話了嗎?”
路辰思考了一下,覺得這個方法似乎可行,便點了點頭道:“嗯,這個倒是沒什麼問題。可以考慮一下。”
然而,一直躺在地上的安王聽著時茜與路辰的對話,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至極,怒喝道:“你們兩個不要太過分了!若是你們敢割本王的舌頭,那咱們之間就沒什麼好談的了!本王寧願讓體內的蠱蟲完全掌控,也要殺了你們,然後毀掉這個世界!讓這世間的所有人都給本王陪葬。”
路辰聽了安王的話,心中不禁一沉,他轉頭看向時茜,緩聲道:“茜兒,你都聽到了。所以,割他舌頭的這個辦法也行不通了。咱們不能讓所有人都給他陪葬吧!”
時茜聞言,眉頭微皺,滿臉不悅地撇了撇嘴,嘟囔道:“殺又不能殺,割舌頭也不行。俗話都說殺人償命,可他用蠱奪舍他人的肉身續命這麼可怕的事情,卻不用償命,連小小的處罰他一下都不行。”
路辰看著時茜那氣鼓鼓的模樣,微微一笑,安慰道:“茜兒,彆生氣。死有時候不一定是處罰,也可能是解脫。”
時茜聽了路辰的話,有些不解地看向他,疑惑地問道:“怎麼會呢?死怎麼會是解脫呢?”
路辰沉凝地解釋道:“至少對於安王他來說,死,猶如鳳凰涅盤,是一種解脫。活,恰似萬蟻噬心,才是殘酷的處罰。”說完這話,路辰轉頭俯看躺在地上的安王,繼續說道:“安王殿下,你心中其實如明鏡一般,你很清楚這一點,老道,可曾說錯?”
躺在地上的安王,原本緊閉的雙眼如閃電般驟然睜開,安王那蒼白如紙的臉上,露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苦笑,緊接著,發出一陣如杜鵑泣血般悲涼的笑聲。
這笑聲在寂靜的環境中,仿佛一把利劍刺破蒼穹,顯得格外突兀,讓人聽了不禁毛骨悚然,心生寒意。
安王在心中默默念叨:“是啊!昆侖老祖路辰)所言極是,自己深知死是解脫,活著是被判處了無期徒刑。可是,自己卻貪生怕死,渴望苟活。
因為自己時至今日,都未曾嘗過被人疼愛的滋味,自己不甘心就這麼死去,自己也是人,憑什麼自己不配得到他人的疼愛。
自己年幼時,母妃便離自己而去,父皇雖說重視子嗣,不許後宮的妃嬪傷害皇子,可那後宮之中,不僅有妃嬪,還有如狼似虎的太監、宮女以及皇子。
而父皇對皇子的重視,也僅僅是浮於表麵,他隻關心皇子們的衣食分例有沒有被克扣、被苛待,其他方麵,父皇還是有所疏忽的。
因此,自己雖然僥幸躲開了妃嬪的毒手,卻未能逃過太監、宮女的魔掌。懵懂無知的自己,淪為了照顧自己的太監、宮女們的玩物。更可悲的是,這等醜事,竟然還讓自己的兄弟撞了個正著。
自己起初對他感激涕零,因為他一直替自己隱瞞那件醜事,沒有將那些事情宣揚出去。
但是,他千不該萬不該,橫刀奪愛,搶走自己的皇子妃……”
“嘿!你這家夥,裝什麼死呢!我們正在跟你說話呢!你剛才不是說要談嗎?行啊,那咱們就好好談談。”時茜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不耐煩,時茜瞪大眼睛看著安王,繼續說道:“聽好了,我們現在決定不殺你了。但是,你得去聯係那個逃跑的蠱師,讓他把手裡的子蠱全部處理掉,一隻都不許留!”
時茜頓了一下,接著說:“等蠱師處理掉那些子蠱之後,你就讓他自行了斷。要是那蠱師下不了手,你可一定要及時告訴我和辰寶師哥哦。”說完,時茜轉頭看向路辰,問道:“辰寶師哥,你覺得我這樣安排怎麼樣?我覺得咱們還是不能太相信這個家夥,還是派人盯著他比較保險些。”
路辰微微點頭,表示同意時茜的看法,他說:“嗯,我也覺得這樣比較穩妥。畢竟這蠱師的手段我們並不了解,還是小心為上。”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安王突然插話道:“本王可以幫你們聯係那蠱師,並讓他弄死所有的子蠱,不過,你們得答應本王,絕對不能傷害那蠱師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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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茜聽了安王的話,回頭看了安王一眼,然後轉頭看路辰,道“辰寶師哥,你剛才說蠱師不能留,對吧。”
路辰點頭道“不錯,蠱師不能留。安王殿下,我們要除掉蠱師,也是為了你好。
蠱師若不死,死的就是你。你體內的這隻蠱是你那個蠱師培養的吧!
如果蠱師不死,你體內那隻蠱,肯定會棄你而選擇蠱師,那我們所做的一切將前功儘棄。”
安王聽了路辰的話,如遭雷擊般,整個人都僵住了。蠱師對於他來說,不僅僅是一個屬下、仆從或者下人,更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蠱師一直以來對他忠心耿耿,無微不至地照顧著他,是他最信任的人。
然而,人的本性往往是自私的。當路辰說出如果蠱師不死,那麼死的人就會是他自己時,安王的內心開始掙紮。他知道蠱師對他的重要性,但同時也害怕失去自己的生命。
就在這時,時茜看到安王沉默不語,連忙開口說道:“喂,你不要不知好歹……”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安王勃然大怒地打斷了:“貞瑾伯爵,本王叫喂嗎?本王不叫喂,本王有名字!貞瑾伯爵時茜),你竟然不知道本王的名字,也不用本王的名字來稱呼本王,那至少總該稱呼本王一句安王殿下或者安王爺吧!”
時茜顯然沒有料到安王會突然發火,她愣了一下,然後毫不客氣地回應道:“你以為你自己還是安王嗎?你現在的肉身可是人東莞宋王的!你用蠱術把人宋王的肉身給奪舍了,而人宋王的魂識也就是人的意識)則喂了你體內的那隻蠱!”
“所以,你是安王嗎?”時茜的話語如連珠炮一般,一口氣說完後,其實突然停頓了下來,仿佛是在給安王留出一些時間來消化這些信息。
大約過了一兩分鐘,時茜深吸一口氣,接著說道:“而且,你可知道辰寶師哥為何要阻止我殺你嗎?”時茜的聲音略微提高了一些,帶著些許質問的意味。
“你莫要以為辰寶師哥是為了救你這惡人!”時茜的語氣越發嚴厲,“辰寶師哥這麼做,完全是為了拯救天下的黎民百姓和那些無辜的人們!”
時茜稍稍頓了一下,似乎是想讓自己的話更有分量,然後繼續說道:“你體內的那隻蠱,正與你爭奪這具身體的主控權,導致你的身體發生了變異,才會變成剛才那令人毛骨悚然的人頭蠍身的人蟲複合體。”
說到這裡,時茜的眉頭緊緊皺起,顯然對剛剛發生的詭異場景仍心有餘悸。
“而如今的你,已經和體內的那隻蠱緊密相連,無法分割。”時茜的語速放緩,像是在解釋一個複雜的謎題,“隻要你的人魂尚存,這具肉身便不會消亡,你這具肉身,已然成為困住那隻蠱的最佳牢籠。”
最後,時茜的話語變得更加直白:“換句話說,你現在不僅是那隻蠱的牢房,更是它的免費看守!辰寶師哥不讓我殺你,無非是想保住你這牢房和這免費的看守罷了。”
時茜沉默了一分鐘,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然後時茜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抹笑容,輕聲說道:“你若不想做蠱的牢籠和看守,那也無妨。畢竟,這世界上並非隻有你一人能夠勝任此職。我們自然也不會強求於你,我說得對吧,辰寶師哥?”
路辰聞言,嘴角同樣泛起一絲笑容,他點點頭,應道:“確實如此,摩柯的人同樣精通養蠱用蠱之道。若是安王爺實在不情願,我們也絕不會強人所難。不過,如此一來,安王爺恐怕就要多受些苦楚了。”
時茜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好奇,連忙追問道:“辰寶師哥,這裡麵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他會遭受什麼樣的痛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