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靖王與鐵錚騎馬離去後,時茜麵帶微笑,向王謙等東莞使臣及路辰、辰王微微頷首示意,眾人見狀,也紛紛向時茜的方向點頭回禮。
時茜與眾人打過招呼,便轉身緩緩地朝著自己入住的驛站房間方向行進。
時茜離開後,沒過多久,路辰和辰王也與王謙等東莞使臣寒暄了幾句,便告辭離去,返回各自的房間。
王謙等東莞使臣在時茜、路辰、辰王等人離開後,稍作停留,繼續驛站門口閒聊了一會兒,然後也各自散去,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在回房間的半道上,時茜突然停下腳步,目光落在了一旁的映日身上。時茜凝視著映日,輕聲說道:“映日,我看你這一路上都悶悶不樂、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又和你哥哥長寧鬨彆扭了?”
映日聞言,連忙抬起頭,看著時茜,急忙解釋道:“回女公子的話,映日此時心裡確實有件事放不下,但這和我哥他並沒有關係。”
時茜微微一笑,繼續問道:“哦?那是什麼事讓你如此心事重重呢?不妨說來,女公子聽聽。”
映日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告訴時茜實情,“女公子,其實這件事是和星洛有關。
自從前日破陣之後,星洛就像突然消失了一樣,我從前日到現在,再沒看到星洛她的人影。”
時茜嘴角微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輕聲說道:“破陣那天,咱們在林子裡的陣法裡待了整整一夜,大家都疲憊不堪。
破陣之後,我不是說過要給你們放個假,讓你們歇息一天嗎?”
時茜頓了頓,接著說道:“所以,星洛想必是去休息了。依我看,映日,你也趕緊去歇著吧!女公子我今日不打算出門。”
映日聞言,連忙搖頭道:“女公子,星洛她並沒有在房間裡歇息呢。”
時茜稍稍一怔,不過也並未太過在意,略一思索,大約一分鐘後,時茜才緩聲道:“哦,是這樣啊!那映日,等我一會兒回房之後,你再去找找星洛吧。可彆真出了什麼事情,咱們卻還被蒙在鼓裡呢。”
儘管嘴上這麼說著,但時茜心裡其實並沒有多少擔憂。畢竟,她剛剛查看過自己麵前的動態輿圖,輿圖上清晰地顯示著,驛站方圓三百米的範圍內,一切都顯得那麼平靜,毫無異常,自然也就不存在什麼危險了。
映日應了時茜一聲,便不再說話了。映日、時茜、夏禾三人繼續前行,大約過了三五分鐘,時茜邁步走進自己入住的房間。
時茜一進入房中,房中的春杏、秋霜、冬雪三人便如同三隻歡快的小鳥一般,立即迎了上來。她們滿臉笑容,對時茜噓寒問暖,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時茜剛剛坐下,還未開口,便有一杯溫度恰到好處的茶水被端到了她的麵前。時茜端起茶杯,輕抿一口,隻覺得那茶水甘醇爽口,令人心曠神怡。
喝完茶後,時茜輕輕放下茶杯,隨口說道:“有些悶呢。”話音未落,春杏和冬雪便心領神會,立刻你一言我一語地給時茜講起了最近醉紅塵排演的新節目。
映日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時茜聽著春杏和冬雪說戲,嘴角不時泛起一絲微笑。過了一會兒,映日見時茜聽得津津有味,便悄悄地轉身,躡手躡腳地退出了房間。
在出門前,映日特意給站在時茜身邊的秋霜使了個眼色。秋霜心領神會,也同樣小心翼翼地跟隨著映日走出了房門。
剛到門口,秋霜便看到映日正站在那裡,似乎在等待著她。映日見秋霜出來後,輕聲說道:“秋霜,我有點事情需要離開一會兒。你幫我在門口警戒一下,不要讓任何人打擾到女公子。”
秋霜聞言,點了點頭,問道:“映日,你要去哪裡呢?”
映日稍稍猶豫了一下,然後壓低聲音道:“我去尋星洛。”
秋霜皺了皺眉道“映日,你尋她做什麼?星洛她與咱們可不一樣。
咱們是女公子的人,生是女公子的人,死是女公子的鬼,可她星洛不是。”
映日麵露難色,似乎有話想說卻又猶豫不決。她的內心在掙紮著,一方麵想向秋霜解釋自己尋找星洛的真正原因,另一方麵又擔心會給星洛帶來不必要的麻煩。畢竟,星洛如今在提點刑獄司當差,也算是為女公子效力。
而且,據映日所知,星洛在提點刑獄司的這段時間裡,表現得相當出色。她不僅辦事得力,還因為工作成績突出而受到了女公子的讚許和嘉獎。這讓映日對星洛的印象有了很大的改觀,也讓她開始重新審視自己對星洛的看法。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映日最終還是決定暫時不把事情的真相告訴秋霜。她在心裡默默對自己說,或許星洛真的有什麼難處,需要一些時間來處理。所以,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還是不要輕易下結論為好。
於是,映日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然後對秋霜說道:“秋霜,我知道星洛和我們有些不同,但她現在畢竟是提點刑獄司的女捕快,而我們的女公子則是提點刑獄司的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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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某種意義上說,星洛現在也是在為女公子辦事。我已經一整天沒見到她的人影了,你說我們是不是應該去找找她呢?”
映日頓了一下,接著又說:“而且,在回房的路上,我與女公子提及了星洛失蹤的事情,女公子也表示讓我去找一找星洛。”
秋霜道“既是女公子吩咐的,那映日你就放心的去尋星洛,為女公子辦好這事,女公子這裡有我們伺候。
若是女公子要出門,還有我與冬雪呢。”
映日往房間裡看了看,然後應道“那就有勞秋霜你與冬雪了。”說完,便離去了。
……
映日快步走出驛站,來到驛站外一處無人的地方,先是警惕地觀察了一下四周,確定周圍沒有任何可供隱藏或偷聽的位置後,這才放心地鬆了一口氣。
映日緩緩地從腰間取下陣法令牌,將陣法令牌握在手中,熟練操作,將陣法令牌變幻成可以千裡傳音的功能。
一切準備就緒後,映日深吸一口氣,開始向星洛發出千裡傳音的請求。
而與此同時,藏身在驛站外林子裡的星洛,突然感覺到腰間的陣法令牌傳來一陣輕微的震動。星洛心中一緊,立刻意識到有人正在向她發送千裡傳音。
然而,星洛並沒有像往常那樣迅速地拿下掛在腰間的陣法令牌,去接通千裡傳音。星洛的目光一直落寞地落在麵前,仿佛整個世界都與她無關。
此時的星洛心情異常沉重,她不用接通陣法令牌的千裡傳音,也能猜到此刻向自己發送請求的人是誰。
畢竟,這陣法令牌非常珍貴,除了提點刑獄司的人和皇帝,根本沒有有其他人擁有。
而皇帝是絕對不會與自己進行千裡傳音的,因為在皇帝的眼中,她星洛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角色,根本沒有資格與他直接對話。
而此時此刻,身處上京的鐵沁等人根本不可能與自己進行千裡傳音。畢竟,自己僅僅隻是提點刑獄司的一名普通女捕快罷了。提點刑獄司真正主事的乃是郡主貞瑾伯爵,西周唯一的女官——提刑官。
倘若鐵沁她們有什麼重要事情需要稟告蕭提刑,自然會毫不猶豫地直接與蕭提刑進行千裡傳音。所以,此時此刻向自己發出千裡傳音請求的,恐怕唯有映日或者蕭提刑本人了。
然而,問題就出在這裡。自己究竟該如何回應她們呢?如果自己知道該如何向她們解釋清楚這一切,那又何必像現在這樣躲在這裡左右為難呢?
且不管星洛此刻心中是怎樣的糾結與苦惱,她腰間的陣法令牌卻完全不顧及她的感受。與之前的那幾次不同,這次的陣法令牌震動得異常劇烈,而且持續不斷,仿佛有著一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