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這個時候,另一邊的宋王正滿臉狐疑地伸出雙手,試圖去推開那道突然出現在眼前、卻又完全看不見的牆壁。
宋王的手掌在空中上下左右不斷摸索著,那能觸及到卻看到任何實體的氣牆。
坐在椅子上的蠱師將這一幕儘收眼底,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待宋王的嘗試無果後,蠱師悠然地開口解釋道:“王爺,不必白費力氣了。我們此刻所處之地,已被人設下了一道強大的結界。”
宋王聞言,猛地回過頭來,目光如炬地直視著蠱師,滿臉驚詫地問道:“結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誰布設的這個結界?”
蠱師不緊不慢地回答道:“王爺,此處除了您和我之外,就隻剩下貞瑾伯爵一人了。所以,這道結界除了是貞瑾伯爵所布設的,還能有誰呢?”
接著,蠱師話鋒一轉,繼續說道:“王爺,小祿子現在可以非常肯定地說,那所謂的鎮國公鬼仙,其實就是貞瑾伯爵她假扮的。
隻是有一點讓小祿子百思不得其解,一個活生生的人身上,為何會散發出隻有死人才會有的陰戾之氣呢?”
宋王聽完蠱師的話,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過了一會兒,宋王緩緩說道:“小祿子,關於鎮國公鬼魂是否真的存在這個問題,以後就不要再提了。”
蠱師心領神會地點點頭,應道:“小祿子明白。既然貞瑾伯爵不承認鎮國公陰魂是她所扮,那想必她是不想讓人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
小祿子若是在其他人或貞瑾伯爵麵前提這事,貞瑾伯爵恐怕就會殺人滅口了。”
宋王聽了這話,在心裡說她貞瑾伯爵才會費勁去殺人滅口,她會來一個拒不承認,宋王心裡這麼想,就忍不住開口道:“她不會,她不會殺人滅口。她一來嫌棄麻煩,二來她好像很肯定,沒有人能找出是她在假扮鎮國公的鬼魂的證據。
本王就此事試探過她,她說彆人看不見鬼抓不住鬼,那是彆人的問題,跟她沒關係。
除非能人贓並獲,在她扮演鎮國公鬼魂的時候把她抓住,不然就是子虛烏有,沒有真憑實據的誣陷,她是不會承認的。
而且有多次她和鎮國公鬼魂一起出現的場合,能證明確實有個鎮國公鬼魂。”
蠱師道:“王爺你可還記得那個擅闖安王府,自稱鎮國公鬼仙的人,他被追魂旗打傷吐血了,所以他肯定是個活人。
但他不是貞瑾伯爵,因為他會武功,而且功夫還不弱。
後來,咱們為求證咱們的猜測,趕去醉紅塵,想知道闖進府裡的是不是貞瑾伯爵。
可在路上遇到的那個渾身散發陰戾之氣的玄術高手……
現在想想,他應該也不是貞瑾伯爵。
後來,咱們到了醉紅塵,在醉紅塵裡毀了追魂旗的那個自稱鎮國公鬼仙的應該是貞瑾伯爵。”
宋王看著蠱師道“小祿子,你憑什麼說毀追魂旗的人是貞瑾伯爵。”
蠱師道“回王爺話,就憑毀追魂旗的人用的是天階符籙。
小祿子,當時就想不明白,一個陰魂怎麼可能使用天階符籙,難道真有什麼鬼仙不成。
那個闖入府中被打傷的人,毀不了追魂旗,否則他也不會被打傷。
而那個在府外小巷裡渾身散發陰戾之氣的玄術高手,用的雖說也是天階符籙,可那陰戾之氣絕對不是貞瑾伯爵一個活人能散發出來的。
貞瑾伯爵執意要毀了追魂旗,就是因為追魂旗能鎖定她的位置,讓她的隱身衣失效。
貞瑾伯爵她那一身的本領肯定不是憑空而來的,她的師門肯定不簡單,肯定是宗門大派,那樣的一個宗門不可能就貞瑾伯爵一個弟子,可貞瑾伯爵回上京已經有一年多了,她與她師門的師兄師姐卻沒有往來。”
蠱師頓了頓道“王爺你知道這說明什麼?說明貞瑾伯爵她的師兄師姐皆是得道高人,不便對凡塵俗世出手。”
宋王聽了蠱師的話,略作思索後,緩緩開口道:“貞瑾伯爵她在這裡有個師兄,便是那赫赫有名的昆侖老祖。”
蠱師聞言,心中不禁一震,昆侖老祖的厲害他是知道的,昆侖老祖在玄術界可謂是德高望重、威名遠揚,出道便能與當時威震四方的玄靈道長齊名,在當時所有玄術幫派都被雲霄宮吞並的情況下,創立昆侖派,還能讓玄靈道長及雲霄宮拿他和昆侖派沒有辦法。
如今聽宋王所言,這貞瑾伯爵竟然能讓昆侖老祖都無可奈何的玄靈道長敗於其手,更讓他驚歎不已。
蠱師感歎道:“王爺,如此看來,這貞瑾伯爵可真是不簡單啊!昆侖老祖都對付不了的玄靈道長,倒是被她給收拾了,她這這是後來者居上啊。”
接著,蠱師又若有所思地說:“這小丫頭年紀輕輕,卻並未被虛名所迷惑,將玄靈道長一舉擊敗後,選擇緘默不語,還裝作對玄術一竅不通,騙了所有人。”
說到此處,蠱師的目光落在了貞瑾伯爵身上,接著說道:“貞瑾伯爵她拿的根針看似普通,實則暗藏玄機。拿它縫合傷口,能使傷口瞬間愈合,還能隨心所欲地變化成殺人的匕首,如此神奇,那根針定是天階法器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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蠱師頓了頓,繼續分析道:“此外,她竟能不著痕跡的在王爺和小祿子的麵前,神不知鬼不覺地布設結界,將我們困在其中,這結界之精妙,肯定是天階符籙的手筆。”
最後,蠱師得出結論:“綜合以上種種跡象,這貞瑾伯爵能夠驅使天階法器和天階符籙,其玄術的品階必定也是天階無疑。
這樣的人物,簡直如同神明一般的存在。然而,如此厲害的她,卻甘願隻做一個三品驗屍官,一個郡主,而非去稱霸天下,成為天下之主。”
宋王聽著蠱師的話語,心中對時茜的敬佩之情愈發濃烈。正當宋王想要開口表達自己的想法時,突然聽到蠱師說道:“王爺,貞瑾伯爵似乎正在與您交談呢。”
宋王聞言,急忙轉過頭去,目光落在時茜身上。然而,此時的時茜剛剛說完讓宋王負責喚醒秋霜、春杏和冬雪的話,見宋王毫無反應,這才意識到自己之前在宋王蠱師周圍設下了結界。
這個結界不僅能夠防止宋王和蠱師在她查看秋霜等人狀況時偷襲,同時也使得宋王無法聽到她的聲音。
時茜心中暗罵自己的粗心大意,同時對宋王的沉默感到有些氣惱。時茜瞪了宋王一眼,嘴裡嘟囔了幾句不太好聽的話,然後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認命般地蹲下身來,準備給秋霜、春杏和冬雪喂下花露,希望能借此喚醒她們。
而另一邊,宋王在蠱師的提醒下,將目光投向了時茜。然而,就在他看向時茜的瞬間,時茜已經收回了之前的咒罵,並且認命地蹲下身子,開始給秋霜等三人喂食花露。
就這樣,由於結界的阻隔以及時茜的一係列動作,宋王與時茜之間的交流機會就這樣被錯過了。
宋王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心中不禁有些惱火。他原本以為時茜會和自己說些什麼,畢竟他可是堂堂的王爺,身份尊貴無比。然而,時茜卻完全無視了他,隻顧著蹲下身子給那三個被他打暈的女子喂花露。
宋王越想越覺得氣不過,轉頭與坐在椅子上的蠱師抱怨道:“你看看她,居然連一句話都不跟本王說!小祿子,你剛才不是說看到她衝著本王說話嗎?那肯定是在罵我呢!”
宋王憤憤不平地繼續說道:“她對她那三個丫頭倒是挺上心的,那花露賣給本王竟然要一千兩銀子,她還一臉的不情願。
可你瞧瞧,現在她卻毫不猶豫地拿出來喂給她那三個丫頭,真是讓人難以理解!”
宋王越說越激動,“她難道不知道,她那花露能買一百多個小丫頭呢!
本王花這麼多銀子買她的花露,她居然還擺著一張臭臉,好像本王是白拿她的花露一樣!”
就在這時,被時茜喂下花露的秋霜、春杏、冬雪三人,悠悠轉醒過來。她們一睜開眼睛,看到時茜蹲在她們身旁觀察她們的情況,立刻像是見了鬼一樣,拚命地想要與時茜拉開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