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校尉和長寧等人如炬的目光逼視下,老大的心腹滿臉惶恐地打開了箱子,結結巴巴地說道:“軍爺,這箱子裡裝的可都是小的們平日裡玩雜耍用的一些小玩意兒,絕對沒有其他的東西啊!
您看這箱子就這麼點兒大,怎麼可能藏得下人呢?再說了,就算真有人藏在裡麵,那也不可能一聲不吭啊!”
李校尉冷哼一聲,厲聲道:“少在這裡給我廢話!有沒有藏人,可不是你說了算的,等我搜過之後自然就清楚了!”話一說完,他便邁步上前,親自查看起箱子裡的物品來。
然而,當他看到箱子裡麵擺放的僅僅是一些雜耍用的道具時,心中不禁有些狐疑。轉頭看向那個心腹,沉聲道:“這些箱子裡裝的都是這些東西?”
那人見狀,心中暗喜,覺得李校尉似乎並沒有像羽林衛那樣仔細搜查,隻是隨意看了一眼而已。
那人連忙賠笑道:“哪能呢,軍爺!小的雖然窮困潦倒,但好歹也有些行李,有些箱子裡放的是小的們平時穿的、用的一些東西。軍爺若是想看,小的這就給您打開看看。”
李校尉聽了這話,看向長寧,說道:“長寧統領,你看還需要繼續嗎?”
李校尉的話讓長寧、長吉和長力三人都不禁皺起了眉頭,心中暗自思忖。
長寧幾人心裡都很清楚,這些東莞人並不會儘心儘力地幫他們去尋找女公子的。
在剛才的搜查行動中,東莞兵士們的目光都集中在出城人隨身攜帶的錢財上,對於尋找失蹤的女公子,他們可並不太在意。
長寧心想,罷了,本來就不能對這些東莞人抱有太大的期望。本來就是兩國人,肯定會存在一定的隔閡,而自家女公子也並非他們的主子,他們最多也就是站在一旁幫忙維護一下秩序,確保不要出亂子罷了。至於真正的搜查工作,還得靠羽林衛及鐵衛來完成。
想通了這些,長寧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回應李校尉道:“所有箱子統統打開搜查,一個都不許落下。”
聽到長寧這話,長吉邁步走到李校尉身旁,客氣地說道:“李校尉放心,我們不會勞動你的,這搜查的累活,就由我來做吧。李校尉你站在一旁看著就好。”
說罷,長吉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李校尉讓開箱子前的位置。李校尉見狀,沒再說什麼,配合地走到一邊,讓出了箱子前的位置。
長吉聽到命令後,迅速走到箱子前,毫不猶豫地伸出雙手,將箱子裡的雜耍道具一件件地往外拿。
老大的心腹站在李校尉身旁,看到這一幕,心中焦急萬分,急忙湊到李校尉耳邊輕聲說道:“這些西周人,實在是太不把李將軍您放在眼裡了。您剛才明明已經仔細查看過了,裡麵不過就是些雜耍用的道具而已,他們居然還要堅持搜查……”
然而,老大的心腹話還沒說完,正在搜查的長吉突然發出一聲驚呼:“長寧統領,這箱子有問題,裡麵有夾層!”
長寧和李校尉聽到長吉的話,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老大的心腹。老大的心腹心中一緊,額頭上瞬間冒出一層細汗,但他還是強作鎮定,努力壓下心中的恐懼,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長寧見狀,眼神犀利地盯著老大的心腹,然後緩緩收回視線,轉頭對長吉吩咐道:“把箱子拆了。”
老大的心腹一聽,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趕忙出聲阻攔長吉,喊道:“軍爺,這箱子拆不得啊!”
李校尉見狀,眉頭一皺,伸手抓住老大心腹的衣領,厲聲道:“為何拆不得?這裡麵究竟藏著什麼東西?”
老大的心腹急忙解釋道:“李將軍,軍爺,你們千萬不要誤會啊!這裡麵絕對沒有藏匿任何東西。”
老大心腹稍稍喘了口氣,接著說道:“其實呢,這個箱子也是我們雜耍班子裡的一個道具,是個機關箱。”
老大心腹頓了一下,又繼續解釋,“不瞞李將軍和幾位軍爺,這個機關箱可是我們這些道具當中最最貴重的一個啦!要是不小心弄壞了,那我們這個雜耍班子可就沒法繼續玩下去咯。”
老大心腹越說越激動,聲音都有些發顫了,“這一個機關箱,那可就要好幾百兩銀子呢!而且啊,這東西還沒地方買,也沒地方修。”
就在這時,長荊因為擔心長寧、長吉和長力三人勢單力薄,便讓長棘過來看看情況。長棘好不容易才從人群中擠了進來,一見到長寧他們,就聽到了老大心腹說的這番話。
長棘眉頭一皺,開口問道:“一個機關箱幾百兩銀子?你該不會是南嶽人吧?”
老大的心腹一聽這話,頓時臉色大變,心中暗叫不好。老大心腹突然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猛地朝李校尉揚起了手。
李校尉猝不及防,隻覺得一股奇異的香味撲鼻而來。李校尉下意識地吸了一口,刹那間,他原本抓著老大心腹衣領的手像是失去了力氣一般,緩緩鬆開了。
與此同時,李校尉的雙眼也變得猩紅,整個人就如同失去了理智一般,直直地朝長寧撲了過去!老大心腹和馬車上的其他人趁此時機鑽進人群中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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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長吉和長力看著因為這突如其來的狀況而陷入慌亂的人群,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長吉、長力也想過要去追趕那些逃跑的人,但看到人群如此混亂,根本無從下手,而且那些人一鑽進人群裡,就像魚入大海一樣,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然而這時,一個更大的危機已經悄然降臨。隻見李校尉像發了瘋一樣,張牙舞爪地撲向長寧。麵對這突如其來的攻擊,長寧的反應異常迅速,毫不猶豫地飛起一腳,狠狠地踹在了李校尉的身上。
隻聽“砰”的一聲,李校尉被踹得倒飛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但令人驚訝的是,李校尉並沒有因此而倒下,沒一會竟然像沒事人一樣,迅速從地上爬了起來,嘴裡還發出一陣怪異的叫聲,然後再次凶猛地撲向人群。
就在這時,長寧聽到長棘大喊:“千萬彆讓他咬到人,咬了人,沾了人血,就越發厲害了,人也沒救了!”
長寧聽到長棘的話,心中一緊,立刻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如果讓李校尉咬到人群中的任何一個人,後果都不堪設想。於是,長寧毫不遲疑地迅速衝向李校尉,在李校尉即將撲進人群的一刹那,長寧如閃電般地來到了李校尉的身後。
長寧雙手緊緊抓住李校尉的雙臂,用力向後一扭,將李校尉的雙手牢牢地控製在他的身後。李校尉拚命掙紮,但長寧的力氣顯然比他更大,任憑他如何掙紮,都無法掙脫長寧的束縛。
長寧一邊死死地控製住李校尉,一邊驚歎道:“好大的力氣!”
聽到長寧的話,長力心中一驚,連忙快步上前,想要幫助長寧一同控製住已經發瘋的李校尉。
就在此時,長棘卻展現出了驚人的反應速度。隻見他順手一把扯下身旁一個百姓的外衣,如疾風般衝了過來,迅速將手中的衣裳蓋在了李校尉的頭上。
令人驚奇的是,被長棘用衣裳蓋住頭的李校尉,竟然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慢慢地平靜了下來,不再像剛才那樣瘋狂。
長寧目睹這一幕,心中充滿了疑惑,他立刻開口問道:“長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長棘稍稍喘了口氣,回答道:“李校尉這是中了南嶽的噬魂草之毒了。”
長寧眉頭微皺,追問道:“噬魂草?長棘,中了這噬魂草之毒,隻要把中毒的人頭蒙上就沒事了嗎?”
長棘連忙擺手解釋道:“不是的,長寧統領。中了噬魂草的人,就會變得如同失去了靈魂一般,完全失去自我意識。
你說他是什麼,他就會變成什麼。比如說,你說他是雞,他就會像雞一樣,不僅能用嘴啄起地上的小石子,還能打鳴,甚至可能一下子躥到樹梢上,表演起金雞獨立來呢!”
且說至此,長棘略微停頓,繼而又道:“李校尉現在這般模樣,乃是那下毒之人言其為行屍所致。故而,李校尉雙目赤紅,力大無窮,且逢人便咬。
按常理而言,行屍應是夜間才會行動,但李校尉現今尚存人世,並非真正的行屍,而今天色尚未完全黑透,所以,於李校尉而言,此刻白晝宛如黑夜,故而,以布蒙其頭,他便以為是白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