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莞捕快一臉怒容地對著圍觀的百姓們大聲嗬斥道:“都給我散開!圍在這裡乾什麼?難道你們是想要鬨事不成?若是如此,那可就彆怪我手下不留情了!拳腳無情,刀劍無眼,到時候傷著你們可就不好了!”
捕快的話音剛落,便稍稍停頓了一下,然後接著說道:“剛才逃跑的那幾個人,可不是什麼小孩子,他們都是些養不大的藥人,而且還是朝廷的重犯呢!你們居然把他們給放跑了,這可是大罪啊!到時候追究起來,你們一個個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聽到捕快的這番話,百姓們頓時炸開了鍋,七嘴八舌地辯解起來:
“官爺啊,我們可沒有放跑任何人啊!我們就是聽到這邊有動靜,好奇地圍過來看看而已,我們可什麼都沒做啊!我們沒有碰那些軍爺一根手指頭!”
“是啊,官爺,我們都是東莞的良民啊,您可不能偏袒那些外人,反而來欺負我們自己人啊!”
“對啊,我們也不是不想讓開,實在是因為他們說話聲音太小了,我們根本就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啊!”
捕快心裡其實對百姓們的話頗為認同,畢竟西周人在他眼中就是外人,而東莞的百姓才是自己人。
所以,汴京府尹的捕快本來也並沒有真的想要為難這些百姓。隻是捕快也知道西周人走丟了郡主,這可不是一件小事,西周人此時心裡也憋著火,也不能招惹,若招惹了定會引火上身,到時兩敗俱傷沒有好處。而且那些人牙子也著實可惡不能放跑,罵上幾句,就當是給西周人麵子了。
捕快們裝模作樣地對著圍觀的百姓們罵罵咧咧了幾句,然後就像趕鴨子一樣把這些看熱鬨的人驅散了。接著,領頭的捕快走到鐵錚麵前,跟鐵錚他交涉起來。
原來,這些捕快打算把他們剛剛抓住的那四個侏儒帶回府尹衙門的大牢裡關押起來,然後就轉身離開了。
鐵錚和他的同伴們一個個都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垂頭喪氣地躍上屋頂,來到靖王麵前,低著頭,等著靖王狠狠地責罵他們一頓。然而,靖王還沒來得及開口,鐵錚突然聽到了幾聲清脆的貓叫。
鐵錚下意識地抬起頭,一眼就看到了蹲坐在靖王肩膀上的極光。極光正用它那圓溜溜的大眼睛盯著他們,嘴裡還不時發出“喵喵”的叫聲。
靖王見狀,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他看著鐵錚,緩緩說道:“本王都懶得開口說你們了。鐵錚啊,你可知道極光剛才衝著你們叫喚的那幾聲是什麼意思嗎?”
鐵錚一臉茫然地搖了搖頭,自己沒有禦獸符籙,實在聽不明白極光那幾聲喵喵叫,是什麼意思?
靖王道:“連極光都看不起你們啊!你們看看,極光它雖然現在隻是一隻貓,就算不能變成豹子,也至少能抓住一個侏儒吧。
可你們呢?竟然讓那些侏儒從你們的手裡跑掉了,而且一個都沒抓住!你們說說,本王還能說什麼呢?
這就是本王的親衛,鐵衛啊!你們可真是給本王長臉啊!”
靖王這邊話剛說完,突然一道光從不處騰空而起,在空中炸響。
站在屋頂的靖王見狀,不再機會鐵錚幾人,轉頭問帶路的東莞捕快道“那是什麼地方?”
捕快看了看,回道“回靖王爺,哪裡應該就是四季染坊所在。”
靖王道“四季染坊,郡主被他們拐到哪裡了,所有鐵衛聽令,隨本王速去四季染坊救郡主。”說完使出輕功便四季染坊飛奔過去。
……
時茜與靖王結束千裡傳音後,便毅然決然地決定從機關箱裡脫身。有著小凡等天階法器的保護,時茜的身體即使以極度扭曲的狀態待在機關箱裡,也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是小凡等天階法器雖能保時茜性命無虞,卻無法消除身體扭曲給時茜帶來的劇痛與不適。
因此,在機關箱中的時茜在化解迷藥清醒之後,一直在咬牙忍耐著這種痛苦與折磨。若不是時茜心係那些與自己一樣被人販子拐走的無辜之人,時茜早已無法忍受,迫不及待地從機關箱裡脫身,然後將那些人販子塞進機關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如今,時茜得知人販子打算轉移,而且被拐來的人質此刻也被藏入機關箱中,而迷藥的藥效即將過去,一旦迷藥失效,機關箱中的人質必將麵臨死亡的威脅。
於是,時茜當機立斷,召喚神識氣海中契合的移花接木符籙。隨著移花接木符籙的回應,時茜的身體如同幻影一般,虛化之後直接穿出機關箱,來到了外頭。
時茜在召喚移花接木符籙時,還巧妙地疊加了隱身符籙。如此一來,院中那些人販子就如同睜眼瞎一般,絲毫沒有察覺到從機關箱裡穿出的時茜。
人販子們此時正滿臉狐疑地盯著時茜剛才待著的機關箱,七嘴八舌地爭論不休。“我剛才真真切切地聽到,裡麵傳出了說話聲。隻是那聲音模糊不清,根本聽不清在說些什麼?”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會不會是裡麵的人在說夢話啊。若不是,那肯定就是你聽錯了。”
“我絕對沒聽錯……”
來喜一進後院,看到其他人沒有按照自己的吩咐打掃他們留下的痕跡,反而圍著機關箱議論紛紛,頓時臉色一沉,不悅地嗬斥道:“都圍在那裡乾什麼?吩咐你們做的事情都做好了嗎?
若是痕跡沒打掃乾淨,被人查出什麼端倪,再順藤摸瓜,找到咱們一會要去的地方,到時候誰都彆想有好日子過!”
來喜頓了一下繼續道“封鎖城門設卡搜查的人裡有西周人,那些西周人來勢洶洶,有號稱西周戰神的靖王鐵衛,還有享有天兵天將美譽的蕭家軍羽林衛。
這兩路人馬可都不是好惹的主兒,絕對是硬茬子,要想對付他們,沒那麼容易。
我告訴你們,這遇上他們其中一個就很麻煩了,現在咱們是遇到兩個。
所以,你們若不想丟了性命,都給我小心些。”
聽到這裡,人群中有人發問:“這鐵衛和蕭家羽林衛真的都是衝著咱們來的嗎?可咱們既沒有去西周蕭家軍的鎮守之地拐人,也沒有去西周的上京城拐人啊,怎麼就把這兩撥人給引來了呢?”
“就是啊!”另一個人附和道,“而且咱們從西周到東莞汴京這一路上,也沒有發現有人在跟蹤咱們啊!”
“來喜,會不會是你想多了?”又有人提出了質疑。
來喜一臉嚴肅地回答道:“我倒是希望是我想多了。可你們想想,咱們這生意有多少人眼紅啊!他們都眼巴巴地盼著能弄死咱們,然後取而代之呢!
所以,人可能不是咱們拐的,可這禍可能是讓咱們背。”
來喜的話一說出口,其他人如夢初醒般,恍然大悟。緊接著,人群中傳來一陣嘈雜的議論聲。
“來喜,你的意思是說,今天發生的事情是有人故意給我們設下的陷阱?他們去西周拐走了人,卻讓咱們替他們背這個禍!”有人憤憤不平地說道。
“這可真是一條陰險毒辣的計謀啊!他們給咱們送來的就是兩個煞神。不管是靖王的鐵衛,還是蕭家軍羽林衛,都不是好惹的角色!”另一個人憂心忡忡地附和道。
“不過,我倒是覺得這蕭家軍羽林衛沒什麼可怕的。自從上任蕭家家主英國公蕭顯宗稱病修仙問道之後,這蕭家軍羽林衛就銷聲匿跡了。
而且,蕭顯宗隻有一個病弱的女兒,後繼無人,如今的蕭家軍羽林衛恐怕也隻是徒有其名罷了!”有人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是啊,我也覺得猛桑說得有道理。這蕭家軍羽林衛的名聲之所以這麼響亮,那是因為蕭家四世一王三公,個個都是能征善戰的猛將。
可如今這一世,蕭家隻有一個女子,沒有男丁,這蕭家羽林衛恐怕已經名存實亡了!”又有人附和道。
“我看那所謂的蕭家軍羽林衛,未必就是真正的蕭家軍羽林衛,不過是想借蕭家軍羽林衛之名來嚇唬人罷了。”
“若是如此,那咱們避開鐵衛便是了。”
隱身的時茜聽了這話,不禁笑出聲來,宛如銀鈴一般:“嗯,這真他娘是個好主意。避開鐵衛,直奔蕭家軍羽林衛而去。你真是個人才。”自己來東莞時,為了提升羽林衛的戰鬥力,剛剛給羽林衛換上了盤古煉製的符籙法器兵器,還發放了花露,你們上去正好給羽林衛們試試那批符籙法器兵器的威力。
聽到時茜的聲音,所有人販子都如驚弓之鳥般嚇了一跳,不約而同地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到毫無征兆突然出現的時茜,都驚得目瞪口呆。
過了好一會兒,來喜才如夢初醒般找回了自己的舌頭,結結巴巴地道:“小娘子,你……你從哪裡進來的?在這……這裡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