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西周上京的西周皇帝,在回答完時茜的話後,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強烈的悔意。他想起了自己曾經對蕭家所使的那些絆子,那些手段如今看來是如此的卑劣和不光彩。
蕭顯宗已經離世,這個事實讓西周皇帝感到無比的懊悔。如果蕭顯宗還活著,或許他還有機會彌補自己的過錯。他可以賜予蕭顯宗一段美滿的婚姻,讓他多生育幾個子女,以延續蕭家的血脈。然而,這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而且蕭顯宗在其夫人生下蕭茜這個女兒後,就進宮求了絕子藥並喝下。這個消息如同一把重錘,狠狠地敲在西周皇帝的心上,所以自己想後悔都沒有機會了。
西周皇帝很想為自己辯解,告訴時茜那絕子藥並非他指使他人給蕭顯宗下的,蕭煜的性命也不是他派人謀害的。然而,當他張開嘴巴時,卻發現自己竟然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因為他心裡清楚,無論是那絕子藥還是蕭煜的死,雖然不是他直接下手,但背後的始作俑者都是他的人。這其中包含了他的種種算計,隻是事情的發展偏離了他原本的計劃,最終結出了這令人意想不到的惡果。
現在再去解釋又有什麼意義呢?在他人眼中,這不過是他的狡辯,是他不敢承擔責任的表現罷了。
西周皇帝心中暗自歎息,那些逝去的人和事早已塵埃落定已成定局,無論自己如何痛苦地糾結、懊惱和悔恨,都無法改變既定的事實。既然如此,又何必再苦苦難為自己呢?
倒不如放下過去,勇敢地向前看。蕭家並未絕嗣,這意味著墨家與自己還有機會去彌補曾經犯下的過錯。從今天開始,自己決定將蕭家這唯一的血脈視為親生女兒一般對待。
這自古以來就有“女婿是半個兒”的說法,那麼兒媳婦自然也就是女兒了。蕭家的這一脈血脈必定要嫁給自己的兒子,成為他的兒媳婦。
如此一來,蕭家女所生下的孩子將會延續墨家與蕭家的深厚情誼,兩家也將真正成為一家人。
西周皇帝自己不願再被過去的事情所困擾,自然也不希望時茜繼續糾結於往昔的種種。
因此,西周皇帝打算通過巧妙地轉移話題,來分散時茜的注意力,讓時茜能夠逐漸釋懷,不再沉溺於過去的痛苦之中。
想到此,西周皇帝對著陣法令牌開口道“昆侖老祖,左國師的祖父吃的那黃金果實是欲望果,那他口裡會自己動的棺木是怎麼回事?這世上真有會動的棺木嗎?”
身在東莞的路辰聽了陣法令牌裡傳出的西周皇帝的問題,思索了兩三分鐘,道“老道在一本名為《山海經》的古籍上,看到一種叫攫棺鱟的蟲妖的記載,據書籍裡的記載,那叫攫棺鱟的蟲妖,它外殼堅硬如鋼鐵,壽命可達數百年。
這種蟲妖特彆喜歡陰氣重的木頭,因此對年頭久的木棺情有獨鐘。一旦發現,就會將其馱在背上。隨著時間的推移,它們的身體會與棺材融為一體。
所以,老道猜測左國師所看到的並非棺材,而是「攫棺鱟」的殼內。”
時茜和辰王聽完之後,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問道:“那左國師的祖父,究竟是如何躺倒在「攫棺鱟」的殼內的呢?”
路辰沉思片刻,緩緩說道:“依貧道之見,那左國師的祖父之所以會身處「攫棺鱟」的殼內,恐怕是因為他誤食了欲望果。這欲望果乃是劇毒之物,常人一旦誤食,必定會陷入瀕死之境。”
路辰頓了頓,接著分析道:“那「攫棺鱟」或許以為左國師的祖父已然死去,便將其裝入自己的殼內。”
路辰稍作停頓,繼續說道:“而那欲望果的氣味,對於任何看到它的人和動物來說,都是一種難以抗拒的誘惑。一旦聞到這種氣味,便會不由自主地被吸引過去,想要摘取果實,甚至忍不住想要品嘗一番。”
說到這裡,路辰眼中閃過一絲明悟,“如此說來,那「攫棺鱟」極有可能就是被這欲望果的氣味吸引到了那片黃金森林裡,恰巧撿到了左國師的祖父。”
路辰稍稍皺起眉頭,思索著說道:“而且,那些「攫棺鱟」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地出現在那個地方。依貧道推測,它們應該是被人特意豢養的。至於豢養它們的目的嘛,想必就是為了運送東西。”
路辰稍作停頓,繼續解釋道:“那攫棺鱟體內能夠自行產生氧氣,仿佛是一個天然的氧氣製造機,所以活物藏匿其中,也不會感到絲毫憋悶。
將攫棺鱟作為運輸工具,著實是個不錯的選擇。尤其是在地下暗河那種環境下,它猶如一艘防水的艦艇,水無法侵入它的殼內,而且它還識途,清楚地知道如何返回墓地。”
時茜如夢初醒,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難怪左國師的祖父從攫棺鱟的殼內出來後,便能徑直走到摩柯聖女的墓園。
如此說來,那攫棺鱟極有可能是摩柯某代聖女馴養的。”
時茜的話音未落,鐵錚便步履匆匆地走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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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錚在眾人麵前站定,行禮之後,向靖王稟報:“王爺,一切都已準備妥當,隨時可以啟程。”
靖王、辰王、路辰聞聽此言,隨即起身,時茜見狀,也趕忙站了起來,靖王連忙對時茜說道:“貞瑾,你昨日受到驚嚇,就不必隨我們一同前往陳王府交接落霞郡主的遺體了。”
時茜道:“今日東莞皇帝召見,貞瑾就未能前去,此次若再不去,會不會……”
靖王擺了擺手,說道:“無妨,他們都知曉你剛從人牙子那裡脫險歸來,況且三皇兄也不去。”靖王說罷最後一句話,便轉頭看向辰王,說道:“對吧!三皇兄。”
辰王道:“嗯,貞瑾,本王身體欠佳,前去恐怕會過病氣,所以本王也不過去,你留下來陪本王可好?”
西周皇帝通過陣法令牌聽到靖王、辰王的話語,也趕忙對著陣法令牌說道:“貞瑾,你與辰兒都不要過去。辰兒身體不好,傳染了病氣可就不好了,你剛剛受到驚嚇,魂魄尚不穩定,也不適宜過去。
何況這落霞郡主的品階也比不上你貞瑾,朕同意讓你、宥兒靖王)、辰兒辰王)將落霞郡主的遺體送回東莞,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他們東莞把一個失了清白的落霞,送來到我們西周和親,若不是落霞郡主死了,朕就與他們東莞沒完。”
時茜其實並不情願過去,倒非她不近人情,故作姿態,實在是她尚需鑽研機關箱的操作之法和製作圖紙。
本欲趁著東莞皇帝接見靖王、辰王、路辰之機,爭分奪秒將機關箱的操作方法和製作圖紙參透,豈料東莞皇帝迫不及待地討要好處,時茜唯恐靖王吃虧,隻得操控風傀儡人以祖父鎮國公鬼魂之名匆匆趕往東莞皇宮,與東莞皇帝交涉。
如此一來,時茜哪還有時間琢磨機關箱的事宜。現今此事已迫在眉睫,畢竟他們與東莞陳王府交接完落霞郡主遺體後,便該折返西周了。而今晚還有一場晚宴,既是為他們接風洗塵,也是為他們餞行。
這場晚宴自己是必定要參加的,屆時答應給東莞皇帝的好處也必須要兌現,故而自己所剩時間著實不多了。
時茜想通此節後,便道:“那貞瑾便聽從聖上及靖王、辰王兩位殿下的吩咐,不去了。
昨夜從人牙子處僥幸脫險歸來後,貞瑾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今早東莞帝後又遣禦醫、嬤嬤前來探視,又是好一通折騰,將貞瑾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瞌睡蟲儘數嚇跑了。
貞瑾本是想過來與昆侖老祖、兩位殿下一同用過午膳再回去歇息的,可這午膳尚未擺上,昆侖老祖與靖王殿下又要去忙碌了。
這東莞人也忒不會做人了,難道就不能等眾人用過午膳,再去辦事嗎?”
靖王道“貞瑾,這東莞也是一天隻用兩次膳食,早膳在皇宮裡,東莞皇帝與我們三人用過後,才讓我們離宮的。
這晚膳,就是左國師為我們擺的接風宴、踐行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