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另一邊,秦扶疏聽到秦芳華說要將自己趕出秦家,心中頓時焦急萬分。
秦扶疏心裡暗暗叫苦不迭,心想如果自己真的被趕出秦家,那豈不是要餓死街頭了?
想到這裡,秦扶疏顧不得其他,便想抬起頭,用哀求的目光看著秦芳華,希望她能看到自己此刻的狼狽模樣,心生憐憫,放過自己這一次,不要將自己趕出秦家。
然而,就在他剛要抬起頭的時候,突然間想起了時茜皇家郡主的身份。他心裡一緊,意識到自己絕對不能直視這位高貴的郡主,於是急忙又將頭低了下去。
秦扶疏此時懊悔不已,心中暗暗咒罵自己怎麼如此不知天高地厚,跑到後院來。又不禁埋怨起自己的色膽包天,竟然會生出這樣的念頭。
原本,秦扶疏是想趁著靖王、辰王以及秦瓊都離開後院,到前院去處理秦嵐被毒蛇咬傷的事情,而後院裡此時隻剩下一群嬌生慣養的官家女子,便心生一念,想要偷偷摸摸地潛入院子裡,好一飽眼福。
畢竟,這些官家女子平日裡都被深鎖在閨閣之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像他這樣身份低微的人,恐怕這輩子都沒有機會見到她們。
而今天之所以有這樣的機會,完全是因為今天是秦芳華的生辰及笄禮。這些官家女子們的父親們,為了攀附秦家,紛紛將她們帶來秦家參加秦芳華的生辰宴,以表示對秦芳華的慶賀。
若非自己心懷不軌,起了那齷齪的色心,想著官家女子皆愛惜臉麵,就算自己被發現了,想必也不敢聲張,免得落個私會外男的汙名,同時秦扶疏還心存僥幸,自己如今也姓秦,即便自己被抓住了,看在秦家的薄麵上,那些官員也隻能如那被捏住了七寸的蛇一般,有苦說不出。
正是因為秦扶疏有如此這般的念想,所以他心中便滋生出了一個邪惡的念頭,妄圖趁機毀掉某個官家女子的清白之身,如此一來,自己便可攀附上一門好親事。
然而,秦扶疏做夢也沒有想到,事情的發展並未如他所願,而是如脫韁的野馬一般,完全偏離了他的設想。
當秦扶疏看到有女子獨自一人離開,而院子中其他女子皆在玩投壺遊戲或觀看投壺遊戲時,秦扶疏便如餓狼一般,認為自己的機會來了,於是便躡手躡腳地跟上那個離開的女子,卻不想那個女子竟是去如廁的。
而自己在偷窺女子如廁時,被趕來伺候女子如廁的女子貼身丫鬟撞了個正著,那丫鬟猶如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驚得大喊起來。
緊接著,秦扶疏被丫鬟那驚天地泣鬼神的尖叫聲,嚇得魂飛魄散,六神無主,竟然將逃離這一念頭拋到了九霄雲外,反而如軟腳蝦一般,一屁股癱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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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秦扶疏回過神來,想要逃離時,秦芳華和映日卻如鬼魅般出現在他跟前,將他抓了個正著。
秦扶疏懊悔不迭,捶胸頓足之時,跟著秋霜去洗漱的女子,此刻正在房中,聽著夏禾、秋霜苦口婆心的勸說。
夏禾道:“姑娘,今日之事切不可外傳。若是走漏了風聲,姑娘你的一生可就毀於一旦了。
外頭那人雖姓秦,卻與秦家毫無血緣關係,今日之後他必定會被逐出秦家。”
那女子聽了夏禾的話,如遭雷擊,滿臉悲傷惶恐,仿佛末日降臨一般,哭訴道:“可方才,我……這可如何是好?難道是天要亡我……”
夏禾連忙安慰道:“姑娘莫要如此悲觀。方才在外頭你可未曾吐露隻言片語。”
夏禾的話,猶如醍醐灌頂,提醒了女子,對啊,方才自己隻顧著痛哭流涕,壓根兒就沒開口說話。
那女子緊緊拉住夏禾的手,如溺水之人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問道:“那一會郡主問起這事,我該如何回話?”
夏禾道:“姑娘你就說你是被這突然出現在院子中的男子給嚇到了。
這個院子,是秦家人精心收拾出來給郡主休憩的,自然容不得男子踏足,所以你才會被這突如其來的男子嚇得驚慌失措。”
女子聽了,如釋重負,忙道:“我這樣說,是否可行?郡主事後知曉事情的原委,不會怪罪於我吧?”
夏禾巧笑嫣然:“姑娘,你莫要忘了,方才在外頭,我家郡主可是親口說了會給你主持公道呢。
既然,我家郡主都應允為你主持公道了,又豈會怪罪於你。
故而,一會兒姑娘隻需如此這般給我家郡主回話便可。”
女子聞聽夏禾所言,略加思索,須臾間便恍然大悟,夏禾、秋霜乃是郡主的婢女,此刻正是奉命前來侍奉自己的,恐怕方才與自己所言的那些話語,亦是郡主所授意的。
念及此處,女子向夏禾施禮道:“夏禾姑娘,煩請代我謝過郡主的憐愛。”
……
女子在夏禾、秋霜的悉心服侍下洗漱完畢,收拾停當後折返回來,女子向時茜躬身施禮後,便將夏禾在洗漱時對自己說的話原封不動地回了時茜的提問。
時茜聽了女子的回話後,當即命映日對秦扶疏施以掌嘴之刑,待映日對秦扶疏行完掌嘴之刑後,秦扶疏的臉已然如發麵團般腫脹,五官都擠作一團,麵目全非,滿口牙齒也被打得鬆動了。
時茜瞥了一眼秦扶疏,對著那被秦扶疏偷窺的女子說道:“本爵如此懲治這擅闖院內、驚嚇到姑娘的狂徒,姑娘可還滿意?”
那女子瞄了一眼秦扶疏,心中其實對這個處罰結果頗為不滿,女子暗自思忖著,時茜貴為一品郡主,身份尊崇無比,怎不下令將這偷看自己如廁的卑鄙小人亂棍打死?畢竟唯有死人方能守口如瓶,萬一這齷齪的家夥到外頭信口胡謅,那自己……
念及此處,女子對時茜言道:“郡主,您今日這般懲治他,令其受儘苦楚,恐怕他會因此心生怨恨,日後難保不會報複郡主。”女子話至此處,稍稍停頓了一下,續道:“他若是到外頭胡言亂語,定然會玷汙郡主的清譽。”
聽了女子那番言語,時茜隻覺得草菅人命此刻如同一幅活生生的畫麵呈現在眼前,對於女子話中暗示自己弄死秦扶疏的意思,時茜心中略有不快。
於是,時茜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地凝視著那女子,輕聲說道:“本爵自然知曉這狂徒或許會心生怨恨,但本爵行事向來光明磊落,又豈會懼怕他的報複?至於他到外頭胡言亂語,本爵更是視若無睹。”
時茜言罷,心中那一絲不悅也如煙霧般消散無蹤,時茜心想,究其根源,不能責怪女子會生出那般念頭,皆是因為這病態的封建社會。
女子若是失去了清白,名節有損,那些當權者才不管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也不管女子是否是受害者,隻會一味地懲處女子。
故而,才有了讓受害女子嫁給施暴者,以保全清白的荒謬行徑。
時茜稍稍頓了頓,繼而說道:“本爵雖身為一品郡主,身份固然顯赫,但也並非不講道理之人。這狂徒雖有失禮之過,但罪不至死,若將他亂棍打死,豈不是顯得本爵過於殘忍?”
時茜的目光緩緩掃過那女子,繼續道:“而且,本爵相信這世間自有公論,若這狂徒當真在外頭胡言亂語,眾人自然也能分辨是非,不會輕信他的一麵之詞。”
說罷,時茜轉頭看向秦扶疏,眼中閃過一絲厭惡,冷冷地說道:“至於你這狂徒,今日暫且饒你一命,這也是本爵看在今日是芳華妹妹的好日子,不想讓血汙了芳華妹妹的生辰宴。
你給本爵記住了,你今日不死皆是因為芳華妹妹。
你一外男擅自闖入供本爵休息的院子,這是大不敬之罪,憑這一點本爵可以命人打死你呢。
若是你管不好自己的嘴巴,讓本爵聽到什麼風言風語,本爵定不輕饒!”
時茜說完這話,便命映日把秦扶疏拖出去,交給秦家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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