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縣門口的衙役們遠遠地就看到時茜一行人緩緩走來,他們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驚訝之情。其中一名衙役見狀,迅速轉身,如疾風般衝入縣衙內。
僅僅兩三分鐘的時間,魏捕頭便急匆匆地從縣衙裡快步走了出來。他在門口稍作停留,遠遠地觀察著來人,待看清果然是時茜等人後,他毫不猶豫地加快步伐,徑直迎上前去。
魏捕頭來到時茜幾人麵前,先是恭恭敬敬地朝著時茜和辰王躬身行禮,口中說道:“魏晉,見過辰王殿下!見過蕭提刑。”話音未落,他的目光便落在了時茜身旁的靖王身上。
時茜見狀,連忙介紹道:“這位是靖王殿下。”
魏晉聞聽此言,趕忙再次躬身行禮,道:“魏晉見過靖王殿下。”然而,就在他直起身子的瞬間,心中卻像打鼓一般七上八下。這蕭提刑和辰王殿下為何去而複返?而且還多帶了一位王爺回來,難道是臨安縣發生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不成?
正當魏晉暗自思忖之際,縣衙內又有了新的動靜。原來,馬知縣和梁主簿在得知時茜、辰王去而複返的消息後,也急匆匆地從縣衙裡趕了出來,然後幾乎小跑著來到時茜、辰王麵前。
馬知縣和梁主簿見到時茜、辰王和靖王之後,連忙躬身施禮,然後畢恭畢敬地邀請他們進入縣衙。
對於時茜和辰王去而複返,以及靖王的突然出現,馬知縣心中充滿了疑惑。他暗自思忖,自己不過是個小小的知縣,與這些大人物素無往來,他們為何會突然來到這裡呢?
儘管心中疑慮重重,但馬知縣深知自己的官職低微,根本沒有資格多問。於是,他隻能在腦海中拚命回憶,將自己為官以來所做的每一件事都細細思量,生怕自己無意中犯了什麼大錯,惹惱了這幾位貴人。
然而,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後,馬知縣發現自己似乎並沒有做過什麼特彆惡劣的事情。想到這裡,他心中的緊張情緒稍稍緩解了一些,自我安慰道:“我應該沒有惹什麼麻煩,這三位貴人肯定不是衝著我來的。”
就在馬知縣剛剛鬆了一口氣,準備抬腳跟上前麵的時茜、辰王和靖王三人時,突然間,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馬知縣不由得心頭一緊,下意識地回頭看去。
這一看不要緊,馬知縣的眼睛瞬間瞪得渾圓,仿佛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與此同時,他的心中也湧起了無數個疑問:“這不是百味齋的掌櫃十娘嗎?她怎麼會在這裡?她來這裡究竟有什麼目的呢?”
馬知縣的目光如閃電般迅速地與梁主簿交彙,梁主簿心領神會,立刻明白了馬知縣的意思。
梁主簿像訓練有素的士兵一樣,微微轉頭,目光如炬地落在了十娘身上。
梁主簿的眼神在十娘身上稍作停留,便立刻向馬知縣微微頷首,表示他已經看到了十娘。
馬知縣見狀,心中稍安,隨即加快步伐,跟上時茜、辰王和靖王三人。
而梁主簿則站在門口,宛如一座雕塑,靜靜地等待著十娘走近。
終於,十娘走到了梁主簿麵前。
梁主簿麵帶微笑,伸手攔住了十娘的去路,輕聲說道:“金掌櫃,可否借一步說話?”
十娘的目光下意識地轉向了鐵錚,尋求鐵錚的意見。鐵錚皺了皺眉,最後向十娘點了點頭,示意她可以跟梁主簿走。
得到鐵錚的許可後,十娘不再猶豫,她輕盈地移步,跟隨梁主簿走到了一旁。
而,梁主簿看著這一幕,心中卻有些不安。梁主簿邊走邊想著十娘和鐵錚之間的關係。
於是,當他們走到離鐵錚大約三五米的地方時,梁主簿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凝視著十娘,問道:“金掌櫃,那侍衛是你什麼人?”
十娘平靜回答道:“回大人,他是靖王的侍衛。與十娘沒有關係。”
梁主簿聽了這話,滿臉狐疑地問道:“那金掌櫃你怎麼會認識靖王爺的侍衛呢?”
十娘見梁主簿如此追問,心中暗忖:“這梁主簿還真是打破砂鍋問到底啊!”不過,十娘倒也不慌不忙,鎮定自若地回答道:“我一個小婦人哪裡會認識靖王爺的侍衛呀!”說罷,十娘嘴角微揚,似笑非笑地看著梁主簿,心想:“等會兒你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啦!”
接著,十娘稍稍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我剛才去城門口,攔住了蕭提刑,向她喊冤呢。
當時我一心想要攔下蕭提刑,沒有多想便突然衝了出去,驚了蕭提刑的馬,那馬的前蹄原地躍起,後肢直立,導致蕭提刑墜馬。”
梁主簿聞言,臉色驟然一變,驚叫道:“什麼?金掌櫃,你膽子也太大了吧!
且不說你驚了蕭提刑的馬,單是你竟敢攔住她喊冤,這可是大不敬之罪啊!
你可知,那蕭提刑不僅是當朝三品大員,還是咱們西周唯一的一品郡主。”
十娘見狀,連忙解釋道:“大人,我原不知道蕭提刑還是郡主,不過,我現在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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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你也彆生小婦人的氣。
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我女兒可晴被你們關進大牢都已經十幾天了,可那知縣老爺卻既不判案也不放人。
小婦人實在是走投無路,這才想到去城門口找蕭提刑喊冤。
畢竟,蕭提刑她可是咱們西周唯一的女官,我想她一定會為我女兒做主的。”
梁主簿說道:“蕭提刑乃是提點刑獄司的主官,身負監管西周刑獄之重任,但凡有冤情發生,她定然會秉公處理。
然而,金掌櫃啊,你女兒的案子尚未審結,你如此大呼小叫地喊冤,究竟冤在何處呢?
你女兒傷人可是不爭的事實啊!”
十娘聞言,趕忙解釋道:“大人,小婦人之前就已經跟您解釋過了,是那承恩伯想要欺負我家小女,小女她驚恐萬分,這才隨手拿起東西砸向了承恩伯。”
梁主簿追問道:“可有證人親眼目睹是你女兒自己心甘情願地跟隨承恩伯進入房間的呢?”
十娘連忙應道:“大人,是這樣的,承恩伯之前托小婦人幫忙弄兩壇子好酒,小婦人便托我那已故相公的舊識好不容易弄來了兩壇。
那一壇子酒可就要足足一百兩銀子啊!
我那兩壇子酒送到承恩伯那裡,都已經過去三天了,可承恩伯卻一直沒有送來銀子結賬。
所以小婦人實在沒辦法,隻好親自上門去催要。
那天承恩伯本來答應好要給小婦人結清酒錢的,隻是當時,承恩伯身上並沒有那麼多的銀兩。
於是承恩伯便與小婦人言,讓小女晚上去他家中取……”
梁主簿此時實在沒有太多時間去聽十娘喋喋不休地講述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梁主簿的心中隻有兩個疑問亟待解答:一是十娘來衙門究竟所為何事;二是十娘和鐵錚之間究竟存在著怎樣的關係。
當十娘說出她去城門攔下時茜喊冤的那一刻,梁主簿心中的謎團似乎開始逐漸解開。
梁主簿立刻意識到,十娘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肯定是與時茜一同前來的。
而時茜和辰王的去而複返,顯然也與十娘攔路喊冤這件事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