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錚麵帶微笑,輕輕地拍了一下鐵血的肩膀,調侃地說道:“鐵血,我之前還以為金掌櫃對你有意思呢,想招你做她的女婿呢!哈哈,沒想到你竟然是她的兒子啊!”
鐵血一臉驚訝,連忙解釋道:“可我爹娘從來沒有跟我說過這件事啊,我一直都以為自己是他們親生的呢。”
鐵錚安慰道:“也許他們覺得親生不親生的並不重要,畢竟是他們把你辛辛苦苦養大的嘛。
而且,你自己也不記得自己是不是他們親生的了呀。
你那時候都已經三歲了,按道理說是應該記事了的。”
鐵血若有所思地回憶道:“關於這件事,我倒是聽我爹娘提起過。
我三歲的時候不小心落水了,著涼後發起了高燒。
當時村裡的老人用了一些土辦法,才幫我退了燒。
病好之後,我就完全不記得三歲之前的事情了。”
鐵錚點點頭,表示理解,接著說:“嗯,這也正常。不過既然現在你已經知道了真相,也沒必要太在意這個啦。畢竟三歲之前的事情,對你來說可能也不是那麼重要。”
鐵血笑了笑,說道:“是啊,我也沒太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鐵錚拍了拍鐵血的肩膀,笑著說:“好啦,咱家王爺知道你和你娘還有姐姐們剛剛相認,特意體恤你,讓你過兩天再回王府當差。
你就趁這兩天時間,跟你娘她們一起回家去,認個門吧!”
……
百味齋內,金掌櫃望著眼前的鐵血,眼中流露出複雜的情感。金掌櫃深吸一口氣,輕聲說道:“這裡就是咱家。”
金掌櫃凝視著失而複得的兒子,心中感慨萬千,眼前這一切都如同一場夢。
金掌櫃多想立刻上前緊緊抱住鐵血,感受那份久彆重逢的溫暖,但又礙於男女有彆,終究還是有些遲疑。
金掌櫃猶豫著,不知道該如何與兒子親近。一方麵,金掌櫃渴望能像其他母親那樣與孩子親密無間;另一方麵,金掌櫃又擔心自己的舉動會讓鐵血感到不適。
然而,不親近又讓金掌櫃心生憂慮,害怕鐵血會因此覺得自己這個當娘的心裡並沒有他這個兒子。
就在金掌櫃左右為難之際,鐵血像是洞悉了她內心的糾結,突然開口道:“娘,要不我先去給爹上炷香吧。”
金掌櫃聞言,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奔湧而出,顫抖著聲音問道:“你叫我什麼?”
鐵血看著母親激動的樣子,趕忙回答道:“叫你娘啊,你不是我娘嗎?兩位王爺和蕭提刑不是說了嘛,dna親子鑒定不會出錯,我就是你兒子。”
金掌櫃用手捂住嘴巴,嗚咽了幾聲,淚水順著指縫滑落。
金掌櫃抽泣著說:“娘對不起你,我還以為你一輩子都不會叫我娘了。嗚嗚~”
鐵血連忙安慰道:“娘,你怎麼會這麼想呢?我剛才隻是一時叫不出口,並不是不想叫你娘。”
金掌櫃輕輕地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水,聲音略微有些顫抖地說道:“你不生娘的氣,不怪娘把你弄丟了嗎?”
鐵血看著金掌櫃,眼中閃過一絲感動,他連忙安慰道:“娘,我怎麼會怪您呢?當時您也是出於好心想要救人啊。而且,娘,您還記得蕭提刑剛才說的話嗎?”
金掌櫃點了點頭,示意鐵血繼續說下去。
鐵血深吸一口氣,接著說道:“娘,您救了彆人的女兒,並且像對待親生女兒一樣善待她。
正因為如此,上天也眷顧善良的人,讓彆人救了您的兒子我,並且同樣善待我。
我現在的爹娘對我非常好,家裡的哥哥姐姐們也都對我很好,所以我從來沒有懷疑過,我和他們不是一家人。”
鐵血說完這些話後,沉默了幾秒鐘,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然後,鐵血用一種商量的口吻,小心翼翼地對金掌櫃說:“娘,我想明天回一趟我原來的家。
我想把咱們相認的事情,告訴原來的爹娘。
這麼多年來,他們一直把我當作親生兒子一樣對待,我不能忘記他們的養育之恩。日後,他們的養老問題,我也想儘一份力。”
金掌櫃聽了鐵血的話,眼中閃過一絲欣慰,連忙點頭說道:“應該的,應該的。他們救了你,還把你養大,你這樣做是對的。”
鐵血聽了金掌櫃的回答,心中的石頭終於落了地,又趕忙說道:“娘啊,我是說萬一。
萬一,我原來的爹娘,他們有一個和我年齡相仿的孩子,不慎落入水中,然後他們誤把我當作他們的孩子,將我救起了。
您能不能答應兒子我,暫且先不要提及,我並非他們親生的這件事,先隱瞞一段時間,等過些時日,再告訴他們。”
金掌櫃聽了鐵血這番話,心中有些猶豫。兒子可是亡夫唯一的男丁,如今失而複得,自己當然希望兒子能夠早日認祖歸宗。
金掌櫃思考了許久,最終還是微微頷首,答應了兒子鐵血的請求。
畢竟兒子的性命都是人家救的,隻是隱瞞一段時間而已,又不是不認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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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鐵血告彆金掌櫃趕回養父母家。鐵血的養父是個獵戶,見鐵血突然歸家,心中有些擔憂地問道:“前些天,你不是剛托人捎信回家,說你主子對你青眼有加,讓你好生做事,以後會十分忙碌。
此刻,你怎麼突然回來了?莫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鐵血趕忙解釋道:“不是的,爹。主子開恩,特意給我放了兩日假,所以我就回來看看您和娘。”
鐵血的養父說道:“有啥好看的。我和你娘都好著呢,家裡也一切安好。
今日我在山上獵到了幾隻兔子,一會讓你娘燉上半隻,你吃兩口,在家歇息一晚,明日就速速回去吧!
你好不容易得到這麼一份好差事,可千萬彆弄丟了。”
……
當日晚膳時分,鐵血環顧四周,目光落在養父母、三個哥哥以及尚未出閣的兩個妹妹身上,緩聲道:“爹,山下的房子尚未建成啊!”
鐵血的養父咽下口中食物,沉聲道:“已建成。”
鐵血追問:“那為何還居於山上?”
“莫非,村中之人又刁難你們了。”
鐵血的養父搖頭道:“不是,沒有人為難我們。
自村裡人知道你如今在靖王府當差,便不敢再為難我們。
村正對我們亦是客氣有加。得知咱家欲在村中建房,便即刻為我們劃地。”
“隻是咱家銀錢有限,所建房屋不大,咱們家這麼多人住不開。”
“你今日歸來,恰逢其時。家中有一事,需與你商議。
便是山下那房子之事,咱家乃外來之戶,在此地無宗族近親,故而村中一直輕視咱家,不肯賜予咱家建房之地。
此次村中願為咱家劃地建房,乃是看重重九你在靖王府當差的情麵,且建屋之銀錢,大半亦是重九你托人送回家中的。
故而此屋,按理應當先緊著重九你的。”
鐵血的養父言至此,頓了一頓,凝視著鐵血,一分鐘後,略帶愧疚地望著鐵血,道:“重九啊!往昔,村中乃至咱家附近的數個村落,皆對咱家不屑一顧,嫌棄你爹我乃一介獵戶,日子是饑一頓飽一頓,稍有不慎,便會命喪於山中野獸之口,死無全屍。
故而,但凡疼愛自家女兒的爹娘,皆不願與咱家結親。”
“可如今時過境遷,那些人知曉你在靖王府當差,願與咱家結親的人家日益增多。
然而,那些人家,皆要求咱家遷至山下村子建房。
可咱家囊中羞澀,無力建造寬敞房屋,故而,我與你娘苦思冥想,終得一計,趁著你今日歸家,我便如實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