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發燒了。”
話音落下,他撫在簡瑤額頭的手就被簡瑤一把甩開,“不用你管。”
“剛剛是你說……”
“現在不需要你了。”
大不了燒死算了,反正這個世界上已經沒人在乎她的死活。
她牙關緊咬,扯回被子蒙在頭上,可被子太薄了,她還是覺得冷,如同置身冰天雪地的那種冷。
“我送你去醫院。”傅盛年的聲音隔著被子傳進她耳中,他的嗓音淡淡的,沒有起伏,聽不出情緒好壞。
她沒有理會。
過了幾秒,她的身體突然騰空而起,傅盛年把她連人帶被子扛上肩頭。
被子緊實地裹在身上,她把自己包得像個粽子,一時之間竟沒了一點反抗的餘地。
“你放我下去,我不用你管。”她隻能用儘全身的力氣發聲抗議。
傅盛年凝著眉,拿上車鑰匙快步下樓。
簡瑤叫嚷了一會,聲音越來越小,眼皮也越來越沉。
她昏昏沉沉地睡過去,再醒來,她人已經在醫院,身上還裹著那條被子,上麵又蓋了一層醫院的被子。
雙層被子讓她捂出一身的汗,她的一條胳膊露在被子外麵,手背上紮著輸液針。
天已經亮了,但陰得很沉,淅淅瀝瀝地下著小雨。
病房裡隻有她自己,並沒有傅盛年的蹤影。
簡瑤深吸一口氣,喉嚨裡火燒火燎的,乾得都快冒煙了。
她舔了舔嘴唇,摸索到床邊的呼叫器按了一下,一名小護士很快跑了進來,見她醒著,小護士微微一笑,“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有水嗎?”
“有水,有水。”
小護士連忙從旁邊的櫃子裡拿了個紙杯,從飲水機裡接了杯水,正端著紙杯走向簡瑤的時候,病房的門被人推開。
傅盛年麵無表情走進來,看了一眼小護士手裡的紙杯和床上已經清醒的簡瑤,他大步上前,接過小護士手上的杯子走近簡瑤,他小心扶起簡瑤,親手把水喂到她嘴邊。
簡瑤愣了一下,有點不知所措。
“喝。”男人霸道開口。
她咽了咽嗓子,嘴唇一點點靠近杯沿,一口氣喝下整杯水。
她發了一晚上高燒,又出了一身的汗,實在很渴,這杯水僅僅隻是潤了潤喉嚨。
她抬頭看了傅盛年一眼,喃喃道“還要。”
傅盛年難得好脾氣,二話不說去飲水機前接水,然後返回來,繼續端著紙杯喂她喝水。
他從來沒有喂過她,即便是以前在學校的時候。
喝下第二杯水,她感覺自己重新活過來了。
男人把杯子放在床頭的櫃子上,拉了把椅子坐到她旁邊,骨節分明的手有些突然地伸到她額前,停留幾秒,又收了回去。
“燒好像退了。”他說。
小護士趕忙上前為簡瑤測了一下體溫,已經恢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