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不負你情深!
簡瑤走進病房的時候,根本沒看到權管家,裡麵隻有傅盛年一個人,男人躺在床上,唇色泛著病態的白,人是睡著的,手臂上紮著輸液針。
病房裡燈光昏暗,她腳步放得很輕,隻是想來看看他,陪一會就走。
她在床邊坐下來,一雙泛紅的眼睛定定盯著傅盛年。
極少看到他這麼脆弱無力的一麵,說不心疼那是假的,可心疼歸心疼,婚已經離清,他們之間沒什麼可能了。
她來僅僅是不放心,她希望他能振作起來,他不是一個人,還有老夫人需要他,整個傅氏集團都需要他,他不能一蹶不振。
一想到老夫人的身體已經垮掉,要不了多久就要撒手人寰剩下他一人,她很難受。
她趴在床邊,臉埋進手臂裡,抑製著胸腔裡的那股苦澀,眼皮沉沉的,大概是喝了酒的原因,她不知不覺睡過去,睡得很沉。
陸遇之站在病房外麵,隔著門上的玻璃盯著她看了許久,最後一次看腕上的表,已經淩晨兩點多了。
她說來看認識的人,但是這麼晚,他有點擔心,看著她下了車走進醫院,他發現她的包落在車上,他想了想,還是默默跟了上去,他想借機送她回公寓。
但他沒想到她要看的人是傅盛年,更沒想到她守著傅盛年睡著了。
她一整晚心不在焉,顯然是因為這個剛剛跟她離完婚的男人。
推開病房的門,他走進去,徑直走到簡瑤身邊,伸手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竟沒醒。
“簡小姐,很晚了。”
他叫了一聲,簡瑤仍沒有什麼反應。
她眉心皺著,睡的那樣深,看起來十分疲憊。
靜站了一會,他彎腰摟住她的肩膀,將她打橫抱起,他的動作很溫柔,懷裡的人沒被驚醒。
他轉身正要走,一股力道扯住了他。
垂眸,瞥見西褲的側兜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揪住,他唇角微勾,看向床上不知何時已經醒過來的傅盛年。
男人的雙眸如夜般黑,深邃又冷漠。
“彆碰她。”
薄唇一張一闔間,輕淺但有力的三個字從他嘴裡吐出來。
“簡小姐睡著了,我帶她走。”
“她是我老婆。”
“不是老婆,是前妻。”陸遇之忍不住糾正。
傅盛年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陰沉,他不顧手臂上還紮著輸液的針,雙手撐在身體兩側坐了起來,他燒得頭腦昏沉,渾身無力,想下床攔住陸遇之,可撐坐起來沒幾秒又躺了回去。
“傅先生還是好好休息吧,你現在很虛。”
陸遇之笑了聲,抱著簡瑤走出病房。
“彆走!”
傅盛年試著起身,奈何太虛弱了,高燒讓他出了一身的虛汗,全身軟綿。
醫院裡靜悄悄的。
陸遇之步伐放得很輕,儘量沒讓懷裡的人感到不適,他將簡瑤抱回車裡這一路她眉頭都是皺著的。
看著她鎖眉的樣子,他遲疑片刻,讓司機送他回酒店。
剛到a市,住處還沒來得及安排,隻能先住酒店,他隻知道簡瑤住在暗香公寓,卻不知道具體的門牌,沒法送她回去。
雖然可以打電話問蕭甜,但他不想那樣。
簡瑤睡得昏天黑地,完全不知道自己被人從醫院帶走,抱進了酒店的套房裡。
睜眼已經是第二天。
落地窗的窗簾拉得不嚴實,有一條細縫,透進來的陽光剛好投射在她肩背處,感受到皮膚的灼熱,有點燙,她猛然驚醒。
從床上坐起來,她環顧四周,很陌生。
她連忙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衣服穿得好好的,便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