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你晚上可能又做夢了。”
“做夢?”
管家歎口氣,很無奈地說“你晚上經常大喊大叫,可能童小姐聽到你的叫聲才進來的。”
“我晚上又喊又叫?”
“是的。”
“我怎麼不知道?”
“……”
沈家的人除了沈奕自己,所有人都知道顧湘離開以後,沈奕經常做噩夢,他大喊大叫,喊得撕心裂肺,起初管家和傭人會跑來照顧他,可他誤傷過人,幾乎每晚都這樣喊,他們慢慢習慣了,即便聽到他的喊聲都不敢再靠近。
“我真的像你說的那樣?”
沈奕抬眼,不敢置信地看著管家。
管家重重點頭,“是那樣。”
“為什麼沒人告訴我?”
“少爺,既然你現在知道了,要不要考慮看一下心理醫生?”
沈奕瞪他一眼,“我又沒有心理疾病。”
“可是……”
“出去。”
管家老實閉嘴,從房間裡退了出去。
沈奕沒什麼胃口,簡單吃了一點,墊了墊肚子便將碗筷放下。
他伸手去摸童知畫的額頭,依舊很燙。
看樣子今天是做不了複健訓練了。
他在床邊守著沒離開,一直到夜裡,童知畫的體溫才開始降了。
見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睛,他湊上去,用毛巾擦了擦她臉上的汗,聲音溫柔至極,“童小姐,你感覺好點了嗎?”
童知畫是懵的,“我怎麼了?”
“你發燒了。”
“對不起,耽誤你的複健進度了。”
說話間,她雙手撐在床上想要起身,他連忙把她按住,“好好休息吧,等你身體好了再說。”
“我沒事了。”
“你燒到三十九度五,還說沒事?”
“真的沒事。”
“你給我好好躺著,彆動。”
男人的語氣十分霸道,根本不給她開口說話的機會,直接把她按回床上。
她舔了舔嘴唇,喉嚨很乾,快要渴死了。
“我想喝水。”
“等著。”
沈奕讓人送水過來,還端來了一碗粥。
她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軟得仿佛沒有骨頭。
男人將手伸到她背後,摟著她坐起來,在她身後墊了個枕頭,親自喂她喝水喝粥。
她第一次被男人這樣細心照顧,眼眶紅紅的,有點想哭。
“我記得你貧血是吧?”
沈奕突然問她。
她點了點頭,“是有一點。”
“明天我讓阿姨改食譜,做補血的,幫你補補。”
她眨了眨眼睛,受寵若驚,“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你把身體養好了,才能繼續幫我做康複治療。”
他想早一點站起來,最好趕在顧湘從法國回來之前康複。
顧湘在他最需要她的時候離開,說不氣那是假的。
但他又能理解顧湘,當初是他先拋棄她,讓她打掉孩子。
他辜負了她,對不起她,她恨他是應該的。
他覺得顧湘離開是嫌棄他斷了腿,如果她回來的時候發現他的腿已經痊愈,或許她願意再回到他身邊。
“我需要你幫我,你把身體給我養好,不準再生病。”
他邊說邊又喂了一勺粥到她嘴邊。
她乖乖張嘴,很快就將一碗粥全部吃下。
吃完,她又繼續睡,整個人睡得昏天黑地,還做了夢,夢到童遠山,夢到一個金發藍眼的年輕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