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是要跟我賭,還是決定陪我一晚?”
童知畫歎了口氣,“莊老板,你就不能放我走嗎?”
“不能。”
“那我跟你賭。”
“好。”
車子很快開到了酒吧街,莊嚴下車時剛好十一點整。
車停在一家叫‘十裡香’的酒吧外麵,這家酒吧的老板是他,這條街上很多酒吧的幕後老板都是他。
他雇了人專門打理這些店,他的事業重心更多放在賭城那邊。
見童知畫坐在車裡不動,他彎腰往車廂裡看了眼,語氣溫溫和和的,不帶一點怒意,“童小姐,現在已經開始計時了,我們到酒吧裡邊喝東西邊等,你覺得怎麼樣?”
童知畫沒有理會他,他倒很有耐心,態度依舊客氣,“你要麼乖乖下車跟我進去,要麼我把你抱進去,你自己選。”
童知畫轉頭看著他,丟來一個大白眼,然後推開車門,老老實實下了車。
莊嚴的兩個下屬站在她的身側,死盯著她,防止她逃跑。
“跟我來。”
男人邁步進了十裡香,她跟在後麵,一直跟著他進了最裡麵的一個雅間。
兩個下屬沒跟進來,守在門外。
雅間裡空間不算大,一對沙發,中間一張長桌。
莊嚴在一邊沙發坐下,伸手拍了下旁邊的位置,“過來坐。”
童知畫沒聽到似的,坐到他對麵去了。
他笑了一下,“很好,有脾氣。”
店內的服務生很快送來了酒水,是他常喝的酒,生怕他不夠喝,一下子端來好幾瓶,稍後又送來兩個杯子和一桶冰塊。
他往兩個杯子裡加了冰塊,倒上酒,將其中一杯推到童知畫麵前。
“陪我喝點,我們慢慢等。”
“我不喝。”
“現在不喝,一會還是要乖乖喝的。”
童知畫輕哼了聲,轉過臉,不看他。
他端起杯子輕搖了兩下,仰頭喝下一杯,把杯子放下,不慌不忙一邊倒酒一邊說“童小姐想過以後嗎?”
“當然想過。”
“那你有沒有覺得自己現在的行為有點自私?”
“你到底想說什麼?”
“沈奕的父母知道你們在交往嗎?”
童知畫突然被噎住,小臉唰地一下白了。
看她的表情,莊嚴便知道沈奕的家人還什麼都不知道,估計還把她當成幫沈奕複健的小護士看待呢。
“沈家就那麼一根獨苗,傳宗接代的事做長輩的應該非常看重,你肯定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你是個病人,身體狀況不穩定,就算你和沈奕可以結婚,可婚後備孕的時候,你不得不停藥。”
“停藥意味著你的病情有可能會惡化,說不定等你懷上孩子,你的病已經很嚴重了,這樣一來,孩子是生還是不生?”
童知畫皺起眉頭,臉色越來越難看。
她意識到莊嚴的話雖然難聽,但不是一點道理都沒有。
這些確實是她和沈奕以後要麵臨的問題。
“懷胎十月啊!我不認為你能撐那麼久,為了生下沈奕的孩子,你真的連自己的命都可以不顧嗎?”
“或許沈奕為了你能不要孩子,但他的父母一定不同意,你願意看到他為了你和父母關係鬨僵?你願意他為了你,寧肯不要孩子,讓沈家絕後?”
聽著莊嚴的話,每一個字都如同一根針,在她心口上狠狠刺著,她忽然之間啞巴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現在明白我為什麼說你自私了嗎?”
莊嚴笑著端起酒杯,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在他倒第三杯酒的時候,童知畫終於開了口,“你今天說你能救我,是真的嗎?”